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看见郭煜了,他怀里没有抱着那幅诡异的画。宝儿妹,他该不会是又去害其他人了吧?”
慕宝儿将偷偷采到的杜家月和姜玉的指尖血,抹在线香靠近末端的位置,瞬间将线香末端染红,静待线香燃过来。
对于傅良之的话,她表现得很平静,“估计是吧。”
遭受重创,总得吃点什么才能恢复。
看是哪个倒霉仔呗,沦为口粮。
慕宝儿的冷血,傅良之早已经见识过了。
他也不知道,她一个好好的小姑娘,脾气怎么会这么古怪?有时候吧,她好像善心未泯。有时候吧,她又好像根本不将别人的命放在眼里。很矛盾,又很神秘,让人觉得看不清摸不透。
“宝儿妹,很可能还会有人因为那幅画死掉……
”傅良之欲言又止。
慕宝儿只是反问了一句,“你打算出多少钱?”
好的,傅良之顿时把嘴闭上了。
对不起,告辞,他出不起多少钱。
然后又小心翼翼道:“五百万左右,我还是能去借的。”
“我一次能挣权玺三千万,你觉得我还会稀罕五百万?”挣钱这种事嘛,没钱的时候,一块钱都很重要。能挣的时候,小钱是不会被放在眼里的。
更何况,她现在自身难保。
血蚂蚁又出现了,她离危险又近一步,降价甩卖去做别人的救世主,她不想,可以吗?
线香缓缓燃烧着,一直燃到抹了指尖血的位置。
杜家月和姜玉出事,总不能就这么白白遭罪。
慕宝儿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背后捣鬼?
害她们的东西,身上必然背负着与她们有关的因果。她用的是心头血燃香追凶,活着血的线香袅袅燃烧,而后冒出一阵轻浅的红雾,红雾飘飘渺渺往窗外飘去。乌鸡刚才吸了一口白烟,眼睛盯着那一线红雾,扑腾两下翅膀,跃跃欲试。
“去吧,辛苦你了哦。”
慕宝儿拍了拍乌鸡,顿时肥钝的大鸟摇摇晃晃起飞。
跟着红雾从窗户处离开……
小姑娘危险地将眼睛眯起,雪白小脸流露出一丝深沉残忍。
杀人蚁啊?
她也会养。
慕宝儿刚才在窗台上放了一小块糖,这时候,糖周围已经聚满了蚂蚁。
慕宝儿将那些蚂蚁抓紧带盖的茶杯里,然后轻轻将指尖划破,朝茶杯里滴了一滴血。里面那些蚂蚁顿时像疯了一样,疯狂汲取着血,凶意慢慢显现出来…
…
养蛊嘛,谁不会呢?
她是在沉鲸岛长大的“蛊王”,血与魂相通,又凶又毒。只要她愿意用自身去滋养,再厉害的毒物,也能养得出来。
等她把幕后的东西揪出来,把这些小蚂蚁用在那人身上!
-晚上十点左右,傅良之拎着药来权家。
打电话冲着权玺撒谎,跟当着权玺的面撒谎,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权玺阒黑的眸子锐利无比,看人的时候仿佛眼中有刀,几乎能将人心剖出来,是红是黑都看得明明白白。尤其是权玺通身的气势,傅良之简直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
“这是那位死人大师熬的药,说是分成两份,喂下去就行。”傅良之心惊胆战说道。
“傅良之,你在紧张什么?”权玺随口问道。
傅良之梗着脖子:“没有啊,我没紧张。”
权玺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
回答一个问题都脸红脖子粗的人,好意思说自己没紧张,呵。
听见权玺的冷笑,傅良之索性自暴自弃道,“因为我以前在你们这些兄弟面前没有秘密,这次那位死人大师不允许我透露她的身份,以至于我下意识在你面前很紧张,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身份暴露出来了。
”
真话假话掺半说,反而根据可信度。
权玺没有多做追究,而是让人将要分为两碗。
“这样就可以了?”权玺问道。
“没有,还有两道符。等喝完药后一段时间,我才能拿出来。”傅良之心如擂鼓,绞尽脑汁想着自己待会儿要怎么从慕宝儿手里拿东西。
权玺眼皮子底下,他都敢搞小动作。
他简直越来越佩服自己了!
“哎呦,权玺,我觉得有点肚子疼,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权玺点头。
傅良之出了房门,就赶紧给慕宝儿发消息。
慕宝儿站在走廊上等他,随手将刚画好的两道符塞在他手心。
猥琐交易,瞬间达成。
傅良之心虚得背后全是冷汗。
杜家月和姜玉被安置在同一间房里,傅良之跟慕宝儿前后脚进房间,权玺眼神瞬间扫视过来。
傅良之下意识解释道,“我刚才从洗手间回来,正好宝儿妹出房间。”
权玺看向慕宝儿:“不是困了吗?”
“已经睡一觉醒来了,我有些担心,所以又过来了。”
傅良之真的是好生佩服啊!
这小姑奶奶撒谎,真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得那么流畅自然,令人自愧不如!
就在这时,床上的杜家月和姜玉发出痛苦的低吟。
然后是剧烈咳嗽,大口大口的黑血从她们口中吐出,满脸都是痛苦扭曲的神色,但双眸依然紧闭,昏迷不醒。黑血吐出来,散发出一阵阵恶臭,傅良之惊得整个人寒毛倒竖。
好可怕啊!
一看权玺和慕宝儿,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淡定,衬得他像只土鳖。
权玺并没有因为这突来的变故,而质问傅良之。
他既然选择相信傅良之,那就是相信他的为人,也相信他看人的眼光。
傅良之将刚才拿到手的符交给权玺,“喏,这个放在她们手心。”
权玺依言照做。
大概过了五分钟。
杜家月和姜玉开始躺在床上抽搐,身上细微的伤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拱动,仔细一看,竟然是手指大小的蚂蚁强行从那些伤口出钻出来……
慕宝儿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有些出神。
她以前,也见到过这场面呢,而且比这还要更残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