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穆家食肆,我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那人咬了咬牙,干脆直接说出了真相。
“那穆家食肆是穆秀才被赶出村子后,在县城里开起来的,你们自然是不知道。”
生死关头,他们仿佛浑然忘了自己曾经是怎么对待穆家,又是如何吵着要将南悦音烧死的,只是不住庆幸。
“既然是穆家开起来的,那我们就有救了呀!”
“就是,穆秀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他都肯免费给外人发放汤药,凭什么不给我们!”
“我们一起找他们去,和他们算算账,明知村子里的疫病严重,怎得都对我们不管不顾的!”
“对,找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几人说着说着,便从最开始的请穆家帮忙,变成了去找穆家算账,偏偏一个个还都理直气壮的很,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
站在田垄上,远远望着一群村里人向着县城的方向走去,贾春
燕心底就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当即转过身,匆匆喊道:“秀秀,乐乐,快去收拾东西,我们进城去找你们悦音姨姨!”
……
县城,酒楼隔间。
顾君朝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指间把玩着一块奶白色的纯种玉佩。
鲜艳的红绳在他白皙的手指上绕来绕去,说不出的瑰丽。
侍卫侍立一旁,他伺候自家小王爷久了。
还是第一次见他脸上的笑意没了以往那种冷冰冰的虚假之意,仿佛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他不由也跟着高兴起来,低声问道。
“王爷,您今天似乎兴致不错?”
顾君朝并没有看他,视线直直落在了他身后,薄唇勾起一丝笑意。
“大功臣来了,我自然高兴。”
说罢,他直接将把玩了半晌的玉佩扔到穆玄瑾怀里,懒懒地道。
“你做的不错,短短几日便将县城里的疫病控制住了,没有蔓延到
府城去。”
想到他即将因此捞到多少好处,顾君朝便忍不住笑的眉眼弯弯。
“说吧,想要什么,只要本王能够做到,必定会全力满足!”
这似乎是个狮子大开口的大好时机。
穆玄瑾眸色微微闪烁,掩下对他的反感,只躬身恭敬道。
“王爷有所不知,此次的疫.情全靠我家夫人带来的方子,也是她连续几日带着孩子们,免费发放汤药。”
“王爷若说功劳,草民实在受之有愧。”
即便是不想让南悦音被顾君朝注意到,但这份荣耀本就该属于她。
就算是顾君朝没有半分表示,他也会为她要回该属于她的一切!
顾君朝微微一愣,将他的话在脑海中与一张稠艳明亮对应起来,莫名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莫非她便是城中今日盛传的那位……菩萨娘子?”
那女子生的精致娇气,性格却似乎有些火爆。
没曾想
,竟然还有这么一副知礼聪慧的样子。
当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也令人心生好奇。
“正是。”穆玄瑾微微颔首:“实在是街坊们的盛情难却,才不得已接下这个称号的,王爷莫怪。”
“呵,本王不仅不怪,还要大加赏赐才行!”
顾君朝捏了捏下颌,微眯起眸子:“不过你与本王皆是男子,恐怕不知小娘子喜欢什么赏赐,等过几日,本王自会亲自邀请夫人前来一聚。”
穆玄瑾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捏住了手指,这才得以冷静地俯身。
“草民先替内子谢过王爷。”
……
另一边
刘誉拉着驴车走在县城的路上,宋瑶瑶带着刘子善、刘子仪坐在车上,嘴里还止不住地抱怨着。
“相公,家里还有这么些银子,你怎得从来都不肯和我说?”
“呵。”刘誉闻言不由冷笑一声。
“我告诉你做什么,等着你想方设法将家
里彻底败个干净?”
一听他话里满是怒气,宋瑶瑶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沉默了半晌,她这才讨好的笑笑,温声软语地撒娇道。
“相公,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对,但这次若不是我让家里人都闭门不出,岂不是都要染上疫病了?”
“看在我帮了这么大忙的份上,相公就原谅我一次吧。”
刘誉这才冷哼一声,若不是看在这件事的份上,他早就把宋瑶瑶扔在落云村,任她自生自灭了。
一连遭遇了这么久的冷待,宋瑶瑶心下也有些不爽快,干脆也闭上了嘴,不肯再说半个字。
刘誉寻找着合适的房子租住,她一路上却东瞅瞅,西看看,不安分的很。
即便南悦音在全力救治,但街上的人相较以往还是少了许多。
那刚刚从酒楼里迈出的男子,更是格外显眼。
宋瑶瑶从他那双潋滟凤眸,落到他肩上的纯白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