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一瑾,我让你离开我,不是让你变成现在这样。”邬忱脱下衣服,他又气又急:“算了,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给你熬个粥再走。”
“我不饿。”翟一瑾缩成一团。
别说邬忱过来给她做饭,就是最近保姆做的东西她都不怎么吃。
抗抑郁药物的副作用就是这样,食欲不振,吃什么都不行。她都想了,实在不行就给自己打营养液。
反正只要能维持基本生活,怎样都没关系。
抑郁到极端,会有轻微厌食症。只是翟一瑾自暴自弃,无限放大身体带来的痛苦。
“不饿也要吃。”邬忱淡淡道。
后期邬忱把门关上,翟一瑾也懒得管了。
她最近失眠严重,吃安眠药也没用。她整个人颓废很多,眼看着越来越瘦。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和以前一样,变得抑郁起来。
抑郁有多痛苦,那不是说说的。是真的想死,是自己和自己在做挣扎。想要自救,也不想救自己的矛盾中。
翟一瑾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入睡,邬忱很快熬了一碗粥。
家里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只要邬忱做就好了。
若是没有翟姜可,翟一瑾说不定都不会请保姆,家里也不会有这么多食材。
翟姜可有点愧疚,趴在门口看不敢进去。
她不是讨厌翟一瑾,是不理解为什么翟一瑾一定要和邬忱分开。
她都很喜欢啊,爸爸和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和邬忱翟一瑾生活,每一天她都很快乐,没了谁都不行。
翟一瑾不吃,她吃不下去。
她翻身,后背对着邬忱:“你走吧,可可想和你走你就把她也带走。”
“翟一瑾,你赢了我,需要这么自暴自弃吗?”邬忱有些生气,何必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起来,吃东西。”
“你管我做什么?”翟一瑾声音很闷:“邬忱,你不要管我。”
她像是在对自己说,都不要管她,谁都不要管她。
自生自灭,野蛮生长,怎样都是她自己。好的坏的,她都自己承担。
邬忱二话不说,把翟一瑾拎起来,让她坐好
。。
翟一瑾百般不乐意,邬忱就把食物放到她面前。
粥看上去很好喝,色泽搭配也很好。但翟一瑾一点食欲都没有,她不想吃,看着犯恶心。
她已经到看这些食物都恶心的地步,大概厌食症也很严重了吧。
“你够了,没必要这么糟蹋自己。”邬忱蹲下来:“听话,多少吃一点,这样就饿完了。”
“邬忱,我恨你。”
“我知道,吃饱才有力气继续恨我对不对?”
翟一瑾盯着邬忱看,至少邬忱说的这句话是对的。她的报复才开始,她要慢慢拿到属于自己的饿东西。
哪怕是从头开始,也要让邬忱看看,她的实力。
她几乎是用毅力起来,往嘴里塞东西。
就算知道邬忱做的东西很好吃,但翟一瑾尝不出味道。她像是失去味觉,对所有的东西都无欲无求,吃东西更是如此。
翟一瑾吃了东西,喝了半碗粥。又吐出来一半,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好。
邬忱什么都没说,低头给翟一瑾收拾。
他从不在乎翟一瑾的呕吐物,都会面无表情的收拾好。
翟姜可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躲在门后面不出来。
“你把可可带走吧,我照顾不了她。”翟一瑾揉着眉心,这些天她都在像这件事。
也许邬忱才是最适合的,如果是这样,她是不是不该那么自私的把翟姜可留在身边?ωωw.cascoo21格格党
翟姜可应该适合更好的教育,而不是和一个生病的母亲。
翟一瑾吸了吸鼻子,她虽然万般不愿意,但也没办法。若是这样能给翟姜可更好的生活,一个身心健康的地方,她只能愿意。
“你这就放弃了?”邬忱问。
“我每天都在吃药,病情反复,对她有很大影响。”翟一瑾看着邬忱,她也只能把翟姜可托付给邬忱:“你能对可可很好,你带走吧。”
邬忱皱着眉头,他从没想翟一瑾会这样放弃:“我给你请心理医生,给你……”
翟一瑾摇头:“算了。”
“这算什么?翟一瑾,你在我这里什么时候妥协过。就因为抑郁症,你要妥协吗?”
“我不
。用你管。”
“你总说不用我管这个,不用我管那个,你倒是做出不用我管的事情啊!”
邬忱真的被气到了,翟一瑾总是这样,拒人千里。但从来管不好自己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翟一瑾抱着自己的膝盖,以为她会很快乐,还是没有。
她太崩溃了,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崩溃。明明拿到想要的东西,从此以后不会有人看低她。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邬忱将翟一瑾抱在怀里,眼神痛苦。
若是有机会,他真的想给过去的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要那么极端,把翟一瑾推向深渊。
不然他们会很幸福吧,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翟一瑾推开邬忱,把邬忱推到门外。她情绪失控是调整不好的,她都知道。
带着翟姜可,一起推出去。
邬忱站在门外,怎么敲门翟一瑾就是不开门。
翟一瑾执意要做什么就会做,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
邬忱拉着翟姜可,轻轻摸着她的脑袋:“妈妈不是不要你,你敲门,说不定妈妈就出来了。”
“嗯,好。”
翟姜可奶声奶气地敲门,敲了好久。
翟一瑾终于听不下去,打开门。翟姜可泪眼汪汪地看着翟一瑾,眼泪就在眼眶打转。
翟一瑾差点就心软了,她知道不可以这样。
如今邬忱才是翟姜可最好的选择,她一定会吧翟姜可变得和她一样极端的。
“你喜欢爸爸,就跟着爸爸吧。”翟姜可攥着拳头:“我以后不管你,这里你也不要来了。你的爸爸会给你最好的,不用担心。”
“妈妈……可可错了,可可再也不这么说。”
翟一瑾听都不听,把门关上。
关上门的那一刻,世界都跟着清静下来。只有她的内心,做不到平静。
她太知道这么大的孩子需要什么,她能给的也就只有这些。
“爸爸……”翟姜可拉着邬忱的手,泪眼汪汪:“妈妈真的不要我了嘛?是不是因为可可说错话了?可可可以道歉的。”
“不是。”邬忱给翟姜可擦眼泪:“妈妈怎么会不喜欢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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