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宝儿走到九长老跟前,居高临下。
这黑黑瘦瘦,模样古怪的小丫头,此时竟气势逼人,高高在上,犹如主宰者一般让人不由得心生恐惧!强者从来都不靠外在,只需露出真正实力,就能让人畏惧至深。
“看在你年纪大,我也不忍心对你下死手。你要不看看自己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交换,我就不打你算了。”
丧心病狂!丧尽天良!无耻至极!令人恨不能破口大骂!
九长老本来是想啐她一脸的,结果被气得又猛吐几口血。
不忍心对老子下死手?你这话说出来,自己好意思吗?
你忍不忍心,你心里难道没数吗?
在场所有人,大部分人视线落在慕宝儿身上,有的在看九长老,还有的忍不住看向吉从简。
看吉从简的眼神里明晃晃的都在问——这么不要脸的关门弟子,你这个当师傅的肯定功高至伟吧??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傅,你们十安之地堕落了啊!
说好的正道之光,正义裁决者,审判者呢??
这么些年间,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从前的正道之光,竟然变得如此满身铜臭,让人根本认不出来了啊!!!
吉从简:……我他妈现在把脸捂上还来得及吗?
寒风萧瑟,凉透我身。吾儿叛逆,扎透我心。
他要说这些真不是他教的,是这死丫头无师自通,天生就会的,有人信吗?
沈自英在旁边拍了拍吉从简的肩膀,满脸神色复杂,“老吉啊,教孩子点好的吧。孩子还小,少走点歪路。”
吉从简:“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说啊……”
九长老迟迟掏不出东西,慕宝儿有些不耐烦了,轻轻踢了踢他,都没舍得用劲,生怕把人踢坏了,被碰瓷,“到底有没有,倒是给句话呀?”
九长老颤巍巍地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语气发狠说道,“有!”
“这是什么?”慕宝儿饶有兴致问道。
“化尸水,只需要在人眼耳口鼻任意一处,滴上一小滴,就会让那人彻底融成一滩水。”九长老心中蠢蠢欲动,他若是速度够快,把塞子拔开,然后冲着这小黑子面门泼过去,结果会如何?
十安之地有这么个中兴之主,多长时间,整个玄门势力都会重新改写。
各大宗门世家早已经习惯了不被约束的日子,哪个会希望十安之地重新凌驾于他们之上,有资格来审判他们。
慕宝儿轻笑了一声,语气有点小夸张:“哇,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让我猜猜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该不会是想……把这玩意儿泼在我脸上吧?”
九长老瞬间怔愣,通体生寒,不寒而栗。
她怎么知道的?
“你连我一拳都打不过,你猜这玩意儿朝我泼过来的时候,是泼在我脸呢,还是全部倒在你身上?”
菜鸡,很难猜吗?
在沉鲸岛上,为了生存,她什么人没见过?
从来都不缺菜鸡先是在她面前示弱,想趁她不备,给她致命一击。那些人可比眼前这糟老头子凶狠多了,至少他们眼神中从来未曾出现过犹疑,这老头子好歹还在考虑呢。
可那些人场是什么?他们成功了吗?
哦,坟头草都好高了。
九长老心中畏惧,他有心想为正天宗做点事,但他不想死啊。正天宗又不止他一个长老,凭什么他要为了正天宗去死。
于是彻底打消心中念头,小心翼翼把瓶子递给慕宝儿。
“这个给你,总行了吧?”
“行,让你的徒弟们把你抬走吧。”
收了东西,她也没打算为难人。
“九长老怎么这么没用?竟然连一个丑八怪都打不过,还要送东西给她。”靳悯悯看见九长老被人抬下来,心中极其不的嘟囔道,“好歹还是一宗长老,今天真是丢脸。”
“小姑奶奶,你少说两句吧。”
“这话如果被九长老听见了,他还不得被气得七窍生烟啊!”
“气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靳悯悯嘴上虽这么说,音量却很低,不敢真被人听见。
她还想说些什么,身旁一位师兄小声劝道:“悯悯师妹,掌门最不喜欢门下弟子不尊师重道了。”
抬出她爷爷,靳悯悯这才忌惮不敢继续开口。
十安之地出了个绝世天才,中兴之主,其他人或许忧心忡忡,但靳悯悯并未放在心上。再厉害,又能如何?也不过是个下贱胚子,丑八怪。
正天宗厉害的人多得是,再不济,只要她爷爷亲自动手,这种跳梁小丑就能瞬间被摆平。
她视线落在权玺身上。
眼下,她有更感兴趣的东西——这个男人,她很感兴趣。尤其是他对她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更加让她觉得,有种想要征服践踏的欲望!
一个高高在上,眼角眉梢都透着冷漠的男人,被驯服的跟狗一样,成为她裙下臣,想想都很有意思,对吧?
而权玺,并未分一丝心神放在靳悯悯上。
十场结束,十安之地胜。
胜得毫无悬念,胜得轻而易举,而且速度快得惊人,感觉还刚开始就结束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容貌黝黑难看,丑得极具特色的少女——李芭芭!
权玺看着“李芭芭”,幽深双眸里流露出探究热切之意。
他想要将这人招揽过来,不惜一切代价!
说实话,无论是龙盟还是玄部,他即将带去东南亚的队员,几乎都让他看不到报仇的希望。他们都只是有一点点异能,一只脚还刚跨入玄门门槛的人。
而几年前,他亲身经历的那一场血案,仇人所展露出的能力,令人咋舌,且无法想象——他们抬手间,就能飞沙走石。手轻轻一挥,哪怕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砂砾,都能瞬间取人性命。他们甚至无需任何利器,一张小小的符咒就能将人炸得血肉模糊……
那是权玺二十多年人生里,最惨烈的一次败北,也是最不堪回首的经历!
他的朋友,他的下属,死在那场单方面的屠戮里,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为什么偏偏就留下了他的命?
跟人一起死,死得其所。所有人都死了,唯他苟活,这是最大的耻辱!
而在“李芭芭”身上,权玺看到了洗刷耻辱的希望,看到了报仇的可能。
他看她的眼神,愈发热切,仿佛看到绝世美女,恨不能唐突一二。
慕宝儿歪头,顺着权玺的眼神看回去。
呵,不知道洁身自好的工具人!
他竟然敢用这么专注的眼神,看除了她之外的女孩子??
小魔鬼蓦的就愤怒了,看权玺的眼神,阴恻恻的。
就算李芭芭是她自己,那也不可以!
我醋我自己,这一波操作可以的。
权玺也是好惨一男的,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姑娘已经给他打上了“不安分”的标签。
他只觉得好奇,吉老这名女弟子,不知为什么,刚才看他眼神还算和善。转眼间,就变得有些阴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