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怀疑自己听错了。
虽然的确在马车上因为心烦气闷喝了几杯,但也不至于神志不清到这种地步。
温鱼看着他,最终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你说句话吧,你这样我怪尴尬的。”
顾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兀的迈进房门内,想了想又把门关上了。
接下来,顾宴就看见了一地的纸团,他弯腰捡起来,展开一看,正写着:“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他喃喃将这句诗念了出来。
温鱼:“……”
我一个大活人在这,你就不必念我抄的诗了吧。
顾宴眸子一颤,“你写的?”
温鱼老实摇头:“诗不是我写的,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顾宴支着通红的耳朵,突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抱住了她,温鱼一声惊呼被堵回了喉咙里。
少顷,温鱼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僵硬的拍了拍他的背。
顾宴喃喃道:“你就当是我喝醉了,好不好?”
温鱼:“……你没醉,我也没醉,顾宴,我心疼你了,所以,你不用问,但我的答案已经告诉你了。”
温鱼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落入了顾宴的耳中,再慢慢化作暖意,流到四肢百骸,顾宴紧紧的抱着她,直到温鱼感觉他抱得有点太紧了,自己可不想这大好的气氛以自己翻白眼结束,遂拍了拍他的手臂。
两人分开,顾宴眼底猩红,久久的凝望着她。
“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好不好?”顾宴问的小心翼翼,他生怕自己是听错了,或这是他的臆想。
温鱼看着他,她没有说话,却是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顾宴刚从外面回来,连唇都是冰的,他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温鱼心跳快的几乎要眩晕了,但比顾宴淡定一些,她退开一点,颇有点尴尬,低着头嘀嘀咕咕:“我该说的说完了那我就先……”
话音未落,她腰突然被钳住,下一瞬便被顾宴单手抱着坐上了书桌,温鱼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去抓顾宴的手臂。
后脑勺被一只手扣住,紧接着顾宴的温铺天盖地落在她唇上,这和方才的蜻蜓点水完全不同,带着独属于顾宴这个人的霸道,温鱼整个人都被他裹住,手只顾抓着他的袖子,被迫仰着头与他亲吻。
待温鱼缓过之后,便是与顾宴四目相对。
顾宴一言未发,盯着她看了一会,又凑了过来,温鱼赶紧拿手一挡,脸颊通红,“别……明天……明天别人要是看出什么了怎么办。”
屋里的灯火明明暗暗,光晕朦胧而暧昧,顾宴眼底含笑,抽出桌上的宣纸,那张新的上面没来得及写什么,只写了顾宴两个字。
温鱼看着那一地的情书就觉得惨不忍睹,顾宴的下巴抵着温鱼的额头,语调有些沙哑,“我没想到。”
温鱼跟小猪拱白菜似的在他胸前拱了拱,“那你现在想到了。”
“今天上午的事情,你也已经听到了吧。”
温鱼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他看不见自己点头,闷闷的应了声,“你故意让我听,我怎么会听不到。”
顾宴的手臂又收紧了些,温鱼正色道:“没关系的,这又不是你的错,而且当年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对吧。”
顾宴沉默片刻,应了声好。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直到温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顾宴:“……”
他这才想起自己给温鱼带了东西,忙与她分开一点,从袖袋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来,温鱼打开一看,是一个翡翠镯子。
但看这个盒子,不像是最近时兴的东西。
顾宴沉声道:“这个,是我母亲生前所用过的东西。”
温鱼眸子一颤。
她忽然道:“如果我今这些话,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憋着不说,然后你再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把这个镯子给我?”
顾宴默认了。
温鱼气得打他,“你怎么这么闷葫芦呢,你不说,又怎么断定我……我不喜欢你呢?这可是你母亲的镯子哎,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你给我?”
顾宴有了服软的趋势,又亲了亲她的脸颊,“但你现在知道了。”
温鱼气鼓鼓的哼了一声,又瞧见他眼底闪烁着的笑意,心里不住的也有些雀跃。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顾宴的时候,那通身的冷傲,他那种与生俱来的桀骜让我根本不敢接近,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竟也有如此软的心肠。
她唇角勾起,说道:“今天是元宵节,也是我的生辰,那……”
“今天是你的生辰?”顾宴顿住。
温鱼后知后觉说漏了嘴。
她想了想,尬笑,“假的,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
顾宴眉心微蹙,“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鱼低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呀,就一个生辰而已嘛。”
顾宴立马站直了。
温鱼:“?”
顾宴大步往外走,还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温鱼:“……”
咋了这是?她一脸懵逼的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确定头发不乱了,方才打开门,恰好影二过来,问道:“你可知殿下是怎么了?”
温鱼摇了摇头,但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不知道啊,他怎么了?”
影二正色道:“他突然说今天是个好日子,要庆祝,让我去宁国府把宁公子找来,还有福少卿,说大理寺今天晚上要庆祝元宵节。”
温鱼:“……”
你他娘的可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