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气的双颊通红,一头钻进被子里,不想在出来,白三爷哈哈笑了起来,扯了扯被角:“夫人……”
刚开口,门外传来了梓兰的声音:“将军和夫人是醒了吗?”
若是别人,白三爷或许就训斥几句了,可梓兰他不敢,那是林晚晚身边的人,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坨被子。
林晚晚从被子里冒出个头来:“什么事?”
“孙夫人来人请,说听着将军回来了,请将军过去用饭。”梓兰站在门口回答。
林晚晚撇了一眼白三爷,没有什么好脸色,拢了拢头发,将床上的帐幔撩起来:“进来说话。”
梓兰这才推门进来,到了床前,将另外一侧的床幔也拢了起来,声音小了许多:“这孙夫人真是,神仙一样活着,也是不用睡的。”
林晚晚听了梓兰这句吐槽,拍手叫好:“对啊,神仙夫妻,都是不需要睡觉的,睁着眼睛能熬好几天呢!”
“梓兰你先出去。”白三爷坐在床边,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袖口:“我今日需好好教训一下你家夫人,才可一振夫纲。”
听到前半句,梓兰都作势要往外走,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她又停下了。
她才不信白三爷要教训林晚晚,他有那个胆量?
白三爷也就是说一说,压根就没有站起来,只是十分不解:“我昨日不是让业千来传话了吗?嘱咐你可以提前回来安置的,你看看你们主仆熬的……”
白三爷指了指林晚晚的眼睛,又指了指梓兰。
的确,梓兰也好不到哪里去,睡了一会儿,就被外面孙夫人那边的人吵起来了。
梓兰倒了杯茶,递给白三爷:“三爷那话,还不如不传,孙夫人听了三爷心疼夫人,直让大家坐到天明了方才给放回来。”
林晚晚也知道,昨日业千要不来特意传那一句话,或许熬到子时也就罢了,她知道自己不好真的恃宠而骄,把秦姨娘和她撂在前厅,正好抓住这个机会,好好整治自己一番。
只不过她没想和白三爷说,听见梓兰提了,也瞪了她一眼:“别埋怨了,你回去休息吧,多大点儿事儿,也惊动你过来说?方莲和钱妈妈,不是都在外面吗?”
“哪里呀,是方莲和张王氏在外面,张王氏和孙夫人派过来的丫头吵起来了,那嗓门都盖过外面的炮仗了。”梓兰摇头苦笑。
林晚晚和白三爷对视了一眼,她推了一把白三爷:“快去吧,大年下的,别惹得大家拌嘴。”
“再者……”林晚晚一副小人得志:“我这里又没有什么好的,大年初一,三爷不得吃点儿好的才是。”
白三爷原本是要起来了,可并没有打算往孙氏那边去,听见林晚晚的话,心里更不痛快,便又把靴子脱了:“不管她,上来,睡觉。”
“睡什么觉啊……”林晚晚真是不知道白三爷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着什么,她身手去拉白三爷的衣裳:“你赶紧过去吧,初一大日子,你在孙夫人那里用一顿饭也是应该的。”
白三爷非但没有没有动地方,反而顺着林晚晚的力气,把她也拉到了床上,手一伸,便把自己这边的床幔给解开了:“梓兰,让外面的人等着,我这儿,还有点儿事情要办。”
梓兰登时明白过来,过来将另外一侧的床幔也放了下来,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林晚晚生怕白三爷在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来,便挣扎着去捂他的嘴,结果被他结结实实的按在床上,动也动不得一下。
白三爷因着熬了一夜,眼睛有些泛红,看着凶神恶煞的,林晚晚挣扎了好一会儿,非但没有效果,反把自己累的够呛。
她自认为了解白三爷,这个人一向吃软不吃硬,于是便不再挣扎,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三爷,你别闹了,那丫头在外面等着呢……”
白三爷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林晚晚,林晚晚无法,只好抬起脑袋,在白三爷的唇上点了一下:“去吧,听话……”
话字出口,白三爷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后面的话都咽到了嘴里,林晚晚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白三爷的手捏碎了,便扭过头躲开了他:“你弄疼我了……”
“疼就对了。”白三爷稳住呼吸,他只用一只手,便抓的住林晚晚两只纤细的手腕,余下的另外一只手,胡作非为起来:“便是要更疼一些才好……”
林晚晚确实是怕了起来,她感觉今天的白三爷似乎与往日不大一样,他像是一只饿极了的豹子,扑向了那块盯了许久的肉。
完了完了……玩儿过头了……
林晚晚心里暗自悔恨,她搜肠刮肚,找到一个办法,让白三爷冷静下来:“三爷!当初在玲珑斋,不是说好做知己的吗?你……”
“谁要给你做知己!”不提这件事,白三爷心里还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他抬起头,像是要一口把林晚晚吃掉:“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从在寿安堂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没有动过什么好心思!”
“自打到了这里,你便反复戏弄我,我还以为你是真害怕,如今看起来,全然不是那么回事……”白三爷掐住林晚晚的下巴,猛的往上抬了一下:“今年是大年初一,你说的对,应该吃一顿好的才罢!”
林晚晚满心绝望,她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一步步把自己送到了白璟辰的嘴里,还想趁着最后一刻挣扎几分,但下一秒,就沦陷在了白璟辰的气息当中。
梓兰刚到院子里,孙夫人身边的丫头便迎了上来,她刚被张王氏给骂哭,双眼还红彤彤的:“梓兰姐姐,将军什么时候过去?”
“将军啊……”梓兰回头看了一眼屋子,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很多事情,她撇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梓兰轻咳了两声,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幸灾乐祸:“可能,要等好一阵了,这……”
“将军和夫人……”
她轻笑了两声,拉过那丫头的手:“我带你去正厅吃两盏茶吧,且得等呢。”
“我跟你说,这稷山县的好茶啊,我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