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所以我通宵玩游戏是把自己玩猝死了?!要不是因为特殊情况被困在家,我怎么会无聊到玩游戏。果然通宵玩网游害人不浅啊!妈妈,我错了!再也不玩游戏了!就让我回去吧!”白荼薇懊恼忏悔。
奈何她怎么呼喊,都没有人听得到,她也只能面对现实。以目前的状况她只能装死不能动,否则说不准会被杀人灭口。
白荼薇本想等到人都走了,自己再起来,偷偷跑了。可是她躺了没多久,左臂就因被压得供血不足而开始麻了。白荼薇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这帮人怎么这么墨迹啊,要打就打,打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好吗?这皇上忒小心眼了吧,还有这太后忒偏心了,最可气的是这帮大臣,恃宠而骄,飘的忘乎所以了吧!唉,我的手臂麻了,怎么办?他们都忙着掰扯是非曲直,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吧,假如我一点点挪,他们应该不会发现的。等挪到柱子后面,我就可以坐起来了。嗯,说干就干!”
于是白荼薇右腿缓缓往前挪了一点,左胳膊带动上半身也向前挪移,然后抬屁股带动下半身向前移。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挪了大半个身子的距离。
突然一声“啊!诈尸了!”墨昀烈吓得惊恐睁大双眼,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众人皆被这突兀的惊叫声吸引,目光顺着墨昀烈看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额头有伤的宫女缓慢起身坐起来,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向众人摆手打招呼道:“大家好啊,嘿嘿,都在呢。那个什么,我就是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躺着,手臂着实有点麻了,不是有意打扰大家的。那个,我,我换个姿势啊,你,你们继续。”说完,不等人反应,众目睽睽之下,宫女白荼薇调过头来,继续背对众人躺下。
皇上不禁感觉好笑。
而太后“......”
四位王爷“......”
文武百官“......”
大殿内的人被雷的外焦里嫩,“这就是传说中的皇上身边的那个傻宫女吗?她这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当傻子了吗?”
那平地一声雷的叫法,把她也吓的够呛。可是没办法,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不能再假装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坐了起来。至于后面众目睽睽之下她重新旁若无人的躺下,也是本着“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核心思想。那动作熟练程度简直登峰造极,炉火纯青,比某巧克力还让人感觉丝滑流畅。若是被现代的人看到,都会以为她是专职干碰瓷的呢。
秀王墨昀烈反应过来,知道白荼薇并没有死,将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他回过神来,两步走到白荼薇身边,蹲了下来,关心的问道,“姐姐,地上怪凉怪硬的,你起来吧。我看你额头上的伤也不轻,要不,我带你去太医院找太医包扎一下吧。女孩子脸上若留疤可就不好看了,以后也不好找到婆家!”
听完墨昀烈的话,白荼薇重新坐起来,转过身,秒换一副孱弱的样子,一手扶额头,一手艰难撑地,用虚弱的语气问道:“奴婢现在的确是疼得难受,王爷当真带奴婢去包扎?”
墨昀烈真诚望着白荼薇,点点头,“当然,本王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走,本王这就带你去!”说完,墨昀烈扶起白荼薇,生怕她站不住就好生扶着,朝着殿门口的方向走去。
两人刚走了几步,皇上咳嗽一声,询问“五弟,就这么走了?包扎伤口何必劳烦你这堂堂王爷亲自带人去太医院呢?朕让人传召太医来,况且她是朕的宫女,朕也心疼。她受了伤不宜多走动,吴公公,传文太医来。”墨昀容直接吩咐道。吴公公领命走出大殿。墨昀烈与白荼薇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诡计未遂的失望。而后两人无可奈何的认命,转过身来,又走了回去。墨昀烈站回原先的位置,白荼薇就找了个犄角旮旯默默站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后,墨昀容一言不发,太后也沉默不语,大殿内陷入一片死寂。文武百官甚是煎熬,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悔不当初不该一时冲动来跟皇上当堂对峙。不晓得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和胆量,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说白了,这事也算是他们的家事,舅舅被罚跪,亲娘和兄弟来劝和。无论结果怎么样,他们定安然无事,可我们呢?我们来掺和这一脚做什么?还不知道将有什么样的惩罚在等着他们呢。
想到之前各种惨无人道的手段,便心有余悸。什么冬日化冰取生肉吃,美其名曰“忆苦思甜”,莫要忘了边关将士的辛劳,珍惜眼前的安宁生活。可是不感觉拉肚子不止,挺浪费粮食的吗?
还有夏日穿棉服晒太阳,说什么“春捂秋冻,对身体好。”往路边的石头上打个生鸡蛋都能摊出溏心蛋的温度,试问还需要捂着棉服吗?怕不是皇上您想吃烤肉了吧。更甚者还让再跑几圈,说词是总是坐着对腰椎和颈椎不好,爱卿们乃是国之栋梁,可要保重身体。要多动动,多锻炼。
可是为什么不选在清晨时跑,偏偏在大中午顶着烈日跑步呢?还有,皇上你坐在亭子里吃着水果,喝着凉茶是几个意思?难道一国之君您不需要做个表率吗?明明您坐的时间最长啊!啥?您还年轻?呵呵,皇上您讲得没毛病!总感觉他们寒窗苦读了一个寂寞,否则,一堆人的智商就不会被您踩在脚底下使劲摩擦了。
两盏茶的沉寂之后,吴公公带着文太医急匆匆的赶来。文太医行礼跪下,“微臣参见皇上。”“免礼。去给她看看。”墨昀容道。
“遵旨。”文太医起身,拿起身边的医药箱,向白荼薇走去。他看了看伤口,拿出一块干净的棉布擦掉血迹。索性,伤口并不大。然后找出一个小瓶子,倒了点药粉到伤口处,用纱布缠了脑袋两圈,将伤口包好。白荼薇一动不动,任由他做这一切。
文太医又从药箱拿出一小罐子,递给白荼薇,温和说道:“姑娘伤口无碍,刚才上的是止血的药,这几日都莫要沾水。两日后伤口会结痂,就不用再包着了,到时就抹上这个药膏,不消几日就会消肿祛瘀,等痂自然脱落,慢慢就恢复如初了。”
白荼薇接过药罐,行礼道:“多谢文太医。”文太医摆摆手,而后转向皇上,说道:“若无其他吩咐,臣先告退。”墨昀容看了白荼薇一眼,便道:“退下吧。”文太医后退几步,而后转身走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