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又一次展开了阴谋论——
【要我看那个时候出手就是最好的选择……阿涉这一步emmm我属实没看懂】
【这有什么不懂的,不是很明显了吗,阿涉跟琴酒绝对认识】
【但琴酒的表现不像啊……我感觉他是真生气】
【主要是阿涉明显有前后转变,看到琴酒后连枪口都移开了,原本是瞄准脑袋的,后来却只擦过了手】
【对对对,还有后面,后面在楼顶上打的时候,阿涉明显在放水!都瞄准好了却故意拖延时间,只对着地面放冷枪】
【wocwoc怎么越听你们分析越觉得水分很大啊】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阿涉真的是……】
【酒、酒吗?】
直播间的观众被列举出来的细节吓到,一个个猜测都往诡异的方向跑去,偶尔有几个坚持池泽千涉红方的人试图辩解,最后也被一句【他本来就是个mafia】唬住。
没错,虽然池泽千涉是松田阵平的弟弟,可观众们一开始看到的就是他在港口mafia的所作所为,很容易先入为主地带上黑方的印象。
——既然都已经是个mafia了,那本身就是酒厂一员这件事,会不会也有可能呢……
池泽千涉大致推出了那些观众的思路,却一时半会找不出辩驳的理由——总不能直接开口对他们说,最后只有些郁闷地瞥过视线。
幸好中谷真悠在这时打了通电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把他“拯救于水火”之中。
“池泽先生,酒厂的人已经顺利相信u盘是真的了,”
中谷真悠对刚刚的骗局还有些心有余悸,又恰好从电话里听到少年闷闷的声音,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生怕自己有什么言行不对惹怒对方,语气也有些小心翼翼。
“您确定里面替换的内容可以骗过他们吗?他们刚刚还对我说……”
“要你帮忙去查我,还要委托泥惨会是吗。”
池泽千涉还没切断和窃听器的联系,早就把把琴酒和中谷真悠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扬了扬下巴:“答应他。”
“可是这样……不就要把您的信息泄露出去了吗?”中谷真悠的语气中充满不解:“被那群家伙盯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正因如此,我们才必须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池泽千涉轻哼一声:“至于透露什么……你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只要听我的指令行事就可以了。”
与其让琴酒他们查到真实的身份,还不如主动把对自己有利的假信息交出去。
哪怕还是会产生怀疑,在那段时间差里也足够让他抓住酒厂的把柄。
更何况……池泽千涉按了按旁边电脑的键盘,亮起的屏幕上开着三个署名为“”的文件夹。
——这是他把资料交给中谷真悠前提前复制的,存在于u盘里的内容。
很有意思的是,这些文件里的资料,大部分都和酒厂相关,看口吻和视角,似乎是泥惨会派去酒厂潜伏的卧底。
显露出的内容一部分是最近、未来几个计划中几个接洽的交易,还有一部分则是部分酒厂成员的隐秘情报。
至少从纸面上看,这个卧底的地位绝对不低。
也难怪酒厂这么着急地让叛徒跳出来,这些东西如果落到了对家手里,绝对是个大麻烦。
池泽千涉讨厌无聊,却也不想平白无故地生事,至少不能带着这份资料光明正大招摇过市。
于是他大致扫了一遍,在确认自己都记下后,非常果断地按了清空。
结果这个动作又引起了误会,那群带着奇怪滤镜的观众似乎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一个个说【果然如此】、【这是在销毁证据吧】之类错误,却莫名其妙歪不回来的推测。
……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池泽千涉彻底放弃了纠正的念头。
横竖这些人他也不认识,弹幕也只有自己能看到,无论怎么想都不会影响到现在的生活。
而且除了这个,池泽千涉还有一件更加要紧的事情要苦恼。
离家出走多年,重逢后又骗了哥哥偷跑……我还有救吗
一想到自己先前信誓旦旦地对松田阵平说自己不会跑,池泽千涉就心虚到了极点。
虽然佐藤美和子的消息透露了,之前在商场杀害泥惨会叛徒的凶手已经被找到,池泽千涉头上顶着的嫌疑人标识终于可以摘下来,但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不知道现在去负荆请罪有没有用……
池泽千涉一边苦恼一边朝佐藤美和子回了个谢谢的表情,退出消息页面的时候,却忽然看到波本下面多出了个小绿点。
一点进去,果然是上线状态。
他噼里啪啦打字——
'问个问题,如果你有一个消失好几个月的弟弟……'
波本:'?'
'我是说如果,你假设一下,如果有这么一个弟弟无缘无故消失了几个月'
波本:'那我估计会很担心'
'但他突然回来了'
波本:'打一顿,狠狠教训他'
'那如果又跑了呢,比如在说不会离开后又跑掉了'
波本:'……'
波本:'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这弟弟还是扔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扔了吧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波本这句话完全在伤口上又打了一把盐哈哈哈哈】
【完全不知道对面是同期的弟弟hhhh,透子说的话杀伤力确实大啊】
【说句实话,要不是这茬,我都快忘了警视厅还有个望弟石呢】
【望弟石笑死hhhhh】
【松田、松田你还好吗?!救命啊——松田阵平气炸了】
【松田:说的对,这弟弟还是扔了吧】
【透、透子真的哈哈哈哈,好有梗】
安室透经常也和这个line上的朋友聊天,平时也没少互损,这次也是抱着日常开玩笑的态度打完最后一个字。
但他点了发送之后,却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抛开后面的不提,前面那个无缘无故消失几个月的剧情,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
就这短暂的思索期间,对面已经慢吞吞回了个猫猫沮丧的表情。
安室透哑然失笑,本想再发消息问几句,可那边的头像却忽然灰了下去——似乎是下线了。
“……难道是真的吗?”
之前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安室透忍不住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个弟弟也太不负责任了。”
假如没有什么必要的理由,刚刚叙述的这些行为完全是仗着纵容肆意胡来,就算被揍一顿也是情有可原。
欸,按照那个家伙的个性,或许真的会做出那种事情……
要不还是找机会问问地址,送点慰问品过去吧。
安室透好笑地想着。
他最近心情不错,难得从组织的循环任务中出来,在没有找到新工作之前一直都保持着“无所事事”的状态。
——简单来说就是闲的发慌,虽然只有他自己这么认为。
更重要的是,有一个针对讨厌家伙的计划马上就可以实施了……
嘟嘟——嘟嘟——
听到来电,安室透先是警惕地看了眼备注,这才手指轻轻点着划到接通。
他半倚在靠背上,动作和语气都很随意,却在暗地里提高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警惕。
“贝尔摩德?”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电话那头的女音非常有好听,词句连在一块,最后还带了点性感的哑音:“这次我可是帮了大忙……打算拿什么报答我?波本。”
“只要不影响到工作,我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给你提供帮助。”安室透的声音压得很低,顿了顿后,话里似乎带了点威胁的意味:“相信你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唔……那你可真小看我了。”贝尔摩德随意抛了个玩笑,音调很高:“但这次就先放过你了——我只是想让你帮忙照顾一个人。”
安室透挑眉:“一个人?组织成员吗?”
“算是吧,不过和rum一样是个神秘主义者,就连我和琴酒都没有见过他的脸。”
贝尔摩德轻抿了一口红酒,轻笑道。
“对了,”
“你可以称呼他为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