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友友唉声叹气,许宁让他造的房屋,倒是效仿了不少赌坊的设施。
可是哪有在牌桌上备一堆砖头的,耍牌讲究赌个运气,谁也不想跟砖头掷气。
气得摔牌时再伤了手,那不给自己添堵吗?
赵友友摸摸刚剃的秃头,铁头帮是来求会飞的仙子帮忙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拿钱好办事,前提是给钱。
铁头帮拿人钱财对帮里兄弟下手都毫不含糊,哪这么忍气吞声地给人干白活过?
只希望那位仙子能看中他们的体力活,传几手武功。
至少别再被五位高手整日欺负。
张茱萸眼睛一亮。
还是五弟想得周全,武馆开张的大事,总要添些彩头。
总不能比划拳脚,那不成聚众斗殴了吗?威震武馆教出过好几任捕头,断不能如此不明事理。
摇骰子,推牌九,确实都是不错的消遣,足够助兴之余分个名次了。
不过,师父向来赌
技不精,他不可能容忍输给小武馆主;那五弟应是有办法让师父保住面子,不知到底是砸钱呢还是砸钱呢。
张茱萸出神半晌,猛地一拍大腿,难怪五弟要备这么多的砖头。
谁赢了师父,准要被板砖拍。
“许小兄弟,这盖的跟书屋一样的赌坊,就算倒贴砖头也卖不出去吧?”赵友友咬牙问道。
这亏钱的事情,咱不能干啊!
“五弟自有他的道理。叫你们盖的是威震武馆的分馆,你敢说是书屋?”张茱萸耿直道。
赵友友吓了一跳,“不敢不敢!但是武馆主想开分馆的事,宁都城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这么隆重的大事......”
张茱萸扬起拳头,“钱到位了!”
赵友友摸摸光头,瞬间悟到了让他头秃的真理,道:
“是了是了,我就说这么气魄的造型,怎么和文武双全武馆主的威震武馆那么像呢。”
张茱萸知道他在乱拍马屁,威震
武馆内布置得像演武场一样,十八班武器摆在那让众弟子锻炼身体。
五弟这一手书屋的外形,正好扭转下宁都城对武馆莽夫的刻板印象。
不愧是五弟。
见赵友友没有异议,许宁放下心来。
“对了,分馆建造要快,这两天就该广发请帖帮威震武馆造势了。”
“赵帮主,本公子向你保证,每盖完一座就付报酬,这商业街的建设不会少了你一文钱。”
张茱萸放下拳头,相信他们不会偷鸡摸狗。
记钱不记打的铁头帮还是讲信用的,再说他们现在被五位高手打得也回不起。
想到陆前辈,张茱萸一阵后怕。
赵友友顿时放下心来。
“大哥,这里不用盯着了,你陪我去趟周府。”许宁嘿嘿一笑。
“五弟,你担心他们借私开赌坊的事做文章?有师父的名头在,馆内的赌坊算不得大事。”张茱萸开口。
许宁摆摆手,凑近说道:
“大哥,你不懂,宁都府对设赌的处罚向来非常严厉!”
“分馆开业,要是闹得太大,好事办成乌龙就不好了……”许宁一脸深沉。
张茱萸想了想,道:
“也是,听州府的几位捕头说,上次在宁都城查的一家赌坊,就是衙门书吏和城衙捕头合伙开的。”
许宁深以为然,咽了一口唾沫,一脸紧张道:
“最后可是足足罚了两千两银子。”
张茱萸右手搭在腰间刀柄上。
武司空教导他们一身正气,对赌坊的赌费不沾丝毫,较为干净。
只是几位捕头去到州府后,潜移默化下已成惯例。像武司空这等地位非要吃自己拳脚钱才心安的,算是另类。
许宁拍肩解释道:
“不瞒大哥,我出钱建这分馆,是有私心的。”
“我注意宁都城的赌坊生意很久了,只是拿不到州府的官契许可,所以想和威震武馆合作。”
赵友友耳朵
一动,内心已然掀起巨浪。
谁不知道宁都城最大的快活赌坊,不久前刚被罚了两千两银子!
这么大笔钱,够铁头帮四分五裂个几回了。
许宁兄弟要是真能开赌坊,别说让他们盖砖头,就算当街表演铁头功,他们也跟定许宁兄弟了!
张茱萸面色肃然,道:
“五弟,你可想清楚了?”
就算周记书坊被许宁逼得节节败退,但周家之前那么厚的积累,一时半会也垮不了台。
读书人向来对赌坊生意颇有不满。若是被周家抓住借口,倒打一耙,岂不是前功尽弃?
五弟你可要想清楚!
许宁不敢怠慢,趁热打铁道:
“大哥说的是。所以这赌坊最好是挂在威震武馆名下,不如我们再去找馆主从长计议?”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远了,只留下铁头帮在原地干苦力。
赵友友郁闷地往脑门拍块大砖头,感觉他刚刚距离暴富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