“第一场,红方派出的是由十大卫士脉红举荐的在任准卫士——银刃鳞!”也许是为了弥补选拔赛被取消的遗憾,到场的观众差不多坐满了半个观众席,鳞在众目睽睽下走向场地。
“蓝方派出的是由十老头法兹举荐的仙族后人——牧!”呼声更加高涨了,还有人举起了应援的牌子,看来特地为牧和牙而来的人不占少数。
牧从另一边的入口处走出,他那黑色镜框加上印有枫叶图案的衣服,再配上深色的隔热手套,不得不说政庭的包装一如既往的干练。
两人已经就位,裁判从场地中央慢慢退下,开战前的鼓声越来越紧凑。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你和山治了。”脉红坐在评委席上暗自祈祷。
“等着瞧吧,渣滓们。”同时牙靠在选手区不屑地念道。
“决斗开始!”裁判手一挥,鳞立即向牧飞奔而去,拔剑突刺以第一式柄天起手,牧侧身躲过试图劈掌将剑打落。
鳞主动放开剑转身的同时迅速用左手接住挥出第二式回天,牧后仰避开弧形斩击,左脚踏出焰浪bi退了鳞。
一番交手,鳞的每步动作都颇具章法,似乎有一战之力。
而牧摆正身姿面向他,眼神中彰显出高傲,释放的气场令人不敢接近,“你就只有这点程度吗?”
“冷静下来,要像强者那样思考。”鳞双手握剑注视着牧。
“什么!”刚回过神来,牧放出一个大火球,鳞挥下剑用产生的剑风将它劈成两半。
山治:“鳞,小心身后!”
谁知那火球竟在鳞的背后复原朝他扑去,火球扑灭,留下星点的灰烬,鳞的右手被灼伤红了一大片。
鳞:实在太大意了,同样是自然之力的使用者,萤能让光子按自己的意愿行动,牧照样也可以。还好只是初级的火焰,看来要更加谨慎才行。
“既然你不上的话,那就换我来。”牧的双手燃起烈火,朝鳞走去。
只见牧突然加速一记火爪迎上,鳞举剑横档顿时火花四溅,两人施力推开彼此,剑锋转舵直刺向牧,牧侧弯身体在躲过的同时提起右脚朝鳞的腰部踢去,鳞重重受了一击就此拉远距离。
“好烫,这一脚就像是烧红的烙铁,要不是隔着剑鞘,我肯定会被烫掉一层皮。”在鳞腰间的衣服之下,是已经发红的皮肤。
可牧不会因此手软,鳞一边躲避一边绕着场地跑,一味的逃窜引得观众席中嘘声一片,开始有人愤愤离场。
“你的逃兵游戏我已经玩腻了。”牧站在场地中央酝酿着招式,场上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
“吞噬之火,红莲!”牧张开手掌,一股冲天的火焰如海啸般涌来,席卷了半个场地,鳞瞬间被淹没其中,翻滚的焰浪冲击场地外围的高墙,炽热的外焰甚至波及到观众席上。
“鳞!”山治喊道,他用狰狞的眼神看向牧,“这家伙是打算下死手。”
“若单论火焰的规模,这个牧恐怕在小紫之上。”脉红担心道。
牙:“那是当然,一个是借来的火,一个是火本身,怎能相提并论。”
火焰退去,白雾弥漫,场地被烘烤至开裂,双手挡在面前的鳞满是伤痕,但意外地仍留有余力。
“怎么可能,他应该站不起来了才对?”这时,牧看见鳞湿哒哒的头发,于是明白过来,“切,尽耍些小伎俩。”
“好险,要不是听紫炎大人的话提前准备了水袋,我就成烤猪了。”鳞略带颤抖地暗自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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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鳞:可接下去要怎么办,我和他的差距实在有点大。
情况不容乐观,这一切被一人看在眼里,他便是鳞的父亲——银刃晔。
晔是二战时期骁勇善战的剑士,受人敬仰的将军,而在此时,却显得如此无力。
“不要退缩!鳞,别让其他人看我们银刃家的笑话。”
“父亲。”就在鳞踌躇不前时,观众席上传来父亲的声音。
“好!一不做,二不休!”鳞重新振作,他拔出地上的剑毫不犹豫地向牧冲去。
“看招!”鳞扭转身体将剑甩出,牧下腰避开飞来的钝剑,耳边回荡着剑与空气摩擦的“呼呼”声。
鳞借机拉近距离,随手抽出一物朝他挥去,牧抬起手臂格挡。
“居然是剑鞘,而且这力道…”牧咽下声,一把抓住鳞的右手释放出高强度的热量。
鳞不顾伤势放开剑鞘左手接过给牧的腹部重重一击,牧咬牙吃痛,终于松开右手。鳞乘胜追击,没想牧立刻回敬了他一拳,鳞在失衡之际又恶狠狠地补了一脚,两人同时往后倒地。
“奇怪,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神勇?”牧摸着自己的腹部,心中充满疑惑。
“不知是否因为父亲的话激励了我,但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是为何,心里害怕得要死,身上却充满了力量。”鳞捡起地上的剑兴奋地握紧,浑然不管那起水泡的手臂和脸颊。
之后,牧把进攻的重心放在远程上,鳞依旧拼了命地往前冲,一旦有机会就贴身近战。几轮下来,鳞身上的伤不断累加,牧的体力也一点点流失。
牧:这家伙每次出击看似莽撞,实则瞄准了我手上火势减弱的那一刻,真是难缠。
“糟了。”双方鏖战,由于疏忽,鳞在未达到攻击距离前就挥出了剑。
“呼——”牧下意识跳开。
“咦!”看到这一幕,鳞突然眨巴了下眼睛,停止攻势,“你,为什么要躲?”
“废话,当然是害怕被打到了。”牧皱着眉没好气地应道。
“原来是这样!”鳞豁然开朗,“我终于知道为何之前迟迟得不出结论,并不是缺少了什么,而是被我遗忘了。”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不知怎的,鳞竟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牧:“你笑什么?”
“我笑我之前太独断了,以为你很强,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你说什么!?”牧确实地被激怒了。
“难道不是吗,真正的强者不该是无所畏惧、无坚不摧的吗?你和我都不属于那个行列。”
“少在这儿咬文嚼字。”牧放出一发火球,鳞挺直胸膛正面接了下来。
“你看,你不能一招把我干趴下,而我也不能一击就把你制服…”
鳞表面上是和牧对话,内心却是波澜起伏:
对,就是这样,最初我所领悟的剑躯是我在孤注一掷下才产生的格斗技。实际上它只是一个雏形,我并未花时间去打磨它。而当我成为准卫士,交到越来越多的朋友,也变得患得患失,更不用提当初那付诸一切的想法。
直到遇见了稚和肖,我深切体会到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济于事的强大,从那刻起,我心中的剑躯便逐渐消失了。
为了欺骗自己,我重新构思出一套关于格斗技的理念,可到头来还是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在觉悟上比别人更胜一筹。
晔:鳞,你从小就崇拜英雄,就像你说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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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畏惧、无坚不摧的英雄。可我对你的教育方式让你的斗志不断被消磨,不仅压抑了你的天性,还把你束缚在条条框框中。
我以为只要对你足够严厉,你就能胜过所有人,哪怕没有那该死的天赋。其实,对你最不抱有信心的,是我才对。
正因为这样,当看到现在正尝试打破牢笼的你,我竟如此忐忑,不知是高兴还是担心。要加油啊,我的儿子。
鳞把剑插在地上冲了上去,牧掀起火墙,鳞迅速从一侧突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无限接近,当牧要出手时鳞又一个后仰撤了回来。
牧:他刚才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明明一副完全要攻过来的样子,又突然不上了?
鳞:不让自己忘记当初为了梦想所下的决心原来是这个意思。抱歉,萤,明明你说起过,我却没能早点领会。
山治:鳞在试着找回原来的感觉,不,应该说是将它更进一步。
鳞再次往前冲,牧抬起右腿一发利落的扫踢,由于之前腰部受的伤留下深刻印象,鳞一时失措慌乱地退了下来:想要克制本能真的好难,我越发觉得萤是有多了不起了。
“可恶,居然拿我当实验品。”牧已是怒不可遏。
“对不起,接下来我会堂堂正正与你决出胜负。”鳞深吸一口气,拔出了地上的剑。
鳞:当年,我正是坐在观众席上看到了他站在这个场地上的模样才拿起手中的木剑,后来我又在这里遇见了萤,更是把他作为我的榜样。
“现在,我要向他们证明我的强大,挥出这至高无上的一剑。”鳞闭上眼睛将剑高举。
“哼,你这么弱,等你打败我再自诩强者吧。”牧嘲笑道。
“不,我已经是了。”鳞把剑横转,仿佛整个场地都陷入沉寂,只听他在口中念道,“致以我最崇高的敬意,周故莫失。”
鳞睁开眼睛,目空一切,将气场全揽于脚下,牧惊得浑身无法动弹。
脉红见状猛地抖了下桌子:这真的是注意力集中就能达到的境界吗?这已经不是气了,是势。
山治:这种感觉比当时还要强上十倍,这才是真正的剑躯。
鳞收剑入鞘,气场消失,右脚重踏,身体前倾,随着架势逐渐成形,场上的旋律也被引向了终曲。
“该收尾了。”只见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牧,速度快到在观众眼前出现数次冲出去时的画面。
“可恶。”牧召出洪水般的火焰铺天盖地朝他涌来,鳞速度丝毫不减直接栽了进去,吓得牧直冒冷汗。
“你们不是瞧不起萤吗?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萤到底有多厉害。”鳞提起剑在火焰中向牧冲去。
牧:“不,你不要过来!”
刹那间,鳞突破火焰到了牧的跟前,拔剑时的气势欲将天地劈成两半,白光乍现,牧的脑海里闪过数十次被一刀两断的画面,伴随鳞高昂的声音,“拔刀术最后一式——开天!”
而在下一刻,剑的前端从牧身前划过,剑离手深深插在场地的围墙上。
牧腿一软坐在地上,面色惨白。
鳞:“放心吧,我提前算好了距离。不过没想到,最后的力大到收也收不回来,居然直接甩飞出去。”
“获胜的是银刃鳞!”裁判呐喊道,全场响起最热烈的掌声,鳞的父亲更是热泪盈眶。
作为胜者,鳞对牧说道:“你之所以会输是因为没有引以为傲的东西,当自己也无法相信时,就去试着相信自己的信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