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泪眼朦胧之下，姜蜜伸手捂着心脏处，低低吐露了一声。
她这般，让黎曼珍感觉奇怪，还想再说什么：“蜜蜜，你也不要太难受，江三公子患有这种残缺，就不该娶你为妻，这是一场骗婚……”
“蜜蜜，和这种残缺男人生活，就是一种屈辱！等下离婚的时候，你什么也不要管，直接签字就好……”
闻言，姜蜜后知后觉，抬头迎向黎曼珍，那双漂亮的桃花明眸，盛满了没有温度的清冷。
“蜜蜜……”
“他有没有残缺，我比你清楚！”
承受着心脏的心疼，姜蜜打断了黎曼珍，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决绝。
“小白只是体弱，没有什么残缺，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胡言乱语！我和他没有孩子，也是他体谅我没有毕业，做了避孕措施……”
姜蜜努力冷静，思考了一秒钟，猜测这一消息，多半是江夫人透露的。
而她，现在不能失态，最起码……不能让黎曼珍通过自己，确认丈夫的残缺！
脑海之中，浮现男人芝兰玉树的模样，清贵，绝色，无双。
他是皎皎天上月，高不可攀的存在。
短短一年多夫妻，相处是有限的，然而……姜蜜清楚，他是骄傲的，也是完美的。
如此的残缺，出现在他身上，姜蜜无法想象，他是什么滋味。
只知道，她满是心疼，想要抱抱他，再和他道歉。
“蜜蜜，你不用替他掩饰，这又不是你的错！你这孩子，怎么到了现在，还要为他着想……”
黎曼珍意外姜蜜的否认，明明从她的反应来看，江深白残缺多半是真的。
她否认，又有什么意义？
偏偏，也是她的否认，让黎曼珍一时怀疑……江夫人说的，也许不全是真的？
当然，江深白没有残缺，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他是樱樱的心上人，樱樱又是她的女儿。
看着女儿嫁给一个患有残缺的男人，就算这个男人再绝色，她这个做母亲的，多少也会心疼。
“小姨，关于这件事，是别人告诉你的，不是吗？别人也是猜测，我是小白的妻子，有没有和他上过床，难道我会不清楚？”
姜蜜抽回了黎曼珍握着的手，跟着再次打开车门。
“如你所言，小白身有残缺，夫妻一年多，没有碰过我……我不是小孩子，懂得男女一事，怎么可能没有意见？”
这么反问一声，姜蜜红肿着双眼，尽量打消黎曼珍的怀疑。
事实上，黎曼珍是半信半疑的，姜蜜发生变化，应该是在樱樱回国后。
按照樱樱所言，姜蜜发现她的心上人是江深白，时间也在回国后。
如此一来，她当初抢婚，多半是心血来潮，无意窥见了江深白的绝色，发起了花痴。
那时候，姜蜜还在她的掌控当中，若是一开始结婚，江深白一次也不碰她。
私底下，她应该会找自己诉苦的！
而且，黎曼珍想起来，姜蜜新婚不久，自己表达关心，询问她和江深白的相处。
当时，姜蜜也曾一脸娇羞，回答她挺好的。
推己及人，若是江深白一次也没碰过她，现在她又听到了，对方是个残缺之人。
姜蜜多多少少，也该发脾气的，而不是一心否认，护着对方的模样……
“蜜蜜，小姨也是担心你，被江三公子哄骗了……有没有圆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没有孩子，离婚没什么负担！”
思来想去，黎曼珍压下了疑惑，缓和气氛的开口。
跟着还拿出纸巾，递给了姜蜜：“小姨也是刚刚看你哭，误以为江三公子真的残缺，他没有残缺也是再好不过……”
姜蜜接过纸巾，没有去擦眼泪，浅浅淡淡一回：“我和他圆房过，只是他体弱，次数不太频繁……这是夫妻隐私，就算当着小姨，我也不好明说。”
“我哭，是因为想起夫妻一场，他是我的第一个丈夫，多少有些难受，心情也一直不好。”
当着黎曼珍，姜蜜没有透露太多，更不打算告诉她，得知真相的自己，不打算离婚了。
“蜜蜜，你就是太重感情，别哭了。”
黎曼珍心下存疑，碍于姜蜜的态度，没有追问下去。
毕竟，江深白有没有残缺，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活不长久。
等到姜蜜离婚，樱樱二嫁给他，也算是得偿所愿。
同时，他是姐夫给姜蜜挑选的女婿，成为了女儿的丈夫，也是间接满足了她。
随后，再过个一年半载，随着他心脏衰竭死去，樱樱恢复自由，获得一笔遗产。
只这些，就足够了。
“小姨，我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只希望，你别再提及，损坏了小白的名声！”
“如果可以，望你转告造谣之人，人在做天在看，嘴恶心毒之人，总有一天……会有报应，不得好死！”
姜蜜冷冷说完，转身下了车。
车内，黎曼珍神色一变再变，隐隐流露一点狰狞，却也含笑点头：“嗯，蜜蜜说的有道理，这次是小姨不对。”
说起来，江夫人真是的，自己的儿子也不了解，嘴上说着残缺，也不拿出实质证据。
原本呢，她有心拿着这件事，催化姜蜜离婚的……不曾想，被姜蜜一怼再怼，落了个下风。
“蜜蜜，你先去办理离婚手续，小姨在这里等你！中午的时候，我们去吃顿好吃的，庆祝你恢复单身……”
因着不放心，黎曼珍打算不走，等一个结果。
却是姜蜜，神色淡淡的：“小姨，我发现现在，我们越来越有代沟了……我都说了，我离婚难受，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算了，你年纪大了，我不怪你……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不想任何人跟着！”
言下之意，就差明着说，嫌弃黎曼珍碍眼。
黎曼珍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淡了下来，这些年做主姜氏，掌管着上下不少人。
人人捧着她，几乎很少再有受气的时候。
就连姜氏出问题，只要姜氏一日不倒闭，她就一日是姜氏主人。
她愿意哄骗着姜蜜，是因为对方身上还有价值……不代表对方一再蹬鼻子上脸，她都要全盘接受！
“蜜蜜，小姨就是关心你，你这样的态度……也太伤人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