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不流氓,林晚晚不在乎,她只知道,人性就是这样,利用好了,会事半功倍的,她母亲是军团的高级审问官,这种事情对于她,也算是从小的耳濡目染了。
从玲珑斋出来,林晚晚特意远远的绕着和善居走了一圈,果然见那家人还抬着尸体在闹,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也有站住看热闹的,可不过都是摇摇头,各走各的了。
顺子是有些夸张了,这里根本没有她当时堵玉的时候,看热闹的人多,人的本性是喜欢看热闹的,可是有些热闹,看起来让人发堵,自然就没人看了。
和善居背后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可能心里也都钦佩这家能站出来,公然和和善居叫板,但谁也不会和他们站在一处的,这也是人性了。
这个麻烦,是林晚晚没想惹的,但如果最后真的波及到了寿安堂身上,她还真想刚一刚这位幽州知州。
只是不知道那位三爷,会不会反对 。
入了秋,今年的稷山县,各大药堂都没有在晾晒洪莲草的了,林晚晚还没想好今年要不要继续种,毕竟两个铺子她就已经忙的昏天暗地了,可大家把她架在了这里,后面又是宫里需要,看起来,她不得不重操旧业。
于是,林晚晚就预备着找时间回一趟庄子上,去看看去年搭的培育房如今怎么样了,自己当初搬走的时候,刘石信誓旦旦的说,他会时常去照顾着,现下有了两个儿子,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这件事忘记了。
要是忘记了,她可是要好好找刘石算账的。
正巧,过几日便是春菱的忌日了,她既然要回庄子上,就想带着念儿和胜哥儿一起回去,给春菱磕个头,如今胜哥儿在学堂很用功,念儿也一日比一日长得好,她算是对得起春菱了。
想着庄子上的事,就瞧见了庄子上的人,林晚晚把胜哥儿接回来,正同他讲回去的事情,寿安堂已经关上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三才正在拿门栓,听见有人进来,就说道:“关门了,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吧。”
而后,林晚晚就听见了一个印象很深刻的声音:“林晚晚呢?叫她出来!”
她就在柜台后面坐着,因着天黑了,没掌灯,所以看不大真切,三才听了,心里就很火大,现下谁见了林晚晚不是称呼一声夫人,就是称呼一声掌柜的,这怎么还指名道姓的。
刚想去理论,林晚晚就站了起来:“真是,好久不见啊。”
她盯着那个妇人:“张王氏。”
这可真是老对头了,她自打搬到镇上,一直忙的不像样子,竟然把她给忘了,现在在听见这个声音,林晚晚心里还有几分感慨。
“怪不得连庄子上都不回了,可见是在这里,过上好日子了。”张王氏还是那副尖酸刻薄的腔调,她也不客气,走近了寿安堂,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直入正题:“你说给我儿子治腿的事情,还办不办了?”
张王氏毕竟是个农家妇女,说话做事都不大会拐弯抹角,她这次来估计就是这个目的,所以三句话不到,就摊牌了。
林晚晚和白三爷、许老板这种老狐狸打交道惯了,听见这样的话,还反而觉得有些可爱:“我这不等着,你上门求我来吗?”
“啊呸!”张王氏冲着林晚晚啐了一口:“是你答应我的!现在又拿出什么大户人家的款来了?你就说你治还是不治!”
林晚晚还没等说话,旁边的三才生起气来,这么粗鲁的人,怎么能进寿安堂,和夫人说话呢:“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有话不会好好说啊!”
林晚晚不大在意,她挥挥手,让三才别插嘴,自己抱着肩膀,饶有兴趣的看着跳梁小丑一样的张王氏:“我要是不给他治呢?”
“我就知道你拿我们这些人寻开心!”张王氏顿时大怒,指着林晚晚骂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货色,要不是看着石老二好了,我会来问你!你当初说着,我儿子去你家帮工,你给他治腿,现下你又说不治了,你当老娘没脾气,在这里哄着你玩儿呢……”
她喋喋不休的还想接着骂,人已经被三才给推出去了,三才也不客气,学着张王氏的模样也啐了一口,把她关在了外面。
林晚晚看着实在好笑,摇了摇头,带着胜哥儿回了后院。
张君阳的腿,当然是要治的,只不过她最近无聊,正好张王氏找上门来,就戏弄她一番,看她跳脚,林晚晚的心里,也有几分的舒坦。
不过也有点儿奇怪的是,张王氏不像是能低下头来主动找她的那种人,虽然她的态度不好,但是能主动跑这么远上门来找自己……
或许真是为了儿子,已经做到最卑微的地步了。
她吩咐三才明日一早套了车,她先回庄子上看一眼,没什么问题的话,把张君阳接到这里来治,毕竟,这里有王掌柜这个免费的苦劳力,能帮着瞧一瞧。
三才办事很利索,第二天车就到了寿安堂的后门,林晚晚先把两个孩子放在了车上,回头挡住了白青青的去路:“真的不用你,你赶紧回去!”
“我不!”白青青扬了一下脸,死心塌地的耍起无赖来:“我就去!你自己又要带念儿,又要带胜哥儿,怎么忙得过来,我去帮你啊!”
“我用不着你。”林晚晚知道她的心思,就是想回去看一看张君阳吗?有什么可看的,只要张王氏不作妖,今天她就会把张君阳接过来的。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沉稳呢:“你把你自己那些小心思给我收一收,我告诉你,胜哥儿那么听话,完全能帮我带念儿,用不着你操心,你给我回去看好了秦姨娘,别在让她自杀。”
林晚晚说这话,是有些冤枉秦姨娘了,秦姨娘这段日子过的开心着呢,就差当威北将军死了,自己收拾收拾改嫁了。
她这话刚说完,余光里就看到白三爷从院子里走出来了。
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衫,腰间坠着和林晚晚是一对儿的那半块玉佩,慢慢到了马车前面,看着车架,目光里透出一丝丝的羡慕来。
“好大的车啊。”
为什么有点儿好笑233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