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不等元庆太后开口,明光就先站起身开口质问,语气中掩不住的震惊。
太后倒是并无多错愕,只是深深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抹无奈,深深看了明光一眼。
“是何人动的手?”面对国主与摄政王同时身死,元庆太后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冷静。
传话的侍卫眼神复杂,朝太后拱了拱手,自己也不可置信地吐出一句话:“是翎国皇后。”
此话一出,院中两人皆是一怔,谁都没想到动手的人会是虞泠,元庆太后面色微寒。
“明光,你先坐下,在长街上到底都发生何事,向哀家一五一十说来。”元庆语气平静。
事已至此,明光着急也无济于事,不如先听侍卫怎么说,了解事情的始末再论。
侍卫把长街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来,自然没说刺客到底是谁人派遣授意。
听到是刺客先围攻翎国帝后,明光瞳孔微缩,头一回对太后露出茫然的神色。
侍卫不知何时退了下去,前院只剩母子二人坐着,明光呆愣半晌,好笑地摇了摇头。
“所以太后早就知道摄政王会动手,所以才设法把我骗到慈宁宫来,是不是?”
元庆太后面不改色,坐下来接着拿起针线刺绣:“刀剑无眼,哀家是为你考虑。”
她语气风轻云淡,好似说着十分平常的事:“你身为泱国旧臣,如今成为翎国将军,届时确实发生什么,你要救谁?无论你怎么做翎国皇帝都会猜疑你不是么?”
她拿针的手甚是平稳,泱国国主身死,也就是她才死了儿子,却对此不为所动。cascoo21格格党
“真是好一番感人肺腑的话,你把我困在这儿,不过是早就发觉皇帝与摄政王的计划,你知道不会有好结果,但也阻止不了,所以就干脆换一个计划。”
那个计划就是挟持明光,以此达成自己的目的。她一直以来都有野心,碍于泱国先帝留下的旧臣,加之摄政王手段狠辣,又把泱国国主
。玩弄于鼓掌之间,她没有胜算。
所以她便等着,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今日就是时机。国主与摄政王同时身死,对泱国而言百害而无一利,但好言难劝该死鬼,他们非要找死,元庆太后也无法。
倘或他们死,她正好可名正言顺接手泱国的事务,与此同时,她还需要一个傀儡。
那个傀儡,自然就是明光。她曾经的义子,翎国摄政王视如己出的学生。
试问天底下,还有谁比明光更适合这一身份?明光心里最后的一丝温情彻底熄灭。
若说在消息传来前,明光还对自己这位生身母亲有恻隐之心,那么此刻就只剩厌恶。
不过说来也是,一直以来只要是能为她所利用的,她何时放过这些眼前的机会?
“太后算错了。”明光眼神如一潭死水,“京中除去先生,还有司忱监国,他与皇帝情感甚笃,不会任由先生为了我而罔顾翎国的江山社稷,您的心思怕是要白费了。”
他讥讽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他从前把太后的种种无奈看在眼里,觉得她甚是可怜。
可事到如今,他再看眼前之人,看着她不如意,他只觉得心里无比痛快。
“白费?怎么会?”元庆太后好似听到什么新鲜事,终于抬起头来正眼看向明光。
“你确实不足以撼动翎国的社稷,但是昭阳皇后呢?她可是虞国国主如今唯一的亲人。”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明光的背脊爬上一缕寒意,意识到元庆太后打的什么主意,他拳头握紧:“同时向两国宣战,以泱国之力,根本就不足以应对。”
这点元庆太后不会不知道,可她还是这么做,那就说明她留有别的后招。
且不说两国,就是但国力弱些的虞国,只要虞言琛举虞国之力攻打泱国,泱国都不足以应对。元庆太后把最后一针绣好,把绣布举到阳光下满意地端详。
过了好一会她才收回目光,笑着把绣布举到明光的面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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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做一个荷包。”
明光自幼在元庆太后身边长大,元庆太后不曾为他做过一针一线,这还是头一回。
明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对她的示好不为所动,甚至觉得厌恶她的靠近,默默后退两步。察觉明光对自己的提防,太后也不恼,只是把绣布搁在桌上,笑吟吟看着他。
“哀家不会向两国宣战,只要以昭阳皇后的性命做威胁,哀家不信虞言琛会不为所动。”
倘若放在以前,虞言琛还有可能顾全大局。可死了一个雲殷,以至他对身边亲人更珍惜。为保全虞泠,帮忙对付翎国,合情合理。而翎国那边江辰为了明光,也会束手束脚。cascoo21格格党
何况除了这两点之外,她还做了别的备选方案,是否能用上便是另一回事。
“陛下不会让您动皇后娘娘,别做白日梦。只要你放我离去,我可向你保证,泱国的子民不会遭太多的罪。”明光冷声开口,经过长街刺杀一事,两国就难以握手言和。
就司鹤的手段,泱国必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至于是成为蕃国还是灭国,自己选。
“明光,哀家原以为你是聪明人,可没想到,你也有糊涂的时候,不打紧,你且看着。”
元庆太后抬手打了个响指,两名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一枚银针迅速刺入明光的穴位。
明光瞳孔睁大,肢体僵硬地立在原地,银针的毒素蔓延迅速,他动弹不得。
或许是演得有些累了,元庆太后眼中的笑意敛去:“把他带下去,好生看起来。”
“昭阳皇后那边?”黑衣人上前点了明光的穴位,在其昏过去之后才开口发问。
“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务必要留住她的性命,不惜一切代价!至于翎国国君,能杀则杀。”
司鹤怎么也没想到,除去摄政王安排的人之外,在暗处还有元庆太后的人盯着。
这些人无不是太后的心腹,等着双方耗尽精力后,他们好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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