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来自洛杉矶的礼物》（上）
（1）
休息日在公寓打扫卫生时, 今泉昇从邮箱中接收到了一份自美国洛杉矶而来的信件。
起初今泉昇以为是对方填错了地址，可等他拆开信封后，发现里面竟是一张邀请函。
由世界屈指可数的推理小说作家——工藤优作先生亲自寄送来的, 《暗夜男爵》系列新作的发布会邀请函。
邀请函后方, 还有两张一个月后从羽田机场直达洛杉矶国际机场的机票, 票券的右下角写着一小串附言：
‘发布会结束后，会举办犬子的十八岁生日晚宴, 诚邀今泉先生与降谷先生的到来。’
……
于是地板擦了一半，今泉昇就拎着拖把和信件走到了沙发边。
降谷零今天罕见地没帮着做家务，而是盘腿坐在沙发上, 陪着哈罗玩毛线团。
他接过那封邀请函, 仔细阅读了上方的文字，随后总结道：“依我猜测，这应该是新一君邀请我们的。看样子，新一君很想我们去参加他的生日宴。”
今泉昇沉思了片刻, 顺便把拖布的把手塞进了降谷零的手心。
“人的一生只有一次十八岁，何况这还是新一君的成人礼……我们有段日子没见过新一君了吧？”
他将手握成拳状抵在下颚处，语调慢悠悠地：“不如我们休个假，趁此机会去洛杉矶玩一玩？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办签证刚好来得及，我今年的年假还没用，我记得你也是。”
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今年他们在警视厅各自的工作岗位忙忙碌碌, 熬夜加班是家常便饭, 虽然每天都能在同一楼层见面，但一起出去玩的时间却少之又少。能碰巧一个时间下班, 一起去超市购物, 慢悠悠地推着购物车闲聊, 就是一场来之不易的“约会”。
明明住在同一屋檐下，却把感情生活过得如此凄惨，全天下的情侣估计也没几对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今泉昇很难不阴谋论，他和降谷零的下班时间总是微妙地交错开，是否和他的顶头上司白石先生有关。可惜警察办事讲究证据，他无凭无据，没办法找白石正千仁对（麻）峙（烦）。
“那就一起去吧。”降谷零温和地笑了笑。
“我记得，前辈之前说要去涩谷领证。机会难得，不如我们一个月后，直接在洛杉矶办理结婚证吧？”
金发青年怀里的雪白团子动了动耳朵，也许是捕捉到了关键词，于是直接抬起头，朝着二人发出一声脆生生的：“汪！”
很好，看来哈罗率先同意了这桩婚事。
恋人的问题在今泉昇的意料之中。
从看见邀请函的第一刻，他便萌生出了这桩打算。
于是今泉昇粲然一笑，轻柔地点头：“好啊，那就在洛杉矶。”
“等年底大家都不忙的时候，我们可以在国内筹办一下婚礼。”
然后，世人将为我们的相遇献上祝福。
他伸出手，轻抚起男人柔顺的金发，随即弯着唇畔嬉笑道：“放心吧，嫁给我们今泉家肯定不亏。我有车有房有存款，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今泉零夫人。”
“是吗——？”金发男人将声音若有若无地拖长。
随后他举起还握着拖把的手，回以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那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拖把怎么会又回到我的手里？”
“嗯？降谷昇？”那副灰蓝眼眸中，闪烁着兴味。
……还是被发现了。
他以为他怼进对方手里的时候，表现的已经足够自然了。
今泉昇有点心虚，把覆着在对方头顶的手掌，慢吞吞地收了回去。
“我们吃饭的时候打赌哈罗今天到底会玩什么颜色的线团，是前辈猜错了吧？所以愿赌服输，今天的地板应该由你来拖才对——”
“明明是你在蓝色线团后面藏了一块冻干，别以为我没发现！”今泉昇不甘示弱地努了努嘴：“你们当卧底的心都脏！”
“不，其实是前辈藏了冻干在红线团后面吧？”
降谷零耸了下肩膀，漫不经心地握了握哈罗的前爪，哼笑道：“结果弄巧成拙，哈罗踢了一脚蓝线团，把红线团原本的位置占了——所以它才会选择蓝线团。”
……完全正确。
和降谷零这种人在一起，真是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今泉昇沉默了片刻。
算了，不装了。
“我不管，我不干了！”他效仿着就活在身边的无赖，语气和某位姓松田的混蛋要蹭他饭时一模一样。
他一屁股坐回沙发，直接瘫在上面，像只懒洋洋地趴在树干、准备休憩的小浣熊，“我都已经擦一半了，你把剩下的地拖干净——我腰疼，不想动了。”
降谷零直接笑出了声。
但这不妨碍他明知故问：“怎么会腰疼啊，前辈？是不是缺乏锻炼了？”
今泉昇白了他一眼，漠然道：“恰恰相反。”
“我这叫锻炼过度，请你好好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多少照顾一下你已经三十一岁的前辈。”
身边的降谷零故作诧异地眨了眨眼，避重就轻地问道：“诶？有三十一岁吗？”
接着，他抬起覆着一层薄茧的指尖，轻轻描摹起青年轮廓分明的俊美五官。
“可我倒是觉得……前辈看起来只有二十一岁呢。”语气颇为诚恳，着实不像奉承。
然而这点讨人欢心的赞赏，已经快被听惯甜言蜜语的今泉昇免疫了。
“别贫了。”他踹了对方小腿一脚，理直气壮地：“我就是二十一岁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快去干活！”
降谷零乐了一声，随即乖乖地站起身。
正当他准备拿着拖把，为这个家任劳任怨地付出时，又恍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又凑回今泉昇脸前。
他一本正经地：“前辈，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到底是你叫降谷昇，还是我叫今泉零？”
今泉昇：“……”
闹了半天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幼不幼稚啊。
“好好好，我跟你姓，我跟你姓。”
他妥协似的摆了摆手，“以后我就改名降谷昇了，快去吧，‘亲爱的’——”
那一瞬间，金发青年的身后好像绽起了小花。
如果他身后有尾巴，现在肯定在左右摇摆着，像只开心的小狗。
“我去拖地，前辈好好休息！”金色的小狗拎着拖把，欢快愉悦地离开了。
今泉昇把哈罗抱进了怀里，开始娴熟撸起狗来。
他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郁闷。
为了逃避一次家务，他就把自己毅然决然地出卖了。
啧。亏大发了。
起码也该用半年的家务换吧？
……
（2）
一个月后，今泉昇和降谷零顺利地从羽田机场出发了。
临出发前，今泉昇左手提着行李箱、右手抱着哈罗，在白石宅的大门口故技重施。
没人能拒绝狗狗的魅力！
白石部长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挎着一张批脸把白色的小团子送进了院子。小团子在草坪上蹦蹦跶跶地捉蝴蝶，老人家的眼神转而宠溺，仿佛在看自己的亲儿子，宝贝地不得了。
白石正千仁，当代教科书级别的傲娇典范。
“送都送来了。”
“你们回来之后，就别把哈罗接回去了。”
现在励志于和侄子抢狗。
……
……
今泉昇和降谷零，在凌晨二点出了洛杉矶的国际机场。
他们在机场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
二人学生时代都是优等生，工作需求致使外语水平绝佳，和司机沟通起来畅通无阻。
听到他们精确地表达出地名后，司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后踩下油门，把车子驶向了公路。
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从好莱坞开始，逐渐延伸到艺术博物馆，又谈到了职业棒球联盟……
最后兜兜转转，二位警官的职业病又犯了。
今泉昇托着腮，侧目望着窗外的夜景，随口道：“说起来……洛杉矶市近几年的治安好像不太好。”
“嗯。”降谷零点点头：“仇恨犯罪率、暴力犯罪率、抢劫率都有显著飙升。”
今泉昇：“被抢劫的对象还是外地人居多吧？”
降谷零：“对，是这样没错。凌晨到凌晨四点是犯罪事件的高发期。”
就在降谷零话音落下的一瞬，出租车也停下了。
外界月黑风高，坐在驾驶座静默多时的出租车司机，也诡异地扭过了头。
下一刻，司机的面部陡然狰狞，一把手/枪赫然被他握在了手中：
‘Get your hands up， or I\'ll blow your head off!!（把你们的手举起来，否则我会让你们脑袋搬家！！）’
今泉昇：“……”
降谷零：“……”
二人乖巧且配合地将双手高举。
今泉昇：“他是不是没开保险栓？”
降谷零：“嗯，没开。”
二人对视了一眼。
下一秒，他们默契地一人抬左臂、一人抬右臂，两道几欲破空的拳头一齐朝前砸去——
咚！！！
……
……
“我刚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两个外国人劫持了本国司机。”
“来洛杉矶的第一晚就能碰到持枪抢劫案……我只能说，二位的运气不错。”
被司机拿枪威胁的半个小时后，今泉昇和降谷零在荒郊野岭见到了老熟人。
对方头上依旧戴着常年不变的黑色冷帽，卷翘的黑发从帽檐下露出性感的一簇。他赶来的时候风尘仆仆，黑蓝色的冲锋衣外套后，是一串明亮而晃眼的黄色字母：FBI.
赤井秀一手里握着记录本，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两名警官则半蹲在地，检查起了早已被就地取材、五花大绑的司机。他们用照片对比了司机的脸，最后平静地摇了摇头。
“我以为来现场的会是洛杉矶的警察。”降谷零抱起双臂，微微挑眉。“没想到报了警之后，赶过来的竟然是你们。”
“怎么？这犯人和你们FBI的案子有牵连？”
“没有。”赤井秀一耸了耸肩膀。
“FBI最近在追查一名连环杀人犯，此人一般只在公路作案。有可靠消息称，这名犯人近期逃逸到了洛杉矶市。”
他碧绿色的眼眸落向地上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可惜这家伙不是我们的目标，一会我们会联络洛杉矶的警察把他带走的。”
今泉昇点点头：“嗯，原来如此。”
“既然这么巧，那就请赤井先生帮个忙吧？”
“什么忙？”
“麻烦送我们去酒店吧，这片路上没有其他车了。”黑发灰眸的青年颇为诚恳地眨了眨眼睛，“你看，来都来了。”
站在一旁的降谷零趁机点点头，毫不客气地附和：“是啊，警官。你看，来都来了。”
赤井秀一：“……”
请日本公安滚出阿美莉卡：）
……
（3）
二人在酒店倒了个时差。
临近中午的时刻，今泉昇从闹钟声里睁开了迷离的双眼。
“起来了。”他打着哈欠，拍了拍身侧的男人，“今天要去参加工藤先生的作品发布会。”
降谷零一贯没有赖床的习惯，甚至是条件反射一般，只要被提醒起床，就会立刻掀开被子坐起身。
但不赖床，并不代表人能在第一时间就清醒过来。
因而当他顶着凌乱的鸡窝头，睡眼惺忪地凝视着半空发呆时，这一幕已经被憋笑了半天的今泉昇拍进了手机里。
“咔嚓——”
听到快门落下的声音后，降谷零才发现自己是被偷拍了。
他扭过头，头顶竖立起的呆毛紧跟着晃了晃。
“前辈……你在干什么？”
今泉昇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没什么，记录生活而已。”
然后，他把降谷零半梦半醒的神情单独截下来，熟练地P成了表情包。
附字：狗狗迷茫.jpg
他悄咪咪地打开相册，欣赏着满满一屏幕的各式表情包，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今泉昇，三十一岁，现就职于东京警视厅。前爱好是速写绘画，现爱好是p图表情包。
模特都是同一个人。
……
洗漱、更衣、吃饭，当他们准备妥当后，便出发去了酒店一层。
为了图方便，他们入住的酒店，就是工藤优作先生召开发布会的地点。乘坐电梯下楼的功夫，就能抵达发布会现场了。
赶到宴会大厅时，现场已经来了不少人。
社会名流、富甲巨商、当红偶像，还有各式媒体，都着装明丽地齐聚此处，为世界一流的推理作家欢庆新作的发布。
今泉昇很快便在现场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身姿挺拔的少年伫立在人群，一身浅蓝色的西装将他映衬的朝气蓬勃。
他端着高脚杯，以娴熟的姿态应对着周遭的客人，轻而易举便将来宾逗笑，侃侃而谈的模样自信而耀眼。
这便是本次宴会的另一位主角，工藤新一。
而少年的身边，则是一位颇具礼仪和气质的少女。
她披散着乌黑的秀发，米白色礼裙简约而大气，精致的锁骨连通向清瘦的双肩，明艳的缎带掐出一段秀丽的腰线；她今天化了淡妆，双目灵动，谦和地倾听着他人谈话，微笑起来的模样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瞩目。
这是毛利兰。
距离那场10月14日的长野联合行动，已经过去一年有余了。
行动当晚，日本公安和FBI联合突袭，研究所的防御系统在乌丸莲耶的消亡后彻底失效，面对外界的入侵毫无还手之力。内部的科研员们乱作一团，他们尝试抵抗却不成气候，不过短暂几个小时便被镇压住了。
研究所内部的秘辛资料尚未来被销毁，而这些机密文件，彻底惊憾了日本公安——
人体改造、菌体培育、黑客病毒系统……无数有悖人伦的丑恶实验，终于被暴晒在了阳光之下。
而作为APTX-4869药品的受害者，工藤新一也获得了药品的结构式和完整配方。
他将这份资料毫无保留地交给了灰原哀——或者说原名宫野志保、曾为黑衣组织工作，代号“雪莉”的天才科研家。不出两个月，灰原哀就研制出了毫无副作用的完全体解药。
解药制作了很多份，她甚至将制作过程和用材配比完全公开，遭受APTX-4869的荼毒后仍然顽强存活的受害者们，都分到了一杯羹。
而灰原哀本人，却并没有服下这种药物。
她是这么说的：
“拿到解药后，工藤你一定会选择变回大人。因为你始终认定孩童的身体，束缚了你的灵魂——但我不一样。”
“获得孩童的身体，于现在的我而言，是一次新生。”
这名坐在电脑前忙碌数月，如今眼下青黑的女孩释怀地耸了耸肩。
“何况孩子们需要照顾，如果我们都变回大人了，他们一定会惹是生非、四处闹事的。”女孩笑了笑。
“我决定了，工藤。”
“我要看着他们慢慢成长——以灰原哀之名。”
……
（4）
工藤优作先生的《暗夜男爵》系列新作发布会，进行非常顺利。
待发布会结束，媒体离开的差不多后，便是一场更为私人的生日宴会了——
华丽而巨大的蛋糕被人推进了大厅，化身主角的工藤新一，成为了厅堂内的焦点。
昂贵的香槟喷溅向半空，斑斓的彩带飘逸四散。在生日歌的祝福下，少年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下心愿，蜡烛的火光将他的面庞照亮——
然后，他轻轻吹散了那团红焰，袅袅的白烟缭绕向空中。
工藤新一，十八岁。
恭喜你，今天成年了。
见到今泉昇和降谷零到场时，工藤新一很是高兴。
他和毛利兰站在一起，身上溢散着少年人独有的熠熠光辉。
“今泉先生，降谷先生——”他朝二人招了招手。
他们互相进行了问候，今泉昇把一同带来的礼物交递进少年的手中，随后便开始了闲谈。
和高中三年级的孩子谈话，讨论最多的，想必还是未来——
工藤新一对未来的目标始终如一。
“念一所喜欢的大学！毕业后开一家侦探事务所，或者周游世界做一名自由侦探。”谈起未来时，他的瞳孔深处，是一簇明艳不绝、从未湮灭的火光。
这昭告着他的未来注定波澜壮阔，还有未知的漫漫前路，等待他去探索。
“兰小姐呢？”降谷零将温和的目光，投以少年身边的女孩。
毛利兰略有腼腆地笑了笑：“我目前还有些纠结……”
“近期遇到的星探越来越多了，有一位导演追着我联络了三次，态度很诚恳，似乎和冲野洋子小姐在同一家公司。家父听说之后，倒是很支持我和这家公司签约。”
“不过……”她顿了顿，又微笑道：“我反倒倾向于在大学毕业之后，去就读一所警校呢。”
她的视线落向对面，俨然在凝视着那位黑发灰眸的警官。
“我想成为一名警察。”
“为社会的安危抛洒热血，为公众的利益拼搏奋斗。就像您一样，今泉先生。”
尽管她窥见了这个世界肮脏丑陋的一面，可她依然愿意笃信光明的存在。
只因她在那昏昧癫狂的绝境中，亲眼目睹过——那缕冲破黑夜的光。
信仰不灭，光明永存。
今泉昇笑了。
“好。”他点点头，“祝你成功，兰小姐。”
……
生日宴会结束后，工藤新一终于腾出功夫来，清点他那快要堆积成山的生日礼物。
他一一核对着名单，最后发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礼盒。礼盒上没有签名，他正准备拆开包装，却被叫住了名字。
他扭过头，发现来者是尚未退场的今泉昇。
“怎么了，今泉先生？”工藤新一问道。
“是这样的，新一君。”今泉昇翻找出手机，递到少年的眼前，屏幕上赫然是一张地图。
“从酒店通往这个地址，有什么快捷的线路推荐吗？”
工藤新一扫了一眼屏幕，随后问道：“你们要去那边做什么？”
今泉昇简言意骇地：“领证，结个婚。”
工藤新一：“…………”
来了，这熟悉又糟糕的既视感，即使他变回工藤新一，也终究没能逃过。
少年语塞了一会，但还是乖乖答道：“你和降谷先生应该是上午去吧？那个路段白天非常拥堵，如果你们赶时间的话，最好不要坐出租车。酒店附近有个地铁站，从那里出发再站内换乘，是白天时速度最快的方式。”
他拿出随身的记事本，写下了几个路标点：“你们可以按照这个路线出行。”
“好。”今泉昇接过白纸，轻轻点头：“谢谢你，工藤君。”
他简洁地进行了道别，正欲就此离开，却又被身后的少年叫住——
“等一下！”
今泉昇侧过头，回以一道疑惑的眼神。
“那个……”少年抬起手，有点别扭地挠了挠脸颊。
他的视线四下游移着，隔了半晌才小声说道：“新婚快乐，祝你和降谷先生幸福。”
青年顿了顿，清峻的眉目逐渐弯起，玻璃似的灰眸化作一泓昳丽的弦月。
“我们会的。”他笃定道。
……
今泉昇也离开了。
大厅内再度陷入沉寂，工藤新一终于想起自己还没拆开那无名的礼盒。
于是他扯下丝带，若有若无地，似乎嗅到了清幽的女士香水味。
礼盒中，摆放的是一套泛着黄的老旧纸张。
纸张被整齐地排列在一起，上方是以钢笔书写，略显凌乱的大段英语文字。
工藤新一定睛一看，随即屏住了呼吸。
这是……
那些早已熟络于脑海的故事，促使他睁大了双目。
——这是阿瑟·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手稿！！
他难以平复这激动的心绪，随即颤抖着双手，将手飞快伸向礼盒的最下方。
最后，他在盒子底部，摸索出了一张洁白的卡片。
上面书写着一段祝福：
Happy birthday， cool guy!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