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左手两杯奶茶，右手三杯奶茶，一出电梯门，就撞上了顾锦。
顾锦正被郭总陪着，看样子是要走，两个人一照面，萧暮低着头就想溜。
顾锦叫住她：“这谁的奶茶？”
萧暮：“我们部门的。”
顾锦：“你请客？”
萧暮：“不是，只是去拿一下。”
顾锦不由分说的上前夺过萧暮手里的奶茶，说：“你带路，去你们办公室。”
郭总就算一开始不明白，现在也多少看出了点端倪，顾锦在前面大步流星，他忙给张倩发微信：出来接奶茶。
但是大概是从电梯口到市场部办公室的路程太短了，直到顾锦到了门口，也没人出来接。顾锦用胳膊肘按下门把手，用肩膀把门顶开了。
“奶茶来了。”
其他人不认识他，张倩是认识的。她忙起身，一脸惶恐：“顾总怎么来了？萧萧你怎么能让顾总拿呢？”
顾锦把奶茶放到桌上，甩了甩手：“确实挺沉的——你们就那么放心她一个新来的能拿得动？”
张倩转向吴小菲：“你还真是放心，萧萧今天第一天来实习呢。”
吴小菲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哦了一声。她和萧暮一起主动把奶茶分给每个人。顾锦环视一圈，问：“这是你们迎接新人的仪式吗？”
张倩神色不变，笑吟吟的回答：“算不上仪式，就是累了，喝个奶茶提提神，同时欢迎新同事的到来。”
“确实应该庆祝，”顾锦示意萧暮，“记得找财务报销。”
顾锦就像龙卷风一样，突然刮来又突然刮走，办公室的气氛也变得有些诡异，每个人都默默的喝奶茶，什么都不说。
不久之后，萧暮被张主管通知，去找一下郭总。
在前往总经理办公室的路上，萧暮把今天的事细细的捋了一遍。
曾晓发难表面上看来是针对她，其实真正的目的威慑网店的管理层。她从头到尾就是个工具人，一开始被网点部门拿来扇曾晓的脸，后面又被曾晓连消带打，返回去打网店管理层的脸。
曾晓提出双人直播预售pk，只要有一个稍微好看一点的成绩，这一个季度网店部门就基本算白干——汉服不同于普通服装，毕竟还只是一个小众爱好，受众相对有限，圈子相对封闭。
郭总是有心想让火再旺一点，才笑着看他们演，毕竟适当的斗争意识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顾锦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帮她，但其实双方各打了五十大板，相当于变相叫停了内部竞争。
顾锦和郭总，看来思路挺不一样的。
至于奶茶……萧暮有些头疼，她不禁怀疑，顾锦是觉得她被欺负了吗？
然而坐到郭总面前，开始交谈之后，她才弄清楚他们的用意。
郭总姿态放松，微笑亲切，他说：“我知道你是来录节目的，这里只是暂时落脚而已。我们公司规模小，即使在节目里，也不是最理想的归宿。不过，既然你来了一趟，我肯定是要物尽其用。你的工作可能会非常繁重，你有信心吗？”
萧暮扫了眼会议室里的摄像头，十分公式化的笑了笑，说：“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实习时间不长，但我会尽力。”
郭总也就不打马虎眼了，直入主题。
“今年以来，我们公司员工流失比较严重，从过完年之后到现在，不光一个新员工没留住，还走了3个创业时候的老员工。我很想知道，在真正的员工眼里，我们公司到底是怎样的。”
萧暮发现在离她很近的地方，还有一个摄像头，看来这是躲不过了。
她莞尔一笑：“恕我说一句不成熟的见解，您作为老板，是永远也没办法听到真正的员工的真实想法的。”
郭总：“我请咨询公司、请管理策划公司、请人力资源咨询师，都不能得到吗？”
萧暮说：“我没有接触过您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公司，或许他们真的有办法。但是，就算您得到了他们的真实想法，您觉得您能完全实现他们的期待么？”
郭总一摊手：“那肯定不能。职场是求同存异的地方。”
萧暮又盈盈的一笑，说：“对呀，大家都知道在一起工作要‘求同’，那何必要暴露每个人的不同之处呢。就连您所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公司，他们在写报告的时候，也会评估您的承受力、评估可执行性，他们也有kpi也要完成项目，人都是自私的，完全暴露自己是非常危险的行为，所有人都会回避。”
郭总爽朗笑了起来。
“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了，不过，在结束实习的时候，你单独给我和我们公司打个分，可以吗？”
萧暮不解：“我必须得说我受宠若惊。如果您坚持的话，我会多听多看多学，最后单独向您汇报我的想法。肯定会有不成熟、不全面的地方，就请你多包容了。”
郭总哈哈一笑，抓了抓头发，说：“不好的地方，你多包涵才是。”
第一天的实习在下午7点前结束，萧暮和吴小菲负责展会现场的物料，她们全部追完进度才下班。
吴小菲一边打呵欠，一边含含糊糊的说：“今天算早的了，上个星期我就没9点前下过班。你下了班，拍摄应该也结束了吧，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个晚饭？”
萧暮正要答应，手机却不听话的叫了起来。
一条微信蹦出来：“我在负1楼车库里等你，车停在b215车位，车牌是bh335，愿意赏脸跟我吃个饭吗？”
工作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闲下来，看到顾锦的微信，萧暮竟然有一种期待的感觉。
他今天帮了自己，两次呢！
她不好意思的对吴小菲笑笑，摇摇手机：“有朋友约我，改天我请你吧。”
吴小菲一脸的“我懂的”：“你手机一响我就知道我没戏啦。快去吧，别让人等着急了。”
收拾好包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萧暮自觉还比较从容不迫，但在等电梯的时候，就仿佛有耗子在咬她的心一样，毛毛的，安静不下来，只觉得电梯怎么这么慢，人怎么这么多，怎么每层楼都有人下，我的天，这要到什么时候去……
等她小跑着一马当先冲出电梯时，正对电梯的一辆大g亮了下灯，喇叭也被轻轻的按了一下。
她停下脚步，顾锦正在驾驶座上，毫不掩饰的看着她。
－－－－－－题外话－－－－－－
顾大总裁是坐不住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