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厉寒酥心心念念着去看全贤的笑话,特意起了个大早。
等她到众人集合的大厅,只有赵千秋已经在了。
“妹妹今日倒是起得早,可要一起喝茶?”赵千秋笑意盈盈邀请道。
厉寒酥应声坐下,刚端起茶杯,身后的清辉轻声阻止:“娘娘,您还在喝药,不宜饮茶。”
赵千秋听到她的话,疑惑道:“妹妹在喝药?是怎么了?”
厉寒酥笑了笑:“不碍事,只是昨夜着了凉,有些发热,已经找太医看过,喝过药了。”
赵千秋点点头,一边让人将厉寒酥的茶水换下,一边道:“妹妹这进宫后总是小病不断,可要保重身体啊。”
“多谢娘娘关心,臣妾省得。”
其实那几次生病,也就这次是真的而已。
厉寒酥一边应道,一边在心中腹诽。
不多时,惠妃和两个贵人也都到了,而荣才人被贬后被罚闭门思过,如今也不再出来,只等下一同跟着马车回宫便是。
这次跟来的欣贵人本是住在长谣宫的,往日没少被荣才人欺压,如今见她被贬,心中快意,免不了要说上几句。
她朝着厉寒酥大献殷勤:“还是宓嫔姐姐眼明,竟一眼识破荣才人献上的神心珠是假的,否则太后娘娘要是被哄骗了去,可就闹笑话了。”
厉寒酥以往从未和欣贵人打过交道,知道她只是在借自己之口奚落荣才人,便冷淡道:“荣才人也是受人哄骗,若不是本宫家中好运得到了真正的神心珠,这次可能就要叫那骗子得逞了。”
既然提到这件事,赵千秋也想到了那个哄骗荣才人的宫女,问一旁的秋嬷嬷:“昨夜那个被陛下贬去杂役
。房的宫女如何了?”
“回娘娘的话,那宫女被绑着跪了一夜,等下跟马车一同回宫,再发配去杂役房。”
赵千秋点点头:“到底是经过筛选进宫的宫女,不能随意扔在这慈心园中。”
惠妃也记得那丫头,出生道:“我记得,那个宫女不是很得荣才人赏识吗?没想到会做出这种欺瞒主子的事情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厉寒酥垂下眼眸,叹了一句。
本应该扶摇直上的兰翕如今被贬去杂役房,那可是形似冷宫的地方,别说晟帝了,就连外人都鲜少能见到。
就不知道这个拥有系统,野心不小的兰翕接下来会怎么做?
厉寒酥拭目以待。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晟帝终于到了。
厉寒酥一边请安,一边悄悄抬眼看去,只看见宋桂和那个叫百福的小内侍跟在晟帝身旁,不由弯起嘴角。
宋桂对上厉寒酥的视线,微乎其微地点了下头,两人心照不宣。
厉寒酥含笑转过视线,正对上百福难以置信而睁大的眼睛,顿时笑得更欢了。
晟帝似是一夜没睡,面有倦容。赵千秋上前关切道:“陛下昨夜没睡好吗?”同时不着痕迹地看了周围嫔妃一眼,昨夜并没有哪位嫔妃侍寝,那陛下……
晟帝掩饰地咳了一声:“无事,朕休息得很好。”
他迅速转移话题:“人都到齐了吧?那咱们就启程吧,母后那里也准备好了。”
“陛下。”
宋桂悄无声息地上前,恭顺道:“全总管还没来呢。”
“全贤?他人呢?”晟帝皱眉,顿时不悦起来。
让一群主子等他一个奴才?真是不像样!
“全总管昨天累着了,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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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们今早服侍陛下起身,本人却是一直没看见。”宋桂口齿清晰地解释道,“方才奴才已经派人去全总管房中找了,也没看见人。”
“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不见了?!”
晟帝不由大怒:“给朕派人去找!”
“是。”宋桂赶紧退下。
赵千秋拉着晟帝坐下,奉上茶劝道:“陛下消消气,全总管在您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位高权重,但是人总有犯懒的时候,他年纪也大了,您别多怪罪他。”
厉寒酥不着痕迹地看了赵千秋一眼,心中好笑。这听上去是劝说,实际上是在给全贤上眼药呢。
果然,晟帝闻言更是重重哼了一声:“朕让他当总管是念在他多年苦劳上,不是让他仗势躲懒的!连严以律己都做不到,如何为朕管理内务?”
厉寒酥也趁机火上浇油:“可能是难得出宫,全总管也放松了神经吧,昨夜臣妾睡不着,想着去慈心园的厨房讨要些甘霖酿带回宫去,却被告知剩下的甘霖酿都被全总管要了去。怕不是全总管昨夜酣饮,今天才起不来?”
晟帝看向厉寒酥,眼中满载盛怒:“宓嫔所言可是真的?”
厉寒酥眨眨眼:“自然是真的,陛下也知道臣妾爱喝些小酒,昨夜臣妾偶感风寒喝了药不能喝酒,到底是有些馋,想着今日就要回宫了,往后不知还能不能喝到这甘霖酿,便大半夜差人去厨房问的。”
晟帝猛地一拍桌子:“全贤好大的胆子!”
身为内务总管却在当值的时候偷偷饮酒,饮的还是专供给皇室的贡酒。
这个全贤,莫不是觉得自己对他有几分器重,便飘起来,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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