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嘲讽的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
“这个结界之术还是有几分难度的,怎么也得几个月才能学会。奖励嘛,到时候再说吧。”
暮折故意做出愁眉苦脸的模样,浅浅的给她挖了个坑:
“你总得给我个甜头,我才有奔头吧,不然我也没什么心思学这个。”
闻言,温软挑高了眉,毫不犹豫的往坑里跳。
“好,只要你能学会,我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
哼,反正等你学会也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到时候就说记性不好,忘了。
嘿嘿。
她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殊不知,早就掉入了某人的套里。
“一言为定。”
暮折懒洋洋的举起手,“啪”地一声,打了个响指。
就在温软不明所以时,周遭的虚空微微颤动一下,无形的结界覆盖在躺椅上方,将他们与这片世界隔离开来。
温软:“……”
就这?!
就这?!
就这?!
她要疯了,不是说好了几个月才能学会吗?
怎么几分钟都没到就弄出来了?!
这人作弊了吧?!绝对是作弊了!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学过这个术法!”她恶狠狠的捏住暮折的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暮折轻嗤了一声,眼中带着明晃晃的倨傲。
“区区一个小术法而已,我看一眼就会了。”
温软:……
啊,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
她有点扎心。
“好了,该兑现你的诺言了。”暮折捉住她捏自己的手,蹭了蹭她的手心,“说好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的。”
温软:就很秃然。
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总是在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气死了气死了。
也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暮折:盯——
温软:心虚ing
终于在他的死亡凝视下,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开口说道:
“行了行了,答应你的事我绝对不会食言,你要什么尽管提就是了。”
“那好,我就说了,我要——”
说到这里,暮折的眼神在她身上翻来覆去的打量,嘴角挂了丝意味不明的笑。
温软咽了口口水,没骨气的缩了缩肩膀,怂的不行。
“先说好,太过分的事我不会答应你的。”
暮折有些玩味,“哦?哪种事是过分的事?”
温软脸“刷”地红了,嗫嚅道,“就、就有些事……”
她硬着头皮说下去,“阿折啊,我觉得咱们要一步一步的来,不能太急功近利了。”
猝不及防的,“咚”的一下,她挨了个脑嘣儿,口中“哎哟”了一声。
暮折施施然收回手,故意板起脸,“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温软捂着脑袋,被敲地有点懵,只眨巴着眼看他。
在女孩有些傻乎乎的目光中,暮折险些绷不住表情,忙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握拳抵住唇低咳一声。
“阿软。”
“嗯?”
“我们……”他嗓音中是藏也藏不住的欢喜,“结契吧。”
温软觉得自己好像吓傻了,不然怎么脑一噼里啪啦的开始炸烟花了?
这一炸,差点把她的思绪一并炸断了。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憋出一个字。
“……好。”
说完,她梦游一般再次重复道:“好。”
霎时间,暮折双眸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用力握住她的肩膀,有许多话想说,临到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四周很安静,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他深吸一口气,“那就结契吧,等我们回了栖霞渊,我们便办婚事。”
温软低着头不敢看他,不安的握住手腕,呐呐道:
“好。”
“阿软,你看看我。”他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我以后就是你的夫君了。”
温软便移了移莹润的黑眼珠,瞟了他一眼,又瞟了他一眼,尾音缓缓上扬。
“嗯。”她顿了顿,才一字一句的说道,“夫君。”
……
典礼结束,东方既白摇身一变,成了傲天宗新任宗主。
可他还没风光多久,傲天宗就发生了一件震惊整个修仙界的事。
“我关禁闭呢,你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什么意思?”
温软接过暮折削好皮的苹果,将它咬地汁水四溅,瞥了眼沉默不语的东方既白。
“你今天不对劲啊,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又想坑我什么?”
东方既白的语气一反常态的沉重。
他看着温软,一字一顿的说道:
“上阳宗的贺丰羽,死了。”
“啪——”
温软手里的苹果咕噜噜滚到了地上,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惊雷,她呛地弯腰剧烈咳嗽,半天说不出话。
那个总爱缠着绯夷的少年就这么死了?!
他不是贺封长的儿子吗?
怎么会这么轻易就……
暮折替她拍着背,顺带充当传话筒,“到底怎么一回事?”
东方既白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只染血的纸鹤。
温软一把夺过来,颤抖着指尖将它展开。
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绯夷,下辈子我一定不姓贺了。”
她有些茫然,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耳边传来东方既白的解释:
“他苦追了师妹十数年,师妹一直以不喜欢姓贺的人这个理由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