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之一边忽悠权玺,一边手指飞快给慕宝儿发消息:
我的个姑奶奶,我反正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吹得牛在天上飞了,你可千万别给我掉链子啊!你现在就在权玺眼皮子底下,好不好操作啊?
慕宝儿只是言简意赅的回了两个字:等着。
她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权玺注意到后对她道,“你是不是困了?要是困了,就先回房休息。”
小姑娘乖巧地点点头,“那哥哥,我就先去休息了。”
权玺将人送回房,看着娇娇小小一只的小姑娘,略微有些心疼。
她表现得很坚强,但他始终没忘记,她刚才在北方公园的时候,小脸惨白,下意识颤抖。
不过是故作坚强罢了。
她自幼跟玉姨相依为命,即便母女之间有些小矛盾,但应该也是依赖玉姨的。亲眼看见玉姨高烧不退,然后呕吐,直至呕血,估计是吓坏了。
“放心,玉姨不会有事的。”
权玺说这话并不是安慰,而是在给予慕宝儿承诺。他会帮她把姜玉救回来,让她安心休息。
“我相信哥哥。”小姑娘乖巧点头道。
“嘎——”权玺走后,乌鸡懒洋洋叹了口气,好像在感慨些什么。
这么骗权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慕宝儿在书桌前坐下来,拿出纸笔,专心致志画符。两道用于驱虫的符咒,然后再加一贴稀奇古怪的药材组成的方子。
方子发给傅良之,符咒嘛,让他待会儿来权家的时候,找机会来拿。
“良心?不会啊,我又没有良心。”慕宝儿理直气壮。
良心是用来做什么的,她不知道。
“嘎——”权玺要是知道真相,你说他会不会气得想杀人?
男人嘛,都是自尊心极强的。尤其是身居高位的男人,若有朝一日发现,自己被以为需要好好呵护的柔弱小姑娘玩弄于鼓掌中,会疯的吧?
“那要看他有没有那个命能杀得了我。”
慕宝儿语气格外冷漠又猖狂,更伪装时的那副乖萌样子完全不同。
小姑娘的本性,好像是乖巧,听话,软萌,好欺负的。
但在沉鲸岛日复一日的杀戮生涯中,性子扭曲出了另一面——冷漠,乖戾,猖狂,像刺猬一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唯有乌鸡能得到她所有的信任与依赖。
傅良之收到慕宝儿发给他的方子,赶忙打电话过来。
“我说小姑奶奶,这什么意思呀?”
“去抓药,然后送过来。”
“真不打算把你画的符先给我吗?”傅良之心里害怕极了,让他在权玺眼皮子底下找机会拿符,这未免也太刺激了,他心脏都有点遭受不住。
“不方便出去,怎么先给你?你到底干不干?不干就算了。”
傅良之忙不迭:“干干干!”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姑奶奶,脾气这么躁干什么?
他现在说不干了,怎么跟权玺交代?
傅良之感觉自己这个废柴,真忙得跟狗一样,从来没有这么有存在感过——先是想方设法救郭瑞,然后又是帮权玺。
真是厉害了我自己!
慕宝儿给的那张药单上面全都是一些不太常用的中药,傅良之拿到药店,让人按方子抓药。
药店医生左看右看,皱眉深思,“这种药方好像从来都没见过啊,而且里面许多药材是不宜放在一块儿用的。”
“让你抓你就抓呗,问那么多干什么。我买回去熬凉茶给自己下火,吃坏了又不用你负责。”傅良之凶神恶煞一皱眉,不耐烦的催促道。
十几分钟的功夫,方子上的药基本上抓好,还差两三种,这家药房没有。
傅良之又转悠着去其他药店。
觉得他一边开车,一边望窗外有没有药店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傅良之顿时怒从心头起。
这个禽兽!他可算是再次看到了!
靠边停车,急匆匆下去,冲过去就一把将人揪住。
“郭煜,你这个牲口!老子打死你!”傅良之就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过一个人,堂堂正正男子汉,可以一声不吭离家出走两三年,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将亲爹气到中风住院,甚至还想害死郭瑞。
想害他就算了,反正他只是个外人。结果他连自己亲哥都不想放过,这还是人吗?
被傅良之揪住的正是郭煜,他一时不察,被打了个正着。
两管鲜红的鼻血瞬间流下,可也仅仅是吃了这一次亏。等他反应过来后,迅速朝傅良之腿间猛踢一脚,在傅良之龇牙咧嘴,痛不欲生的时候,他直接将傅良之摁倒在地上,狠狠几拳砸在傅良之脑袋上。
傅良之是真没想到。
同为男人,郭煜竟然下作到这地步!
而且郭煜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白斩鸡的样子,力气却出人意料的大,打起人来还挺疼。
幸好有路人看见了,嚷嚷着要报警——“干什么打人呐?快住手,不然我报警啊!”
郭煜用特别痛恨的眼神狠狠盯了傅良之一眼,随后仓皇逃走。
那眼神,傅良之发誓他一辈子都能记得——就是那种恶毒,怨恨,似乎要将他全身皮都剐下来的刻毒眼神。
郭煜当然是恨极了傅良之,要不是他,小玉不会受伤,不会有事,不会骂他是废物!
傅良之还有慕宝儿交代的事情要办,只能眼睁睁看郭煜离开,自己一时之间也不能追上去。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不对的是……
郭煜一般情况下,总抱在怀里的那幅画,好像没带在身上。
大爷的,他该不会是另外找了个倒霉鬼,又害人去了吧?
傅良之只觉得忧心忡忡。
把方子上所有的药材全部抓齐,傅良之问慕宝儿接下来怎么办。
慕宝儿让他五碗水煎成一碗,带到权家。
“宝儿妹,你猜我刚才看见了谁?”
“不猜,不感兴趣,不想知道。”
慕宝儿让权家的佣人拿了一个盘子装满细沙到自己房间里,然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根线香。傅良之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正好将线香点燃。
她将燃着火光的那头,插进乌鸡嘴里,乌鸡吸了一口白烟。
然后才又将线香插在装满细沙的盘子里。
傅良之被噎了个正着,“全世界要都是你跟权玺这样的人,只怕是要无聊到世界末日了!”
慕宝儿:不猜,不感兴趣,不想知道。
权玺一般是:与我无关,不想沾染。
这两人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