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沫槡没有回头看,只听到屋外女子们的赞叹声。
“照玉公子笑起来好好看啊!”
“照玉公子若能对我笑一个,我死也甘愿了。”
“照玉公子,我喜欢你。”
君沫槡听的有些恶心,只是看着不说话的夏竹。
夏竹看到照玉公子,急忙稳了稳心神,“公子,他要看脸。”
童瑧已经看到照玉公子了,他想,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形容眼前的人都不够吧!
眼前的公子不仅世无双,还有一身天然清雅尊贵的气度。
他以前在书院听过他,今日却是第一次见面。
君沫槡其实早已感知到来人,身后人有很大的气场,让她有一丝压迫感,这照玉公子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君沫槡慢慢转过头,怯怯的看着他,眼神纯净的似林中的小鹿。
她想,纵使这人的感知力强,应该也看不出她的特别之处,毕竟君沫槡不是火鸾,她的手没有沾过人血。
照玉公子看着她,眼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是大夫。”
君沫槡淡定的出声,“麻烦你帮忙看看,这脸还能恢复吗?”
照玉公子不再看她,认真的给童瑧看脸,“用美颜膏涂抹一个月,保证比原来还美。”
童瑧有些恼羞成怒,“我是个男人,伤好了就行!”他又不是女子,要什么美不美的。
“多少钱?”君沫槡静静的看着照玉公子。
“一瓶一百两,可以抹十天。”夏竹在旁边说道。
那可是他们的独门秘方,专供给高门大府的夫人小姐的。
“这么贵?”石芽儿惊讶!
“你给我一些伤药就好!”童瑧也吓住了,一百两够他到皇都城考举人了。
“先拿伤药,你们这药材怎么收的?”刚刚她看到石芽儿一篓子茅草根才卖了十个铜板。
“药效有高低,价也各不相同。”照玉公子看着她,言笑晏晏,他第一次没有从一个女子眼中看到惊艳。
他向来对自己的容貌自信,他若愿意,这天下的女子皆会为他生为他死。
只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还有些丑的小姑娘看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惊叹,难道他今日不好看吗?
“灵芝呢?”君沫槡第一次到堂庭山主峰时在一棵树洞里看到了几朵灵芝,这次来药铺才想到它!
“看年份,最差的也能卖个几百两。”照玉公子笑答,他竟相信她会带灵芝来。
“嗯!”君沫槡略微思索,付了普通的伤药钱,拉着童瑧离开。
“槡槡,这一小瓶伤药,竟要了五两银子,难怪说穷人病不起。”石芽儿口无遮拦的说。
童瑧羞愧难当,红着脸大声道:“我会好好赚钱还你的。”
“我们还没有和离。”君沫槡淡淡道,一家人,花点小钱而已,见什么外啊!
她的话愉悦了童瑧,被她拉着的手腕,慢慢往后缩了一截,然后他宽大的手就回握住了君沫槡的小手。
君沫槡虽有感觉,倒也没有在意,小孩子不都喜欢大人牵着嘛!
三人坐了马车,回去已是正午,石芽儿把两人带回了家,蓝娘已经做好了午饭。
蓝娘家就在村口边上,正房三间,左边厨房,右边储物间,外加一圈石头堆砌成的小院子,不大却很干净。
挨着她家的是石芽儿二叔石大树家。
“先喝口水,这么远的路。累坏了吧!”蓝娘端了三大碗白开水给三人。
“娘,不累,我们做马车回来的。槡槡让马车师傅直接给我们送到了村口呢。”
“看样子,兔子卖了不少钱嘛!”蓝娘笑问。
石芽儿得意的笑答:“卖了七两八钱呢!可惜花掉了五两给童大哥买药。”
“那还剩二两多对吧!”蓝娘看向君沫槡道。
“嗯!”君沫槡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点点头。
“我家后面的小院子,是芽儿爷奶留下的,你们可以住,但需要芽儿二叔同意,若你们给他点银钱,他必定会愿意。”
蓝娘想着后面院子虽然小点,但有两个卧室和一个小厨房兼一个洗漱间,童瑧沐休回来也够住了。
“我去看看。”童瑧有些动心,他没办法带君沫槡走,给她找个好住处也好!
又在蓝娘屋后,倒是能得她看顾,他在书院也能安心。
四人来到后院,看了一圈,虽然小一点,两个人住,正好。
看童瑧君沫槡同意,蓝娘和石芽儿便去找石大树。
“我们去童家。”君沫槡看向童瑧。
“不要去,他们人多,我们打不过。”童瑧不同意,他都打不过他们,君沫槡那么小,个子才到他胸口,更不行了。
“走。”君沫槡抬眼,眸中一片冰寒,她讨厌他的怂样。
童瑧是真怂了,不敢对视,也不走。
“槡槡,我二叔同意了,一年二两银子。”石芽儿有些兴奋,以后能天天和槡槡在一起了。
“走。”君沫槡没有搭理石芽儿,拉着童瑧出了门,往村子中心走去。
“你们干嘛去啊?”石芽儿疑惑的看着两人的背影,赶紧跑去找她娘。
“君沫槡,别去,你打不过他们,听话好不好?槡槡,槡槡。”童瑧怕君沫槡的疯狗病又犯了。
“呸!不要脸的东西,大白天的就拉拉扯扯的,猴急啊。”童柏瞅着童瑧的大花脸调笑骂道。
“童柏,你胡说什么,槡槡是我媳妇。”
媳妇两个字刺激了童柏,他挥着拳头就要来打童瑧,刚跑到两人跟前,君沫槡脚一抬,童柏就飞出好远,落地后,连连吐出几口鲜血。
君沫槡面上寒霜冻人,声音冷到极致,“你就是童柏,他是你打的?”君沫槡把童瑧拉到他跟前。
童柏痛的话都说不清了,再对上君沫槡的冷眸,下身一湿,嘴唇哆嗦半天,“是童松打的。”
“带我去找他。”君沫槡一脚踩在他的手腕处。
“啊!去去,现在就去……”童柏发出一声嚎叫,在地上爬了半天,才站起来。
三人到了童家,正好听到童家人笑哈哈的在商量怎么花银子的事儿。
君沫槡一脚把童柏踢进大门,看到院子里的童家人,冷冽的问道:“童松了?”
“童瑧,君沫槡,你们干什么?”童来贵警惕的看着两人,莫不是来要银子的?
“童松,出来。”君沫槡声音不大,但冷。
“君沫槡,找我干嘛?是不是童瑧伺候不好你,想找我啊!”童松从屋里出来,一脸痞气的走到君沫槡跟前。
“啪啪啪。”一阵巴掌声停下,童松的牙齿一颗不留,一张脸肿的像红紫色的猪头。
“啊呜,啊呜!”童松哭都哭不清楚了。
“君沫槡,你疯了。你敢打我儿子?”童松的母亲孙氏嚎叫着扶起童松,“松儿,你怎么样了?死丫头,看我不打死她。”
“童林,童柏,童来安,给我把她抓住,往死里打,简直反了天了。”童老汉怒吼。
童瑧的奶奶钱氏,满脸恶毒,“对,打死她,敢到我们家撒野,狠狠的打。”
童林和童来贵拿着棍子就过来了,童来安却站着没动,他的妻子和三个女儿也没有动,只是躲得远远的看着,他最小的女儿童花花直接躲到了屋子里面去了。
童柏在进屋后就躲起来了,倒是他娘孙氏拿着锄头过来了。
童苒看着院子里三叔一家只是站着不动,气冲冲的拿起铁锹,“君沫槡,你去死吧。”
童瑧看童家人围过来,赶忙挡在君沫槡跟前,“不许打她,是童松童柏先打我的,槡槡,你快跑,他们不敢伤我的。”
君沫槡看着他瑟瑟发抖的纤细身板,颤抖的声音里有着一抹坚强。
她走向前,紧紧握着他的手,勾了勾嘴角,“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童瑧恐惧的心,在看到君沫槡的眼睛时,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君沫槡扶着他的腰,带着他转了几圈,童家围上来的几人,躺了一地,疼的不能动弹。
她走到童老汉跟前,一脚踩在他的膝盖上,面色冷厉的看着他,“银子拿来。”
“什么银子,没有,啊!救命啊!饶命啊!我给我给,拿银子。”童老汉痛的大吼,他敢肯定,他的腿被君沫槡踩断了!
“槡槡,你没事吧!”
“槡槡。”
蓝娘和石芽儿跑过来,看到君沫槡和童瑧无碍,又看到躺了一地的童家人,眼里划过一丝痛快。
“那银子,一个子都不能少!”君沫槡换了童老汉的另一条腿,看着童家人。
“快拿啊!快去啊!”童老汉嘶吼着。
童来贵站着不动,“童瑧你们这是大逆不道,殴打祖辈,就算考了秀才,也是会革名的。”
“啊!”童老汉大叫,他觉的他另一条腿也断了。
“槡槡,求你,别打了,银子给你。”钱氏哭求道。
她又看向童来贵,“老二,快把银子拿出来啊!”
“娘,那银子够给你几个孙子娶媳妇了。”童来贵站着不动,一脸暴躁。
“嘭!”童家院子里一棵大枣树,从根处断掉倒了,直接压在了童来贵的腰背处。
“啊!救命啊!”童来贵趴在地上狼嚎着。
君沫槡依旧面无表情,“银子拿来。”
童家众人都吓傻了,他们不知道活的健壮的枣树怎么就倒了?
更不明白一向胆小懦弱,还憨傻的君沫槡怎么变得如此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