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宫。
刚进宫门,太监刘小喜匆忙行了礼,“我的娘娘,您总算回来了。”
“刘公公,您好歹也是梧桐宫总管,怎么如此不知分寸。”
长清心里还在嘲笑。
她家娘娘,可是贵妃,能有什么事这么急的。
哪怕寿康宫的那位,都被陛下亲自出面维护了。
放眼整个大周,有哪个女人会有这种殊荣。
等她把消息传出去,府里说不定庆贺一番。
“有什么事,进来说。”
孟知荼坐在主位上,刘小喜将宫闱里传的那些话绘声绘色好没有添一点油都给说了一遍。
长清听了脸色惊变。
“刘公公!你这都再说什么呀!”
“这种话,怎么能说到贵妃娘娘跟前来。”
刘小喜也委屈的很,跪了下来,准备掌自己的嘴巴,“奴才,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起初,他还不是很敢说,可看着上头坐着的贵妃娘娘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他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看着贵妃娘娘,竟然全部给说出来了。
正当他耳刮子要扇到自己脸上的时候,孟知荼拦住了他。
“你不过是说个实话,本宫自然不会怪你。”
就算是孟知荼这么说,刘小喜都快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之所以会说的这么事无巨细,完全是因为孟知荼动了手脚。
孟知荼现在精通医术,只要寿数不到,都能做到活死人肉白骨的手段。
就在刘小喜进来之前,孟知荼特地对他下了真心话散,会毫无保留的把这些话全说出来。
这个东西,是地府刑讯招供必备良品。
最适合现在毫无灵力的自己。
前世,就是刘小喜送她最后一路。
刘小喜感激她赏赐自己的那些东西,家中再无粮米之忧不说,就连自己的小宝贝都有钱赎回去了。
可这座皇城,永远只有一个主子。
他哭着对自己说,他会下手快一些,让娘娘少些痛苦,初一十五的时候,都会给她上香求赎罪。
在地府,孟知荼果真收到了这唯一的一支香。
就算孟知荼这么说,刘小喜依旧怕的要死。
无论是换成哪个主子,听见这些话肯定先打的就是奴才。
孟知荼给长清使了一个眼色。
长清眼睛眨了眨,好像不明白孟知荼说什么似的。
不等长清反应,孟知荼拿了一个绵白玉佩,赏赐给了刘小喜。
刘小喜捧着玉佩,脑袋都晕了。
怎么回事?
他家贵妃娘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先把整个宫里的人都审问一遍,谁把话传出去的吗?
就当他脑子在转的时候,这话像是不受控制似的,全都吐了出来。
刘小喜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一头磕在地上,皮都磕破了。
“娘娘恕罪,奴才真不是有心的。”
“这话不是奴才真心话啊。”
长清看刘小喜磕头样子,也附和道。
“对啊娘娘,您如今可是盛宠,谁敢说咱们梧桐宫半句不是,立马告诉皇上,让皇上好好惩治他们!”
告诉狗皇帝?
狗皇帝巴不得事情闹大,好彰显他的恩宠,好让孟有德放松警惕。
孟知荼不怒反笑,“实话实说,这件事情你并没有错。”
“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既然他们有胆子说本宫的坏话,那就该有胆子受着。日后他们也能知道,本宫到底是不是狐狸精。”
“刘公公,你既然肯说出实话,就代表对本宫忠心。本宫刚进宫,忠心才是最难得的,你明白吗?”
刘小喜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额头上的血留下来了,糊了眼睛都不敢去擦。
孟知荼见他这幅模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长清,你去本宫床头的匣子里取一点金疮药来。”
长清去了床头,果然找到一个匣子,取了金疮药交给了刘小喜。
刘小喜心里激动,又在地上磕头。
刚刚长清还惊怪,孟知荼竟然把这么好的玉佩居然赏赐给他,现在也明白,这是在收买人心。
这座宫里,只有长清是孟知荼的陪嫁侍女。
从孟知荼前世的记忆里,称得上忠心能用的,只有刘小喜了。
刘小喜上药之后,疮口很快止了血,甚至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夜幕降临,龙撵极其张扬地出现在了梧桐宫。
厉云珩踏入梧桐宫大门,只有几个扫撒宫女和太监跪着请安。
那个今夜最重要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厉云珩冷冷发问,“贵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