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应该将你和鹤宵那个贱人一起除去！
暮灵眼中的杀意沸腾，整个人就像是入魔了一般。
沈糯默默蹙眉，不顾子徽的担忧声，直接挥掌将暮灵打飞了出去。
暮灵也未曾料到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女弟子居然会对自己动手，后退了好几步才讪讪稳住了步子。
“你居然敢对我动手！”暮灵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更多的是始料未及的愤怒。
沈糯冷笑一声，挑眉道：“按师姐话说，你教训师妹不为错，那么师姐为何不能包容一下师妹的无知呢？”
“你这张嘴巴倒是灵巧的很？”暮灵狠狠的剜了一眼沈糯，开口道，“你可知我是谁，你居然敢和我动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子徽见暮灵越发过分，拉过沈糯，侧眸道：“你若还知道你我同为师尊弟子，今日就不会出现着荒唐的一幕。”
“暮灵，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想起鹤宵的结局，子徽的眼眶一湿，咬牙道，“你迟早会有报应的。”
岂止暮灵只是淡淡的扫了子徽一眼，眼底的挑衅不言而喻。
“报应？”她咀嚼着这两个字，冷笑道，“明明是鹤宵自己做了对不起仙门的事情，何谈报应一说？难道你也想要下去陪她吗？”
“鹤宵师姐的事情，你以为你能隐瞒多久。大师兄已经有所察觉，他迟早有一天会看清你皮下的那副恶毒心肠。”子徽听见暮灵侮辱性的言语，眉头紧蹙。
她不明白，为何有着这样恶毒的心肠，却偏偏时众人敬仰的仙界弟子。
而不善言辞却心底善良的鹤师姐，却沦落为一抔为人认识的灰土。
当真是，可笑至极。
沈糯站在子徽的身侧，将她眼底的悲戚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也不是滋味。
但是暮灵却变本加厉的嘲讽道：“你居然还敢和我提师兄！”
她抬手指着子徽，就连精致的眉眼间都染上了一层黑色。
“要不是你总是和他提起鹤宵那个贱人，他和我之间的关系又怎会生了间隙。”暮灵的眼角有泪留下，但是却让沈糯感到恶心至极，“如果不是鹤宵和你，我和师兄早就结为仙侣，哪里会有发生这些琐事！”
子徽望着眼前几近疯魔的暮灵，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沈糯扶住了子徽微微颤抖的手臂，开口对暮灵说道：“你想要一个人爱你，但是你为何不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到底哪里值得别人喜欢。”
暮灵闻言一愣，垂眸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是啊，她为了修炼大涨导致容颜不似当初。
如今，又和师兄渐渐疏远......
“但是把我变成今天这个模样的人，不正是你们吗？”暮灵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但是眼底的仇恨却没有减少丝毫。
她就像是走到了一个困住自己的桎梏中，无法挣脱。
沈糯和子徽对视了一眼，准备默默地离开这里。
“你说错了，暮灵。”子徽轻声说道，“把你变成今天这副样子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说完，子徽便拉着沈糯离开了这里。
沈糯则扭头望了一眼，就看见暮灵不知何时跌坐在地上，伤心的掩面痛哭。
她没有同情，而是神色淡淡恶扭过头去。
“你这么会出现在这里？”摆脱掉暮灵的子徽神色严肃的望着沈糯，又恢复了那张清冷的面容。
沈糯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衡知的那张俊脸，一时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头，说道：“待在屋子里有些闷，便出来走走。”
子徽显然是不相信她的回答的，只能无奈的暗了暗额头。
沈糯见对方没有责怪，小心翼翼的追问道：“子徽师姐，刚刚她口中的鹤宵是谁啊？”
听到“鹤宵”的名字，子徽的身字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她回避了沈糯的眼神，哑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糯好奇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因为她好像对于子徽师姐来说非常的重要的人。”
子徽听着沈糯的话，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这你都看出来了？”
“是啊！”沈糯连忙点头，“子徽师姐平日里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刚刚一说鹤宵这个人的时候，师姐的眼睛就猝然亮了起来！”
“这样吗？”子徽愣了愣，抬手拂过自己的眼睛，有些茫然。
“鹤宵是我的师姐。”子徽和沈糯对视了一眼，开口道，“想听故事吗？”
沈糯哪能放过这此机会，快速点头。
子徽失笑道：“我遇到她的时候大概和你一般大小。”
她眼中的颜色越来越沉，像是在回忆着很久之前的事情。
“她虽然话不多，但是总能在我伤心的时候找到我。哪怕她也会被欺负，但是她却从来不畏缩，而是将我牢牢的护在身后。”
沈糯从子徽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愉悦，但是这是愉悦几乎是转瞬即逝。
“但是后来，她喜欢上了大师兄。她还是一样的坚强，但是却因为情爱开始便的迟疑。”子徽的声音沉了沉，“也是这样令人不齿的情爱最终害了她。”
“她离开了吗？”沈糯迟疑道。
子徽呼吸一滞，摇头道：“她死了。”
“啊，抱歉师姐，我不知道......”沈糯脸色一变。
子徽却打断了她的道歉，低声道：“不过都是陈年往事了，也就你还对这些感兴趣。”
“回去歇息吧。”子徽叮嘱道。
沈糯和她告别后，便心事悠悠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子徽站在原地，望着沈糯住家融入阴影的背景，低声道：“今日，多谢了。”
长阶边上的草丛中闪起了零星的光点，沈糯的发丝被风吹得贴面飞起，但是她却没有抬手整理，而是冷愣愣的望着远处的云海。
暖红色云海在天边翻涌着，云海下隐约可以看见人间的轮廓，青绿色的山峦一眼望不到边际，就像是仙界和人世间永远隔着一道阻碍。
那个鹤宵是子徽师姐的友人，那么她和顾方池又是什么关系？暮灵为什么这么恨她？
沈糯抱着满肚子的疑惑走在长阶上，就连落下的花瓣掉落到她的头顶也没有发现。
脚下的长阶很长很长，心不在焉的沈糯直接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臂膀，吓得她连连后退，却一脚踩空。
身后的山崖高不见底，若是坠下必定死无全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