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薛晓然取纪念品时,玻璃展柜里只剩下几件观感鸡肋的摆件。
她选了一把小臂长的、十字形绑在一起的木尺。
武器都被挑完了,就这个看起来还有点防身功效。
“好眼光。”
符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听不出是不是有意嘲弄。
他随手拿了个胸针一样的小物件。
老头把房号对应的木板递给二人。
两个圆点嵌在一枚巴掌大小的木板上。
“哟,缘分啊。”她回头一看,符禺晃了晃手里的木板,也是两个圆点。
“……嗯?”
看着薛晓然一脸迷惑,符禺得逞似的笑了笑,“你这两个点旁边还有一竖。”
果然。不过她先前以为是木板上的纹路,因此没太留意。
“向右。”
好像是看出了她在房间门口驻足不前的模样,符禺又说道。
逆时针……是向右吗?
可惜她没戴手表,以那受损的空间想象能力,一时半会儿推不出来。
踏上走廊。向右走。符禺也跟在身后。
暂时没有异变。
天色沉得随时能淌下雨来。分辨不出离天黑还有多久。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薛晓然一边向前走,一边问。
也是因此,她才选择了相信对方的提示。
毕竟依照那不完整的记忆,她此前只是普普通通一介学生,接触的除了学校同学,就只有父母引荐的叔叔阿姨及其子女。
没什么来路不明的人。
尽管符禺如此可疑,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我想,没有哦。”
声线仿佛总夹杂着一丝玩世不恭。
正方形的古堡环绕天井。二人很快走到了一角对应的房间,门上刻着两个圆点,没有竖线。
和最初聚集的房间一样,两面对着走廊的墙上开着门。此时门都敞着。
“看来我到咯。估计你在楼上。”符禺扬了扬下巴,冲着天花板示意。
房间内没有向上的楼梯。天花板也没有空隙。
不过薛晓然先是被房间里的摆设吸引了注意力。
明黄的灯光照耀下,不挨着门的两面墙边分别摆着床和浴缸,难以辨别这到底是是寝室还是浴室。
此外,地上摆着一只啤酒桶,还有一碟饼干。墙上挂着骨头、树枝、气球。
还有些五花八门的小玩意。跟方才集合处的房间一样,匪夷所思,风格不明。
“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薛晓然单刀直入地问。
“回到各自房间,度过漫漫长夜。”符禺把手里的书和胸针仍在床上,俯身揭开啤酒桶的盖子,“嗯……闻起来不错。”
“应该怎么找真题?又怎么作答?”
他四下摸索了一阵,找出来一只碗。舀了半碗后,姿态优雅地在床沿翘起二郎腿,一边啜饮,一边搪塞道:“我要是知道,现在就已经脱离考场了。”
这副样子,怎么看都成竹在胸。薛晓然心中吐槽。
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她已经迷失了方向。
进房间的是一扇门,只要走另一扇就还是逆时针。她打算放弃跟这个难以交流的小白脸(字面含义)废话,却一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随便选一个吧。她向着左侧迈出步子。
走了两步,即将踏出门槛时,衣领被勾住。
回头一看,符禺从墙上取了树枝,挂住了她。
“走错了,是右边。”
还是那副意味不明的笑脸。
“谢谢提醒。”不能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