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了刘医师在旁,加上太后心悸之症犯了,温玉瑶心里开始渐渐打鼓,脸上亦不无紧张之色。
太后寝殿中,齐景帝在一旁的桌前坐着,太后半坐在床上,呼吸急促。
温玉瑶进来,行礼,很快获得齐景帝准许,为太后瞧病。
她把脉的技术并不好,只是,察言观色,加上此前听段世宏说起过太后的病情,便迅速得出结论,跪下道:“太后近来寝食不安,想必心中有焦虑之事!”
“这是普通的心悸之症,待臣妾开个药方,按方吃药便好!”
很快,齐景帝大手一挥,宫人拿来纸笔,她在一旁,将自己所背的治疗心悸之症的药方写了下来。
从头到尾,齐景帝都只是淡淡看着,并未说什么话。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几位太医匆匆赶来的声音。
几位太医先后在外面跪下:“太后娘娘!”
“皇上!”
“臣等来迟,还望恕罪!”
齐景帝大手一挥:“进来!”
几位太医先后进来,竟无视了一旁的温玉瑶,轻车熟路地将各自的药箱归置了,把脉的把脉,施针的施针,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太后原本急促的呼吸便平稳多了。
“太医。”
太后的情况稳定了许多,齐景帝这才看向一旁的温玉瑶,眉眼间若有似无带着几分探寻的冷意。
“温侧妃进献了一张药方,你们看看,可否用在朕的母后身上?”
“是!”
太医之首依言,拿起了那张药方。
只是,看过之后,他立时脸色大变。
“皇上!温侧妃!”
他大惊跪下。
“这药方虽治疗心悸之症有奇效,可却只针对年轻人,太后年老,若用了这副药方,药方中的蝉花、天冬等物,轻则让太后昏迷,重则能要了太后的性命!”
要了太后性命!
温玉瑶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向齐景帝,却见齐景帝眼眸中,含着几分隐而不发的怒意。
她慌忙跪了下来:“皇上!”
“臣妾一时不察,记错了药方!但是臣妾一片好心,断没有要害太后娘娘的意思啊!”
那药方,是临行前段世宏让她背的,与这药方一起背的,还有好几道治疗心悸的药方。她原想着取最复杂有效的药方显摆,没想到......
她这才记起,那古书《百疗方》的页码下,的确有一行小字:年纪大者不适用此方!
齐景帝闷闷地看了她片刻,垂眸,把玩着手中的两只核桃。
说话的声音也冷了几分:“温侧妃,朕问你,治疗面瘫该用什么法子?”
温玉瑶垂头,胆战心惊地想了许久,才按照所背的药方道:“面瘫的人,需要热汤日日敷脸,再者,需要药物相佐,若配合按摩经络的手法,三年便可治好。”
“那中风湿邪、急性晕厥呢?”
温玉瑶静默许久:“臣妾......臣妾听闻,及时施针灌药,或可施救!”
“咯!”
齐景帝手中把玩的两只核桃,一声轻响,猛然顿住了。
齐景帝抬眸,虽未生气,眼里却宛如有雷霆之力,让作假的人见了,情不自禁地心虚。
温玉瑶吓得垂下了头,不敢直视齐景帝,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却再也不知作何辩驳。
“哼!”
须臾,齐景帝勾唇:“朕听闻,红豆神医从前在安宁堂就诊,三天时间就治好几年面瘫之症的老病人!”
“对待其他疑难杂症,也是药到病除!”
“什么时候,成了一个一问三不知的蠢货!”
“皇上,妾身......妾身......”
齐景帝情绪并未有太大的波动,眼中却有雷霆之怒:“若你不肯说实话,朕便将你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上,皇上!”
温玉瑶吓得连连磕头,想到了什么,又向外惊惧地看了一眼。
须臾,她哭着,缓缓撩起自己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