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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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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合上门,柳千千的力气已经架不住腿脚发软的师兄,两人一下靠着墙角跌坐下去。

这时她才发现,这甲字房里的东西堆得满满当当,只得两人摔在一处的门口窄道尚显富裕。

储物间里没点灯,视线便十分昏暗模糊,她把甲字间的号牌放在一边,飞快凭着感觉反手在门上贴了一个封闭咒。

虽然按照储物间的规矩,只要有人拿着号牌进了屋,后面的人便不能再进,但还是加上封闭术要保险一些。

“……咦,这里怎么有花香?”

“……是诶,好好闻,从哪传出来的……”

一门之隔,廊道上的弟子脚步声格外清晰地响起来。

柳千千下意识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她甚至忘了挪一挪位置,只在师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把他抵在墙角,压住对方陷入混乱的无意识挣扎,甚至还得上手捂住师兄的嘴巴防止他胡乱出声。

好在她的禁闭符咒生效,香气应是泄露得少了。

屋外的弟子寻不出个所以然,听着脚步声是渐渐走远。

只是这样一来,屋内的花香却是更炽。

柳千千呼吸间皆是浓郁甜腻的金花茶味道,头都有些发昏。

幸是那几人走远,她稍稍放下一些心,又发现如今自己的姿势实在古怪,忙想要退开一些找出冰敷贴给师兄用上,然而刚要撒手,突然察觉到手背上的热意。

再抬头,上半边花格门上的几缕天光透过窗纸漏泻室内,恰好映照到师兄的脸上。

师兄如今倚在墙角,马尾不知何时散开,碎发凌乱。

一线冷清天光间,那双眼尾泛红半眯着的眼睛里是滚烫摄人的金色流砂,浓长眼睫轻垂,发顶毛茸茸的白绒耳朵抖了抖。

他抬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按上她捂着他下半脸的手背。

也是此时,她才意识到掌心捂住的那片温热柔软。

师兄按着她的掌心压了压唇,像是……在那处印下的一个轻柔的吻,而后他很快又偏开一些,柔软的唇瓣从掌心擦过掌边,他托着她的手蹭了蹭脸。

喷在她掌间的呼吸又热又烫,寂静室内可以听见对方稍显急促的低喘。

就连那眸光也是朦胧带了水泽,眉心微微打皱,不知是不是难受得厉害,口中还溢出一点细碎的呢喃。

是一只热到快要化了的难受猫猫。

柳千千愣了两秒,立马压住自己几近爆炸的心跳,用空着的那只手疯狂翻找冰敷贴。

“师兄听话,贴了这个就舒服一些了。”

或许是听见她开口的声音,师兄有些迟钝地抬眸看她,那双金色眼睛胶在她面上,像在仔细辨认她是谁。

柳千千手上动作未停,只趁着师兄抬头的这么一会,先在他额头弄了一片最大的冰敷贴。

她能听见师兄因为凉意舒服,发出本能的一声低低喟叹。

很快,柳千千便按着之前熟悉的流程帮师兄剥开裹得严实的衣领。

她后来又专门研究了适合清热缓解的穴位,特制了可以刺激穴位的带针冰敷贴备下,就是怕有一日又会在现实中遇上师兄这般模样。

只是随着她解开衣领的动作,师兄似是再次紧绷起来。

掌下是修长柔韧的脖颈和锁骨,烫得厉害,能感受到那种因为紧绷形成的肌肉纹理凸起——这样很难精准找到穴位。

柳千千抿唇,凑近些轻轻拍着师兄的肩膀小声安抚他:“别慌,只是给师兄找穴位按一下,马上就不难受了。”

如今二人离得极近,柳千千甚至可以清楚看见那双金色眼睛里自己的影子。

对方专注望着她,零星碎发滑落,她抬手,小心将那些挨着眼睛的乱发重新捋到师兄耳后。

师兄似乎因为她的动作眨了眨眼,半晌,他望着她,终于重新慢慢软化下来,只是第一次没有再盯着她看,反是轻轻偏开眸光。

他的面色还是红的,像是高热带来的潮红,又有点像是别的什么,她觉得他的耳朵好像都红了。

不过柳千千没有多想,只怕是对方实在热得厉害,忙柔声道:“就是这样,师兄别怕。”

闻言,猫猫师兄似乎又飞快抬眸瞥了她一眼,只是很快收回视线。他头顶上那对白色的绒毛耳朵立起来,耳尖上淡金色的簇毛颤了颤。

柳千千觉得可爱,抿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手上很快麻利推开衣领,露出师兄的肩颈。

只是这屋里光线太暗,她也不敢点灯,全凭着手上的动作摸索着找穴位。

喉结旁开三寸,是扶突穴,顺着这块肌肉向前滑动到外缘,便是水突穴,再到胸骨上窝中央,近锁骨中心,是天突穴。

这一套贴完,柳千千很快把领口的衣衫继续向外推开,直到能摸见师兄一侧的肩膀。

云门穴在锁骨尾部下窝处,离前正中线旁开六寸,柳千千专心致志从前正中线张开两指贴着师兄的锁骨向后比划,成功定位到了那里。

或许是热得厉害,这房里气温都随之升高了,柳千千能感觉到掌下皮肤上细微的汗意,他听见师兄克制着的低喘,加快了找寻穴位的动作。

云门穴与扁骨穴合用,可解四肢热,她又去摸师兄的肩,找到了锁骨尾部的一处肌肉凹陷,这便是扁骨穴。

“最后一个是天柱穴,清心热……”

柳千千一边低声自语,一边靠得更近,抬手探到了师兄的肩颈处,撩开披散的发缎,顺着侧后方向上摸索,在后颈发际正中旁开一寸左右,就是天柱穴。

直到把最后一个天柱穴贴完,她才松了口气。

然而她很快意识到,方才这么一番动作,她为了找天柱穴,几乎已经环上了师兄的脖颈。

带着花香的吐息就响在她耳边,她甚至还能察觉到单只毛绒耳朵耸动时擦在她鬓边的痒意。

柳千千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绷紧腰,尽量维持两人之间的空隙,同时,她亦后知后觉的想起,方才自己又是上手解衣服,又是摸来摸去,这行径实在是……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极其心虚地低声开口,想要小心翼翼地退开,谁料刚有动作,突然觉得腰上一紧。

她本来就撑得太久腰酸腿疼,只要一点力气便塌下腰去,于是,两人之间的空隙消失。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蹭进她的肩窝里。

师兄虽是降了一些温度,却似乎依旧在痛,柳千千能感觉到他搂住她的手臂在微不可查地轻轻颤动。

他好像很想用更大力气抱住她,但却在克制,避免变成近似发泄的力度。

哪怕他一个字都没说,她却能感觉到他的颤抖和恳求。

她轻轻摸着师兄的头发,不知道自己的安抚有没有作用。

“师兄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这句话,发顶的那两只毛绒耳朵抖了抖,贴着她的面颊摇晃,痒得厉害,让她忍不住因这痒意下意识咧开嘴笑起来。

虽是把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没有看她,可师兄右臂揽着她的动作却是更亲密了一些。紧接着,柳千千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师兄空着的另一侧左手牵住了。

那只熟悉的骨节分明的手撑开她原本蜷缩着的五指,渐渐滑进指缝,变成十指相扣的模样。

柳千千突然心生一种奇异的预感,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余光就见两人相贴的手掌有了些许异样。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隐有波动,仿佛有什么蕴藏其间的能量在慢慢发力。柳千千有些惊讶地看着师兄与她交叠的手边冒出一条细长闪亮的金色灵丝。

这是什么?

她有心想问,指尖却被轻轻捏了一下。

就像很久以前,他们的初见,在她拿布巾捂住脸时,师兄就是这样捏着她的指尖叫她不要动。

心跳扑通扑通响,柳千千觉得自己再次变成了哑巴。

她默默看着那灵丝慢慢生出许多细软的金色枝蔓来,凌空摇曳,过会又似被风抚低的苇草一般垂落,轻轻贴近了她的手腕。

这场面虽是有些奇异,但柳千千却并不害怕,好像她在心底秉信着师兄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师兄的掌心温度很高,小心翼翼扣着她的手,像是握着什么怕化掉的宝贝似的。

柳千千垂眼盯着那丛金丝慢慢贴上她的腕间,刚触到时微微发热,很快成了极轻盈滑润的细流,循着她的皮肤纹理缓缓没入,变成一点若有所觉的灵力波动,柔柔渗进她的经脉之间。

仿佛有什么金灿灿的东西锚进了冰晶深处,托住了一直在渺远海底无依漂泊的她。

她奇异地感到被抚慰了。

好像今日得知的那些消息,下午的意外,乃至在此刻之前,那种担心和焦灼,这些不安褶皱皆被柔柔抚平,心湖重新宁静下来。

灵丝还在漂浮,师兄掌心微颤,那些灵巧飘逸的光丝却并未停止流动,反是跟着师兄手上动作的变化,光芒更加明晰起来。

下一秒,柳千千无意识地跟从着闭上了眼睛。

是熟悉的无边静谧的黑暗。

她漫步其间,在空旷无垠的黑暗尽头,看见了一棵金色高树。

盛开如花的树冠光影重叠,密密挨挨的金叶之下,暗金色的树干旁边,立着一个人。

然她只能隐约瞧见对方身形挺拔修长,却辨不清五官。

她正待走上前细看,突觉恍惚间金色叶片纷纷而落,化作一场异常华丽的金雨。

那些如梦似幻的叶影慢慢凝结成一根交缠着的藤蔓模样,一边探向她的胸口,另一边向着树下之人伸展而去。

它像一根绳,又像一座桥,将她与彼端之人牵系联结起来。

仿佛在她的心上也缠了圈细线,系了个结。

再睁眼时,柳千千察觉到指尖异样柔软的触感。是师兄牵着她的手引到颊边,而后偏过头吻了吻她的手指。

师兄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眼睫轻垂,神情温柔,郑重到近乎虔诚,那个落在指尖的吻里,像是有许多句无声话语。只是此刻的她莫名心潮起伏,并不能完全读懂。

枝蔓一般的金丝已经消失,但柳千千却好像还能感觉到手腕上的热度。

“这是……”柳千千感到一丝不真实,她甚至忘记了脸红,只想着,刚刚不还是在……

然而师兄没有应她的话,他只是看了她半晌,便再次靠近一些,顺着牵住她的手,拥住了她。

这次,换她的面颊靠近师兄的肩窝,她的蛇骨辫不知何时也跟着散开,同师兄的头发交缠一处。

又一次,她听见猫猫师兄生涩开口。

“千……千……,想……你……”

岑钧月会到檀楼来,是因为前一日贺掌教告诉他有了关于往生秘境的新线索,叫他今日到正厅商议。

只是他没想到在场还会有两位山下的贵客。

三皇子殿下虽是相貌平平,但气度出众,只另一位客人似乎是进山门后便独自说要逛逛跑不见了,三皇子冲他们道了句抱歉后便命手下赶紧去寻。

他安静坐到下首,在等候的空隙里想起旁的事情。

虽然从前长老会也会时不时弄出点奇奇怪怪的东西来,但大多无用又繁琐,比较像是形式化地表示对他的关怀。

可这次的梦盒竟然真的有一些实际效用。

他第一次有了饱腹感。甚至……还能品尝出味道。

是有甜味的梦境。

想来是美梦。

这股淡淡的甜味也会让他想起糯米糖糕,进而又想到……柳千千。

她从前来找他的时候,若是那日心情好,便会买这个来带给他,虽然他尝不出味道,但每次见她开心,他好像也会跟着有几分开心。

不知道她的病好些没有,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那盒灵石。

岑钧月一直没有去求证。

他担心看见那个盒子还摆在窗台上的话,自己会忍不住想去提醒她,也怕发现那个盒子不在了,明白她拿了盒子却也没有来找他。

但这想法自然是很没道理的。就算她拿了那盒灵石,也未见得就一下知道是他给的,他做什么期待她会因此再来找他呢?

甚至这次重逢后,他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她不来找他才是正常。

算起来,自打上次她在矮墙边塞给他那包糖糕后,他们就没再见面。

这段日子过得也平淡,每日都被修炼填满,只中间他似是发了一次病,有些严重,醒来时见贺掌教都出现在了他的院子里。

可他还是忍不住会想,她上次明明说过来找他……不勉强。

这明明是她说过的。

没想到,再等他听见门口的动静抬头,竟然真见到了方才想着的人。

少女一袭鹅黄裙衫,眉目沉静,细彩绳编的蛇骨辫落在脑后,她没看他,只是紧绷着同他们行了礼。

他只怔了一瞬,便很快把罩衫往里拢了拢。

那个鹅黄色的荷包被他掩饰性地戴在腰间,他下意识不想让她发现。

掌教大人问她是不是有事来找自己,他不知何时起这俩人也有什么事务关系了。

只是突然,那位之前失踪好一会儿的世子殿下跳出来道:“哦,千千是跟着我进来的,对吧小秃子?”

千千?小秃子?

穿黛蓝衣袍的少年郎神情明朗,说这话的时候还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是他永远也做不出来的亲昵自然。

岑钧月意识到自己的牙关瞬间绷起,但他面上竭力保持平静,只是暗自攥紧了掌心。

柳千千坐到了他旁边。

她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他突然有些古怪的生气。

说不清,也许他只是生气为什么方才会想到她,为什么会一直惦念那句“不勉强”,又为什么会碰见她和另外一个看起来关系亲近的人一块出现。

或许的确如贺掌教所言,他脾性古怪。

【若真同你长久相处,铁定都要叫苦连天。】

中间岑钧月也没太能仔细听清楚贺掌教同三皇子和西平王府世子讲话的细节,他只隐约捕捉到是要去给奉宁县主诊病。

若是他没有猜错,怕是贺掌教会将这事交给他。

如果想让他能有机会自己探查往生秘境,或许这是最好的用来说服长老会放他下山的理由。

很快,正如他预料的,对方开口便提及由他代替掌教下山去探看奉宁县主。

只这时,岑钧月察觉到身边人飞快抬了头。

她是在望贺掌教,那根蛇骨辫跟着动了动,鬓发轻晃,他猜她面上应是惊讶的表情。

哪怕也许只是会出现在她余光里的一角,他还是觉得自己被那视线辐射到,瞬间绷得更紧了。

直到她又重新扭回头,没再朝这边看。

指尖微微一颤,他慢慢又放松了些。

多么折腾人,他心里涌上一点难堪来。这样仿佛提线木偶一般被随意牵动情绪,难道不是太过滑稽吗?

明明她或许压根不会在意。

之后,他又听见贺掌教说要单独见她。

三皇子殿下和世子殿下已经起身离开了。

他忍不住抬头,看柳千千跟着掌教大人往里间走,然而她竟也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们视线相撞,叫他一时有些慌张到怔愣。

等再回神时,正厅已经只剩他了。

他应该现在回去么?

可是,贺掌教明明说过还要和他商讨事情,还是他应该再等等?至少……等到他们一块出来。

于是他只是坐在原处候了一会儿,半晌,又觉得自己一个人坐在这似乎有点傻,或许他应该干脆先上楼去。

他大概知道贺掌教喜欢在哪间花厅谈事情。

只是等他上到楼梯口,看见贺掌教和她一道从花厅里出来,仿佛谈话已经告了一段落。

他下意识地便是往回避了避。

这两人看样子是要去储物间。

岑钧月怀疑自己是有点什么问题,因为他像是被下了蛊似的,选择了极不光明正大地尾随,乃至偷听。

但他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他听到了他不想听见的消息。

原来梦盒是她做的。

也许这可以解释那种会让他想起她的甜味。

但随之而来的,是席卷全身的羞耻和狼狈。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他想的没有错,那日械具师测试时她问他的话,确实就是在暗示。

他也没有想错,她之前失约,许是已经知道了真相,便想要避开他。

妖兽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他至今仍记得幼时那位长老说过的话,“你若为人,便是少年英才,只可惜……”

【只可惜】

他虽是传闻中只见于书册上的大妖,可秘境已失,他变成了流落人间的一个异类。

长老们告诉他七星宗需要他的妖力,七星阵需要他的力量,可他们却也提防他。

他被关在那个院子里,日日夜夜忍受热疾之苦,甚至要自囚以换得片刻宁静。

更不用提俗世间对于妖兽的偏执态度。

如果他只是剑部大师兄岑钧月,他可以被人遥远地尊重喜爱。

只可惜他是魇兽。

只可惜,他小心翼翼的掩饰,曾经想要对她剖白自己的决心,现在看来,大概有些可笑。

他默默站在那儿,第一次觉得身上那种时刻围困着他的高热褪去,变成一种沉默的冰凉。

就在这时,她回过身来,一下看见了他。

岑钧月奇怪自己为什么还要开口再问一遍。

或许是他太想听见她说否定的回答。

可她怀中抱着一大堆备料,用那双黑白分明的杏仁眼怔怔看他,只是张口无言。

他能看见她鼻梁旁边的小痣,看见她深棕色的碎发在窗廊洒落进来的天光里闪闪发亮。

她站在明媚的光线里,像是一团柔和轻盈,有淡淡甜味的梦。

就像他用过的那个梦盒。

他突然不想再面对她了。

他太难受了,胸口窒闷得厉害,那种热度在短暂退却后又重新以更凶猛的气势席卷而来,他想回自己的院子。

可是她拽住了他的衣袖。

脑子里也热得厉害,痛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搅,他忍不住捂住了额角,清楚明白这是什么预兆。

可她靠的更近了,她抱住了他的胳膊。

他想让她走开,他想躲起来,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可越是挣扎,越是无力,他似乎听见不远处楼梯口传来的人声,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破罐破摔地甩开她跑掉。

撞见谁都没有关系,只要不是在这里,不会被柳千千看到。

但最后,他只是被她半架半拖地拽进了一个有门的房间,他能听见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两人同时脱力地跌坐到墙角。

意识还在泥泞中反复,身上的热度几乎快要把他焚化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身边人微凉的体温如同沙漠甘霖。

他告诉自己不要去碰,可或许是怕他闹出什么动静,她紧紧贴在他身侧,几乎是半压着他,她还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细碎的呻|吟被吞回了喉咙。

他逐渐贪婪地紧贴着她的掌心,下意识想要索取更多凉感。

在变出可耻的毛绒耳朵和诡异的金色眼睛之前,他最后一个神思清醒的动作,是贴着她的掌心,循着本能偷偷留下了一个吻。

因为……或许等他再次清醒的时候,他永远再不会有机会这么做了。

再睁眼时,柳千千发现自己站在师兄的院子里。

这次倒算是意料之中。

只要在现实中见到猫猫师兄的形态,势必就会被卷入魇兽梦境,这是她有所预料的,只是思及之前发生的一切,柳千千抬起手腕。

腕间空无一物,却又仿佛刻印了什么似的微微灼烧。

那丛金色藤蔓,仅仅是师兄的抚慰之举吗?

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含义?

不过柳千千很快回神,因为师兄出现了。

现在应是时辰很早,天边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细碎晨光慢慢升起,那棵高大梨花树也被点染了闪烁的星芒。

师兄是黑色眼睛,没有猫猫耳朵,也看不见她。

柳千千便默默站在院子角落偷偷瞧师兄在做什么。

不过师兄好像看起来有些……开心?

他虽还是没什么表情,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从屋里搬了张小几到梨花树下,又接着搬出了两把椅子。

哪怕只这么三件东西,师兄好像也斟酌了半天该如何摆放。

柳千千有些摸不清师兄想做什么,好像也找不见什么东西来判断当下的时间。

此时院外突然有什么动静,她几乎是和师兄同时侧头看过去。

是一位内门弟子送了东西到门外。

“禀岑师兄,这几日的东西到了。”

柳千千看师兄走过去同对方道谢,那位弟子却像是面露不适,只飞快同师兄告退。

师兄循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多看了两刻。

他面色沉静许多,只顿了半晌,才提着那个大木箱子转身。

等师兄把大木箱放在小几上打开,柳千千看见里面是好些书册,不过除了书册之外,竟然还有……点心?

亲眼看着师兄神色寻常地从箱子里摸出好几个油纸包,柳千千觉得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原来师兄其实是吃点心的吗?

柳千千跟着师兄往屋里走,见师兄慢条斯理地翻出几个青瓷碟子来,把油纸包里的点心一一挪到盘子上摆好,又似是开始烧水准备沏茶。

她是知道师兄喜欢喝茶的,师兄从前还专门给她尝过好几样不同的,不过以她的品鉴水平,当然是分不太出好坏,但有一样她特别喜欢,好像是叫……碧螺春?

具体的名字应该还要长一些,因为师兄当时还告诉她,这是碧螺春里的某一种,有异香,是和果树长在一起,所以会带一些水果的清香气。

她对这印象很深,是因为师兄拿来装这种茶叶的罐子是她选的。

是一个矮胖的青瓷罐。

想到这,柳千千回神,就见师兄从高处的架子上拿下来那个熟悉的矮胖青瓷罐,白皙指尖捻着茶叶轻巧丢进茶壶。

所以师兄泡的,就是她最喜欢的那种茶?

柳千千心尖有些异样,她愣了片刻,突然呼吸急促起来,跟着师兄的脚步再次转入院中。

师兄看起来依旧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他把备好的点心和茶壶都放到梨花树下的小几上,而后坐到一侧,又仔细调整了一下盘子的位置,过后便拿起一本书册,坐在椅子上看起来。

只是他看着书,时不时还会抬头看一看院门。

柳千千就站在师兄身边,看他一一页一页地翻书,看日头慢慢变化,看晴天变成乌云。

已近中午,天色阴沉下来。

师兄似乎起身仰脸看了看天气,而后思量片刻,还是弯腰把桌上的东西一一又收进了屋子里。

但他还是留了一把椅子在外头。

等把东西都收拾好,他这才拿着书重新坐回院中。

空中的云团越来越密了。

柳千千抿唇抬头看天,眼见雨水落了下来。

师兄并未淋雨,几乎是下雨前几秒,他已经支起了一个隔离屏障。

只是他坐在那,抬头看了看雨雾,一双清澈眼睛里荡出两圈细微波动,看起来像是变得有些担心。

柳千千也在看雨。

她如今不能被师兄看见,大概只能算一个幽灵,自然也感觉不到这瓢泼的雨势。

一切在眼前,却又似在画中,伸手不可触。

然她仰脸呆呆看着雨水倾盆而下,大到溅起了靡靡的雨雾。

又看到朦胧之中,那个独自坐在梨花树的身影看起来孤单得要命。

如果说之前她还心存侥幸,可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天大雨之后,她已经可以确信这是哪一日了。

就是在今天,师兄说要告诉她“重要的事”,希望她能早点来。

可是她一直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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