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珩身着玄色龙袍,他俯下身的时候,那两名宫女跪着退开了,头磕在地上都不敢抬起来。
“跪疼了?”
他亲自将孟知荼扶了起来,神色宠溺。
只是,孟知荼刚站起来,那双手就缩了回去,连多一下都不肯。
“臣妾没事。”
“幸亏皇上来的及时,否则臣妾真是要吓死了。”
孟知荼说完,自己心里都呕了两分。
厉云珩闪过一丝嫌弃,“不怕,朕护着你。”
装。
你继续装。
孟知荼心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些事情必然是从交泰殿传出去的。
“皇帝!!!”
冯兰滨打断二人,指着地上跪着的常嬷嬷,盛怒道。
“贵妃今日第一次来寿康宫请安,便对哀家不敬,还咬伤了寿康宫的人,如此行径,哀家都罚不得了?!”
厉云珩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常嬷嬷。
手指上的牙印成了一个深深的血痂,整个手的皮到现在都是通红的。
再看一眼地上的汤药,君王的眼底暗了暗。
他故作疑问。
“这药?”
冯兰滨立刻道,“这不过是哀家赏赐的补药罢了!”
“原来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的补药。”
孟知荼惊呼一声,像个小鹿似的躲在厉云珩的身后,“臣妾还以为,这是要毒死臣妾呢。”
厉云珩看向太后。
“贵妃娘娘这是在冤枉太后!”
常嬷嬷跪着爬了出来,“药可是奴婢亲自看着煎的,药渣都在院子里呢,皇上若是不信,大可请太医来查验。”
早在药熬好的时候,药渣就被换掉了。
还巴不得请太医呢。
“既然事情清楚了,来人,将孟贵妃拉下去,杖责三十,以儆宫规。”
冯兰滨一声令下,那两个宫女过来准备将孟知荼带走了。
寿康宫的殿前,早已架好了一张板凳,两个太监拿了两条粗棍子候在那里。
宫女抓着孟知荼的肩头,她袖子底下的拳头死死握着,还没等人将她拉走,就看见宫女又跪了下来。
厉云珩一脸冷意,“朕说了。”
“朕护着她。”
“皇帝!”
冯兰滨真没想到,一手养大的孩子,竟然公然打她的脸。
厉云珩道:“贵妃,温良恭俭,性子比兔子还温顺,定是这该死的奴婢,冲撞了贵妃。”
“来人,将这老奴给朕打三十大板,送入慎刑司。”
“住手。”
冯兰滨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冷眼看着厉云珩,转头竟然哭了起来。
“皇帝,你到底不是哀家亲生的,今日宫里传的那些疯言疯语,哀家都可以当做听不见。可……”
“哀家从始至终都拿你当亲子……今日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
冯兰滨眼泪刚滚了两颗,故意不再说下去,她死死瞪着孟知荼。
孟知荼躲在厉云珩后面,都快成空气了,怎么还在说她。
她知道,太后这是故意在拿身世威胁厉云珩。
拿着都是为你好的名头,想要把控厉云珩。
今日这件事情,和狗皇帝定然脱不了关系。
只是,她没想到,仅仅是因为重生后的几句话不同,竟然影响了这么大的轨迹。
让这对母子斗争提前了这么多。
孟知荼轻轻拉了拉厉云珩的衣袖,故意道:“皇上,今日到底传了些什么东西?”
厉云珩神色一凛。
这女人,到现在还不知道?
那就让这件事情继续传。
传到丞相府,他就不用继续隐忍再去她宫里了!
“无妨,莫约是看朕宠你,所以传的话多了些。”
厉云珩淡淡道:“母后这是再说些什么,母后当儿臣是什么,儿臣自然也当您是什么。”
“这地毯,怕是不能再用了,朕会让人送上进贡的上好毯子,午后便来。贵妃,还不跪安。”
孟知荼如释重负,行了个礼跟着厉云珩一起出去了。
只留下冯兰滨在殿内独自生闷气。
寿康宫门前。
厉云珩上了龙撵,有意无意扫了一眼孟知荼身边的长清。
“朕还有政务要处理,贵妃莫要忘了今夜要准备的东西。”
孟知荼一阵恶寒。
靠!
她怎么感觉厉云珩晚上要来个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