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猜错的话,这个也是礼物。
但是礼物这种东西,哪儿有让人随便猜的。猜得高了,容易打脸送礼的人;猜低了,又低估了送礼的人。
莫颜齐和费谨廷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倩茹对于他们的尴尬,仿佛根本没看到,自顾自打开盒子,只见里边是一套黄金首饰。
金光灿灿的长命锁,精致小巧的手镯脚镯。
做工精美,造型饱满,十分可爱。
陈倩茹还没开口,已经弯着唇角笑起来,“这一套纯金的首饰,是给小石榴的。早几个月就准备好了,原先还担心这些图案过于秀气,不适合男孩子。这回正好,咱们的小美女戴上呀,再合适不过了。你先帮她收着。”
陈倩茹眼里有光,仿佛已经想象出她的宝贝孙女,戴着这些首饰的画面了。
不容莫颜齐拒绝,陈倩茹把小盒子直接塞到了费谨廷手上。
费谨廷假装脚软,趔趄了一下,引得陈倩茹惊呼一声。
见他一脸坏笑,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在捉弄她。
陈倩茹嘴上抱怨,脸上的笑容却比刚才更灿烂了,“你呀,现在也是当爹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说实话,自从她的宝贝儿子跟莫颜齐在一起之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人也变得开朗了很多。
偶尔小小的捉弄,跟她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反倒让家庭氛围更轻松了。
陈倩茹很享受这种氛围,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少年老成,不
苟言笑的儿子,竟然也有如此幼稚搞笑的一面。
也许这才是他的天性吧,以前在父母的严厉管教下,不敢释放天性,现如今遇到对的人,在另一半面前没有担心顾虑,可以无所畏惧地展示自我。
这样放松的婚姻状态,大概是所有人羡慕期盼的。
陈倩茹含笑看着他,很是欣慰。
费谨廷则一脸无所谓 ,替莫颜齐收着礼物,一副管家、跟班,心甘情愿抱大腿,帮大佬拎包的样子。
陈倩茹一努嘴,直接问道:“你准备送颜齐什么呀?”
“我?”费谨廷一脸惊讶,“我还用送吗?”
陈倩茹娶了儿媳妇忘了亲儿子,开始给费谨廷挖坑了,“你为什么不送?天底下最该送她礼物的,就是你了。”
费谨廷双手合十,假装哀求,“妈,求你了,别害我好不好?已婚男人的钱包,丁零当啷只剩下钢镚了。您跟奶奶出手这么大方,我就是包装包装把自己卖了,也比不过你们呀。”
“礼物不在贵贱,在于你心里有没有她,不送可不行。”陈倩茹一脸严肃认真。
费谨廷一耸肩,扭头看莫颜齐在一旁看热闹笑他,报复似的坏笑着凑上去,问道:“既然礼物不在贵贱,那我送上一个吻好了。”
说着假意从她脸颊擦过,准备偷香。
莫颜齐仓皇躲过,瞪他一眼,警告他长辈们在呢,别乱来。
男人闹起来没分寸,陈倩茹突然觉得应该再叮嘱一下自己这个毛
手毛脚的儿子。
她勾勾手指,把费谨廷给叫了出去。
不大会儿,费谨廷涨红着脸推门进来。
“奶奶和妈妈呢?”莫颜齐问。
“她们先回去了,下午再过来看你。”
费谨廷一屁股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大马金刀,习惯性的坐姿。
突然,他想起陈倩茹刚才千叮咛万嘱咐的话,扭捏地把两个膝头并拢到了一起。
“你怎么了?妈妈跟你说什么了吗?”
莫颜齐对他的反常很是敏感,追问原因。
费谨廷眨眨眼,站起身附到她耳边,一五一十把刚才陈倩茹叮嘱的那些话,说了一遍。
莫颜齐脸一红,害羞地把他推开,“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我不听。”
费谨廷一摊手,有些无奈,还有些气愤,抱怨道:“我是什么人,她们还不知道嘛,至于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好像我是色中饿狼似的。
我都当了几个月和尚了,至于功亏一篑,晚节不保,在你月子里乘人之危嘛?她们也太小看我了。”
他义正言辞,却从莫颜齐躲闪的眼神中,也瞧出几分不信任。
杀人诛心呢。
费谨廷恨不得双手合十,念一句阿弥陀佛,来表达自己无欲无求的坚定信念。
莫颜齐挣扎着想要下床,费谨廷忙起身扶她。
“不躺着休息,起来干嘛?”他没好气地问。
“主任说早点下地走动,早点排气,早恢复。躺着腰酸背痛,我起来溜达溜达。”
莫颜齐是个好胜心强的人,骨子里
是个勤快人,躺着难受。
费谨廷扶着她,两人沿着墙根,来回踱步。
屋子里没有别人,费谨廷突然想起那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说以后亲喂,那你以后上班怎么办?”
“我又不用打卡,晚点去早点回,午休时再往家跑一趟,大概就行了吧。”
莫颜齐把问题想得很简单。
“拜托,你是普通打工仔嘛,以前工作时,加班出差,都是家常便饭。以后怎么办?”
莫颜齐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也不难办。
“顶楼办公室空着好几间,我让人收拾出一间来,专门给宝宝和育儿嫂用,这样就方便多了。另外,出差的话,带着她们一起去,也不是难事儿。”
很显然,莫颜齐把这些问题都想到了。
只是,她的打算只有她和宝宝两人,忽略了费奶奶和陈倩茹这两个闲人。
好容易升级,一个当了太奶奶,一个当了奶奶,儿媳以后却天天带娃上班,无异于挖了她们的心肝。时间长了,难免不会心生抱怨。
如果依照费谨廷的设想,就该把孩子留在家里,让她们帮忙照顾。小夫妻还像以前一样,日子不用受太多影响。
男人至死是少年,也不能怪费谨廷有这样略显自私的想法。
倒不是逃避做父母的责任,只是他不愿莫颜齐那么辛苦罢了。
他还想再劝一劝,扭头一看,只见莫颜齐站在原地,脸色有点变。
皱着眉头,神情痛苦,仿佛正经受煎熬。
“老婆,怎么
了?哪儿不舒服吗?”
他一把抱住莫颜齐,生怕她有个闪失再给摔地上。
惊慌之中,动作没轻重,胳膊撞到一处地方熟悉的地方。
那地方原先柔软,现在触感好像有点变了。
费谨廷诧异地低头看。
莫颜齐脸腾一下就红了,挣扎着转身背对着他。
费谨廷眨眨眼,好像有点明白过来。
他一脸尴尬,扭捏问道:“要不要我叫主任过来帮忙看看?”
这是个令人羞耻,开不了口的问题。
莫颜齐也不知道面对主任时,该如何开口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