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除了张皇后,还有许多人。
譬如上次在宸王府见过的张尚清;譬如段世宏;甚至十殿下段仕杰......
这些人各怀鬼胎,却或许会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对付她与段昀霆的同盟。
难对付哟!
“嗙!”
傅怜儿正思索间,有位侍者端着一盆水匆匆走过,身体猛然撞了傅怜儿一下。
傅怜儿个子娇小,被这一撞,整个人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在了路边。
“宸王妃!”
那人紧张,匆匆腾出一只手来拉了她一把,才使她没有跌倒在地上。
撞到了傅怜儿,他大惊失色,忙匆匆朝着傅怜儿跪下:“宸王妃恕罪!宸王妃恕罪!”
“方才是奴才不长眼,这才撞到了宸王妃。”
“无事。”
方才这侍者,为了不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更为了伸手拉她,自己的衣衫湿了大半,想来不是有心的。
“你回去吧。”
那奴才得了傅怜儿原谅,如获大赦,又说了好一番好话,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傅怜儿朝着宫宴的方向走去,又隐隐觉得那侍者哪里不对,具体的怪异感觉,又说不上来。
大概是今日和张皇后说了那番话,让她神经敏感了。
“王妃娘娘。”
一个匆匆过来的宫婢,打断了傅怜儿的思绪:“宸王殿下听说您出来了,担心您,又实在脱不开身,特意让奴婢前来寻您。”
“走吧。”
傅怜儿道。
回来蓬莱殿,段昀霆正朝着傅怜儿看过来。
他和柳文宗等人坐在一起,像是刚谈完事情的模样——大齐女眷不用应酬,男子却可以谈谈时势之类。
寅王无情,想必与宸王表示亲近的为数不多几人,也在商讨应对措施了。
见傅怜儿来了,段昀霆便迎了上前:“去做什么了?”
傅怜儿回头看了一眼。
此时,借着喝醉的由头将她请出去的张皇后,也已经回来了。
先前在“葳蕤亭”,天色太黑,傅怜儿没能看清张皇后的脸。此时灯火映衬之下,却见张皇后脸上,的确泛着几分酒醉后的红晕。
张皇后做戏做全套,演得的确逼真,想来多少也是有些醉意的,却不至于喝蒙失态。
却见张皇后看见傅怜儿,径自堆笑着进来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怜儿。”
她的语气多有疼爱的埋怨:“你说你,本宫只是想跟你所说屏儿的事,怎么......还没有与你说上几句话,你就走了?”
对上张皇后的神情,傅怜儿神情闪过几分错愕。
她先前根本没有与张皇后提起张锦屏,可张皇后一副慈爱的表情,很难让人看穿张皇后的谎言。
“本宫也只是想,你们迟早会是妯娌,所以嘱咐你两句。”
众目睽睽之下,张皇后说出这番说辞,倒是有些指责她不懂事,与皇后作对的意味了。
偏偏张皇后在众人面前的好人形象,让傅怜儿无从反驳。
“母后。”
傅怜儿思忖片刻:“怜儿没有,怜儿只是想着,担心宸王殿下喝醉了,所以回来看看。”
“夫妻恩爱是好事。”
“来人呐!”
张皇后说着,对一旁的宫婢道:“将本宫的青玉手镯拿来。”
“本宫只想着,你和屏儿,妯娌之间能和平相处,而且宸王和寅王,终究是兄弟呀。”
这便是再次拐着弯儿,将先前的话又提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