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霜冷眼瞧着燕景桓几次带将领按他得出的讯息出兵均有收获,估算着楚定淮那边的兵力已去一半,感觉越来越不对。
终于也找上了燕景桓,表示想跟他一起追剿楚定淮。
其他将领只以为是负霜见他们一个个立功,心里着急了,暗自嗤笑负霜的小家子气,而燕景桓则是心里一喜。
鱼上钩了。
他想起宜萱给他传来的讯息,感慨不已,对江宜萱的怜惜更甚。
宜萱蕙质兰心,又坚韧独立,原来她心里一直是有他的,只是身不由己,才屡屡拒绝。
现在更是传信给他说愿意为他做内应细作,助他拿下楚定淮,甚至还说知道了他与武福双不睦,可以设下计谋,一石二鸟,取得战功的同时排除异己。
那当然好了,想到那天被武福双这个男人婆在那么多人面前按在地上打,面子里子都丢没了,他心里的恨意就要凝为实质。
偏他们脸皮都厚,还官官相护,武福双打了他还不认账,其他目击者竟然异口同声地包庇武福双,都说他是自己摔的,他跟父皇告状也没能成功,父皇不仅不信,还把他臭骂一顿,想想就来气。
不仅武福双这个女人不把他放在眼里,连带着她手底下的兵也都对他不甚恭敬,现在来了机会,干脆就直接把她们都弄死好了。
负霜提出与他一道,明明是他期盼的结果,他却还是要故意拿乔,想抻一抻负霜,于是作矜傲状,挖苦道:“呵,武将军也想来分一杯羹?武将军不是最看不上本王,怎么现如今也要求到本王面前?”
负霜眯起眼睛,瞧瞧这小人得志的模样,这傻缺好歹也是个受宠的亲王,怎么这么猥琐?
负霜坚决不惯着蹬鼻子上脸的傻缺,不耐烦道:“靖王这是不愿意?既如此便算了吧,卑职最是见不得王爷为难。”
此言一出,燕景桓气得仰倒,他想听的是这个么?
武福双这个该死的男人婆,一点看不懂脸色,想蹭他的好处却连一句软话都不肯讲,着实可恨。
可戏台子都搭好了,他实在不愿意就此放过她,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憋屈得面色铁青,语气生硬道:“哈,不为难,武将军看得上本王的消息网,是本王的荣幸……”
次日负霜便带领手下随燕景桓一道追击,燕景桓的给出的消息确实有很多是对的,负霜不仅灭杀了楚定淮的许多士兵,还远远地看到了楚定淮。
负霜想早点弄死男女主,于是对楚定淮穷追不舍,一路撵到一处山谷口,迟疑着不太想进去。
手下谋士也出言阻止:“将军,此处不可随意追击啊。”
谋士展开随身携带的地形图,分析着给负霜听。
“将军请看,此处为北齐境内葫芦形山谷,两侧山峰险峻,树高林盛,谷道低矮,又只得此处与对面一处出口,实乃设下陷阱的绝佳位置啊!”
燕景桓听到此,眼皮狠狠一跳,生怕被负霜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故作桀骜地讽刺负霜:“哈哈哈,武将军谨小慎微惯了,连手底下的兵也胆小如鼠,楚贼一路被我们撵着打,才慌不择路跑到此处,他们怎能未卜先知布置陷阱?再说了,他们只剩下那点兵力,便是想反攻,怕也有心无力,武将军,你不会是不敢吧?”
呦呵,傻缺长进了,还会用激将法了。
谋士有些急了,忙不迭反驳道:“殿下此言差矣,小心为上啊,这里若是设下火攻之计,诱我等入圈套,再从两端堵截,任是我等再多兵力也无计可施啊。”
燕景桓扬起下巴,对此嗤之以鼻道:“瞻前顾后、举棋不定乃兵家大忌,武将军不会真要听他的吧?”
负霜拿起地形图,仔细瞅瞅,越看越觉得熟悉,葫芦形山谷,适合作为陷阱火攻,这特么不是《三国演义》里的上方谷之战吗?
负霜仔细询问了对此地熟悉的士卒,了解了一下山谷里的情况,最终还是决定进去。
一进去,负霜就敏锐地闻到了空气中的异味,闻起来有点像是枯枝败叶腐化产生的瘴气,但负霜知道那不是。
还真要火攻啊?
行到山谷中间之时,燕景桓瞅准机会,猛地一鞭甩在马屁股上,便想要冲出山谷。
负霜早就防着他来这招呢,一枪挑过去,便将燕景桓留下来了。
燕景桓摔落在地,身上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摔得移了位置,各处都传来剧痛。
其余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燕景桓的坐骑嘶鸣一声后飞奔离去,扬起的半腐枝叶乱飞,而燕景桓被负霜一枪挑落,摔得七荤八素,呻吟哀嚎。
燕景桓的扈从连忙下马,查看他的情况,然后看向负霜的眼神难掩愤恨,半是害怕半是恼怒地斥责:“武将军!你竟敢对我们王爷下如此狠手?大家伙都看着呢,竟都毫无顾忌,莫不是早有不臣之心?”
负霜坐在马背上,高高在上地看着地上的主仆,丝毫没有要下去关心一番的意思,面对斥责,也只是扬了扬眉毛,笑眯眯地辩解。
“怎会?刚刚那马匹突然发狂,若不是本将及时出手,想必王爷已经被那疯马带走,生死不知了,我这明明是好心好意救他,怎会是对他下狠手呢?你们可不要把我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啊。
哎呀,也是靖王殿下时运不济,好好的良驹,竟是说疯就疯了,这与我何干呐?又不是我养的马,再说了,我跟殿下一见如故,又同为袍泽,怎会如此歹毒?我才不做陷害同袍这等没心肝儿的事儿呢,你们一定是误会我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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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簪缨女将(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