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背着手老神在在,要不是年岁还轻尚没留须,只怕要捻须做作一番。此时的边塞也表现得一付高人模样,微微一笑说:“云霄门的师兄,不必...”
边塞本来想说云霄门的师兄,不必动手,我一个人就能灭了他们俩。一边说一边暗运法力,准备话音结束就以一敌二,将两个支离山的筑基一同拿下。谁知猛一运功,发现法力十成剩下不足三成,原来自己用寸步已经把法力消耗得七七八八。
嘴里那句不必动手,我一个人就能灭了他们俩马上变成了:“不必管他们说什么,只管帮我稍加牵扯住一个,我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解决一个,然后来帮师兄。”
汪星河暗中传音给自己的同门:“我先挡住天炎来的修士,其它的看运气了。”汪星河很明白,自己两人这次会交代在这里,但运气好的话,阳洋还有机会和对方同归于尽。不等阳洋回话向边塞虚击一下,然后就向另一个方向飞去,边塞在他的法力牵动之下顺势在后面追。
鲁难在原地一等就是五天,雷生依然在痛苦的翻滚,脸上带孔的地方都有向外流的血迹,血迹已经变干变黑后又不时有鲜血流出来,连裤子上也有了血迹。鲁难一开始还为雷生揪心,但看多雷生的惨相后也习惯了,此时心里开始暗自想,会不会下面的两孔也有血流出来了。
雷生食用七级兽肉后,有点恢复祖先的能力十几日不食身体也顶得住。但鲁难却已经饿得头晕眼花,看雷生依然没死,而且身体震动翻滚得依然有大把体力,要不是一直无法发声,只怕雷生的叫声会传播四方。
“雷生,你到底是死,还是不死啊。别太折磨人了。”鲁难也躺在地上,搂着雷生的包无力的说,鲁难饿惨后看着雷生觉得好像比原来更恐怖,之所以不害怕,鲁难觉得是自己的心脏特别大。
鲁难正饿着,只见远远的走来两个人,正是周星和马高。
一边吃着周星传递过来的食物,一边问:“你们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差点饿死我。”
周星极力避开看雷生说:“公子叫我们离开此地,回我家,但最后我想还是找一下他,要不然不放心。”
周星说完看了马高一眼,只见马高眼盯盯的照着雷生看,松了口气。其实周星本已经要走了,但马高不肯。周星在马高的拦阻下又在酒店里等了三天,最后打算和马高分道而行,但马高不让,要周星带他找到雷生再说。周星说你跟我走,以后我管你饭,但马高不相信,一定要周星带他去找雷生。周星想走,但马高本事就算十个周星也比不上。最后没有办法卖了很多食物到处找雷生,一直找到了城外这里。
步凡了一边打一边暗骂:“那个吹牛皮的天炎修士,说用不了多少时候就来帮我,结果已经眼看四天都过去,半点动静都没有。老子要杀这个支离修士,实力不足,但走也不是,要是一走这人就会去那边二打一,到时天炎肯定派人来云霄找麻烦。还要一直小心防着对方这筑基拼命,真是头痛。”
阳洋一直在找机会要再次用最后的本命法力,拉上对方一起死。注入本命法力需要少许时间,步凡了机灵得很,再也不给对方拉开距离的机会。阳洋没有办法只得和对方一直纠缠,急得嘴上都要起泡。
眼看天边起了光亮,又是一人御剑向步凡了和阳洋这边飞来,莫非是天炎某个修士来了?
阳洋也看到了有人前来,心中暗自伤心。步凡了和阳洋两人都没有想过汪星河会胜,特别是阳洋,他更明白汪星河当年的伤是多么重。
来人渐渐飞近,首先看到的是一头黑虎趴坐在一块门板宽的巨大飞剑上,然后才又看到一个天炎炼气士打扮的人坐在黑虎上。
步凡了连忙大喊:“天炎来的那个炼气士,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快走。”
陆全没有理会他的叫声,顶着两人的法力激荡,催剑向前,一直来到三百米多点的地方,再向前光那股战斗的气息就让他无法喘息。陆全这时才说:“前面是哪个门派的前辈,报个名姓,免得误伤。”
陆全早就发现两人都不是天炎的修士,本来打算绕开到其它地方找边塞。但黑虎小杰这时着急的告诉他,自己被卡在升七级瓶颈上,只要吃下那两人中的一个。应该很快就能晋升。
陆全一听就直接飞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小杰的要求很容易满足,杀一个筑基是很平常的事。在混乱之地连杀数个七级妖兽,后来飞剑的实力又再次加强,让他的信心强大到不把筑基放在眼里。
“我是云霄门筑基步凡了,对面是支离山的筑基,听好了傻小子,是筑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这里不是你可以插得上手的地方。快走!”步凡了见到那把剑,本能的认为这是一把带空间特质的飞剑,来的人绝对是天炎某位大人物的心头肉。要是出了什么事,虽然不是自己的原因,到时那个大人物说不定拿自己出气,也是可能的。
“原来是支离山的杂碎,支离山的,你听好了,我是天炎炼气陆全。百强大会支离派的修士追杀我,今天先收点利息,收你性命。”陆全听到是支离山修士,气不打一处来,其实气的不是被追杀。而是本来好好的,可以和王思莉一同坐飞船回天炎,就像去天剑门的路上一直在房间里,胡天胡地的开心,结果被支离山的人搞砸了。
阳洋一听陆全的名字大喜,这是老祖都要亲自出手灭杀的天炎苗子,今天能杀了这人,用自己的命换一个天炎最有前途炼气士的命,真是太值得了。想到这里也不打话,直接向陆全扑去,连身后留下大大的破绽也不管了。
步凡了一看阳洋背对着你不管不问一愣,不会是有什么新花招?步凡了一直就提防对手耍花招,好几次阳洋故意露出破绽,他都本着自保的心理没有上当,只是这一次太出人意料,步凡了想大着胆子攻一次,又有点踌躇。但只一瞬间,他就发现了步凡了睥目的,见到他猛冲向陆全才急了,连忙要快速阻拦。只见陆全坐在黑虎背上,然后脚下的飞剑瞬间变小突然不见了,陆全骑着黑虎直接从几千米的空中就自由的向下掉。
步凡了不明白情况,忍不住:“哎呀!”一声叫出声来。
阳洋刚刚起步,就感觉一阵心悸。只飞出十多米,没等他做出反应只觉得眉心一痛,脑海中残余的意识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被飞剑击穿了脑袋。因为陆全用的是元力,而阳洋是筑基身上运转的是法力,所以一时不死,若是他早早将法力全部集中成一个点在眉心处防守,说不定还能将陆全飞剑挡下。阳洋暗暗为支离山担心,陆全按这个方式成长起来,说不定到了金丹境就可以和元婴匹敌。支离山数万年来要替代天炎的梦想还能实现吗?
步凡了只见阳洋也直直的向下掉,还以为阳洋去追陆全,于是头向下,也向下猛追。
只见陆全提着黑虎向上猛的一甩,力量超过数万斤,妖兽六级的时候还无法飞行,要是没有陆全这一甩,小杰还是得直接向下掉,黑虎小杰巨大的身躯向上飞起百多米,向阳洋飞去。离尸体还有百多米时,小杰张开大嘴,在上升的力量消失那一瞬间,用力一吸,只见阳洋的身体加速下落,直接跌进它的大嘴里。
小杰将还有少许意识的阳洋一口吞下后,又向下跌,一直跌到重新展开的飞剑上。
步凡了连忙定住身体,发现好像定不稳,看着黑虎,他身体竟然有点发抖。一个和自己打了前后加起来近十天,可以说难分高下的筑基,竟然眨眼之间就被一只六级妖兽黑虎吃了,这是什么品种的妖兽这么厉害。
小杰一口吞下阳洋后打了个饱嗝,嘟囔了一句:“奇怪,这么一小块肉竟然吃饱了。好困。”然后直接趴在剑上睡着了。
步凡了站在空中,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陆全御剑靠近:“步师叔,我向你打听一个事,我们在寻找天炎的一个真气境修士,这是他的模样,师叔有没有见过这人。”陆全取出一张雷生的画像给步凡了看。
“你找雷生啊,我知道。”见能帮上忙,步凡了马上放松了。
雷生现在身边守着三个人,三个人都看着痛苦中扭动的雷生,不知如何是好。三人想了各种办法但都被其它人否决,谁也没有把握,都无法说服其它人,所以都不敢强行按自己的方法行事。特别是马高说出的方式直接被鲁难一阵爆打,他觉得雷生可以是在做梦,或许打几下就醒来了。每天听着远处天空中不时传来闷雷般的响声,三人终于不再说话,呆坐着。
陆全在空中远远看到雷生,从飞剑上一闪来到他的身边,只见雷生眉心插着一根针,心中一凉。这针的样子他熟悉得很,他曾经用过,为此连续死了好几个人。陆全上前两根手指一夹把魂针取出,只见魂针已经变得灰败,里面的能量应该消失一空。
有一种石头叫迷魂石,就是金丹修士站在旁边,时间久了也会变得痴呆。魂针就是用一些迷魂石的粉末,再加上几种物质烧制而成。在使用时主要是运用迷魂石的能量,迷惑被审问人,一根针可以使用数十次。现在整根针的能量消耗一空,陆全当然知道这些能量都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知道这根针是谁插上的,支离山那个筑基竟然故意不拨出来,显然一个是要雷生的命,还有可能就是要在雷生死前狠狠的折磨他。
陆全看看远方另一处战场,双眼里好像要冒出火来。
“唉,你怎么把针拨出来了,我们商量了半天都没有敢决定,你为什么敢拨出来。”鲁难指着陆全说。
陆全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对跟着来的步凡了说:“我雷师叔就麻烦你看顾一下。我去去就回。”
“你别走啊,事情还没有讲清楚呢。我守着雷生已经好多天了,这里是不是应该我说了算。你要做些什么是不是先得问问我?”鲁难不认得天炎的衣服,但凭感觉知道是来帮雷生的,所以说话没有忌讳。他觉得对方听他说完,至少会和气地和他解释一下。
陆全看他丑陋长相,矮小身材本就不喜,又看他做作的甩了两次头发,心中厌烦,手指一挥,然后跳上飞剑向边塞汪星河的战场飞去。
“你搞什么,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走了。”鲁难气得又一甩头,发现不对。头上那撮头发呢?赶紧用手一摸,那撮自己精心打理,甩了不知多少次的美发,齐涮涮的整齐的剩下半节手指长,不过一厘长短。原来刚才陆全手指一挥就已经将头发斩断,且化为灰烬。鲁难摸着那些短发,一时间又悲又惧又恨,眼泪在眶里转了不知多少圈。
步凡了见小杰趴在远处呼呼大睡,而陆全自己一个人向远方战场飞去,暗想这人为什么不带上这只妖兽走?他去了有什么用。
边塞终于把局面扳了回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连续几天没有占到上风。
一开始在边塞看来,自己法力虽然不足平时的三成,但每个筑基的法力也有不同,不光讲数量,更要讲质量。自己的法力质量比普通筑基更精炼,更厚重。所以边塞觉得只要短短的时间,就可以击杀对面这个一看就是法力虚浮的支离修士。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汪星河别的不强,保命神通却是一流。
边塞利用自己的法力精纯度高,出招速度快,连续击中了汪星河数次。汪星河每次尽量躲开边塞的剑,但却被对方用其它的法术或者招式打得飞出数里外,连连吐血。虽然气息一点点下降,但每次总能恢复过来继续再战。直到边塞发觉自己的法力好像已经供应不上时,突然的汪星河一瞪眼,气息竟然慢慢涨了起来。接下来边塞就成了那个挨打的人,虽然没有真正被打中,但一直只能苦苦防御,勉强支撑。边塞在汪星河疯狂拼命之下,才两天时间靠呼吸法已经没有办法恢复,开始服丹回复法力,而汪星河被打得伤了多次,更是只能服用丹药。两人不断得一边服丹恢复一边战斗,直到不久前,边塞终于法力又恢复到了三成左右。
汪星河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杀死边塞了。对面这个修士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急躁,开始稳打稳扎,按这样打下去,对方的法力会越来越强,而自己丹药最多还能支撑一天不到。自己应该想办法用临死一击重伤对方,这样死得才算有点价值。就在这时,远方阳洋那边的战斗波动消失了,难道阳洋已经杀死了云霄修士?这好像有点不真实,而如果说阳洋就这么死了,汪星河也不相信。
边塞这时心中也有点打鼓,另一边不管谁死了,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云霄筑基死了,自己会一对二,支离山的人死了,自己的脸就丢光了,自己可是说过要去支援步凡了的。边塞一急之下加快了攻击节奏,但两人打了这么久,互相之间都已经太熟悉,如果不是因为汪星河知道根本跑不了,两人早已各分东西了。
两人在空中一边打一边计算着时间,按道理两边战场相隔不远,再怎么也应该有一个人过来了,难道两人同归于尽了?两人不免都这么想。
过了近个时辰,两人惊讶的看到飞来一个人,是一个穿天炎法衣的炼气士。
“陆全,你快走,免得伤了你!”边塞急忙叫陆全离开。
汪星河听到陆全的名字心中一动,也不说话,在空中有意无意转向陆全的方向。
“你难道还打算挟持我派的炼气士不成?”边塞冷笑大声说,也是要提醒陆全走远些。边塞一时不查已经被汪星河换了个方向,现在汪星河背向陆全,有了先一步接近陆全的机会。
边塞反而不太敢发力,生怕对方拼着受伤,借势飞身冲向陆全。心里暗骂陆全真是个麻烦,我不知要付出很多代价才能保护这个笨蛋。
陆全一直接近到三百米才停下来,这个距离是他经过验证的,是筑基士无法用气息压制得他无法动弹的距离。
“前方那个支离山的筑基,是不是你给我的朋友下了魂针?”陆全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说这些,步凡了已经把他看到的说给陆全听了,事实已经很清楚。难道是为了让对方死前为他的行为后悔?这好像有点幼稚。
“哈哈哈,你说的是那个叫雷生的大个子,想来他已经死得透透的了吧。可惜啊,本来以为会得到大一点的收获,不想为了一个凡人,太不值得了。”汪星河很不甘心的说。
“另一个支离山修士已经被我杀了,现在就轮到你。我真不愿意一剑就杀死你,但我没别的办法。”陆全很想一剑一剑,慢慢的折磨后再杀死这个支离山修士。但到底还是担心筑基的手段太多,他们不比七级妖兽,妖兽没有武器,没有法器,所有的攻击都从明处来。面对筑基士,只要让对方有一丝机会出了一招,自己可能就会被秒杀。
汪星河冷笑一声,面对边塞的剑刺下腹招式丝毫不阻挡,手中剑划了一个弧线,脱手向陆全飞去,飞剑带着汪星河的法力,闪出一道白光,快若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