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斋藤猫猫听清了池田澈说:“谁知道她怎么突然暴起杀人呢?”
斋藤猫猫惊, 斋藤猫猫不解:‘这人怎么知道是山田直美杀的人?而且这事他怎么不说出来?’
“池田澈,你和山田幸子确认关系时,你知道她是有夫之妇吗?”北原警部突然问道。
池田澈迟疑的望了一眼山田大贵, 似乎害怕对方突然给他一拳,回答道:“呃, 知道的,虽然她以为自己瞒的挺好, 但其实她在我们圈子里挺出名的。而且只要有想法的有钱男人, 无论什么样的, 都很容易就能约到她,毕竟她长得还有几分姿色。”
山田大贵面色毫无触动, 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个事情,而山田直美目露讽刺。
“池田澈, 在你等待死者的过程中, 两次进去里面是去干什么?”北原警部见气氛有些凝固转而换了个问题,问道。
“是这样的, 警察先生,我当时是想去找幸子的。
第一次是因为看到幸子她们两人进去时脸色都挺不好的, 我担心两人争吵起来, 就想着进去找幸子帮着劝一下(众人:你确定不是拱火?),但是我在走廊上没看见她,又猜想幸子她可能是想和这个女孩找个私人的地方聊,想到这毕竟是对方的家事(众人:你刚想到?),便又出去等了。
第二次是因为当时我都看见这女孩出来了,但幸子好半天还不出来, 我挺担心的就又进去找她, 这次几乎找了所有地方还是没找到, 就以为她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先走了。”池田澈解释道。
“撒谎。”斋藤猫猫似乎隐隐听到这么一句,声音特别小,就连它都有些没听清。
斋藤猫猫的视线在几人之间来回切换,最后定格在村上优子和美惠子身上。它听到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它还是辨认出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不是17岁山田直美那种学生的年轻,是正值花信年华的少女声音。
“你进去的两次都没去洗手间找过山田幸子吗?”北原警部继续问道。
“我看洗手间上正挂着牌子,在门外叫了两声,没人回答我,我就走了。”池田澈回答道,然后为自己分辨道:“警察先生,我是不可能杀害幸子的,您去问问我朋友就知道,最近我和幸子的感情非常好,并且我们有商量结婚的事情。”
“你愿意和她结婚?”北原警部质疑道。
池田澈耸耸肩答道:“说实在话,我是不愿意的。不过自从她和我在一起后,就变得很收心,而且她在我面前表现的一贯温顺体贴、事事以我为主,还把我的生活安排的非常舒适。而且她不知道怎么就搞定了我家的老夫人,所以只是娶个人,花点钱把人放在家里哄哄老人也挺好的。”
这回答是众人没想到的。
“嗯…村上优子。”北原警部也不说是否认可,突然转向村上优子问道。
猝然被叫到,有些心不在焉的村上优子一怔,有些慌张的应声道:“是的,警官。”
“你发现尸体的时候,上面有挂着这个公告牌吗?”北原警部指着被警员放置在一旁的‘打扫卫生’问道。
“是有的。”村上优子答道。
“既然你看见了这个牌子,为什么会进去?”北原警部诘问道。
“因为这不是平时打扫卫生的时间,而且这周打扫这片区域的负责人是我,我就觉得挺奇怪的,想着是不是有人误放了,就将公告牌取了下来,推门进去。当时一推门我就看到了地上趴着的人,吓的叫出声,随后没多久,这几位先生就赶了过来。”村上优子解释道。
就村上优子回答的真实性,北原警部向另一位店员美惠子核实。
确实这周休息区的卫生负责人就是村上优子,打扫卫生的时间也的确不是在这个时间点。美惠子解释道:“我们都是每天晚上8点下班后,由负责人留下来打扫卫生的,这个点就有人挂‘打扫卫生’的牌子的确有些奇怪。”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北原警部冲美惠子点点头道谢道。
“警部!我们在休息室发现了这个!”
一警员提着一个物证袋走了过来,里面装着一个泛着淡紫色微光的水晶香薰罐。
“这个和死者头上的痕迹几乎吻合,并且我们在这上面检测出血液反应,应该就是凶器!”
“嗯?”
说着,物证袋在几个人手中转了一圈,就连工藤新一都扒拉着最好说话的伊达航看了一眼,然后警员又将其收了回去。
物证袋在降谷零几人手里交换时,正巧站在一旁的美惠子看见了,眨了眨眼迟疑的开口说道:“这个好像是我们店里放在洗手台的香薰罐,因为很漂亮还很贵,我们都谈论过它,说如果被人知道我们这儿有这样贵的东西,很容易招来小偷的。”
“对,就是香薰罐。”警员将物品分别拿给村上优子和美惠子看完后,村上优子和美惠子都肯定的点点头。
之前因为角度问题,一直没看见警员手里拿的什么,此时在警员将东西展示给村上优子时,嫌疑人们也看见了。
一旁的山田直美和山田大贵在看清警员手里的东西时,脸上的神情非常明显的出现了变化。山田大贵脸上是一闪而过对这东西出现在休息室的意外,而山田直美脸上的神色就多变了,先是表现疑惑然后是害怕,最后,是无法遮掩的紧张和心虚。
这明显的反应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北原警部这下子表情更加威严,转向山田直美厉声叱喝道:“山田直美!你在心虚什么!不要隐瞒警方!说!”
山田大贵望着山田直美的神色,大概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冲着北原警部说道:“警部,你们不用再问直美了,我认罪,是我干的,是我杀了山田幸子。”
山田大贵的突然认罪令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斋藤光第一反应就是:他在撒谎。
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发展的,之前那两句只有自己听到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还琢磨不明白。
而那边,山田大贵已经开始自我陈述了:
“我和山田幸子结婚十几年了,感情虽然不说像和前妻那般恩爱,但也一直是朋友口中的模范夫妻。
但一切在两年前我破产后都被改变了,幸子她因为我无法再给她提供她想要的生活,便开始频繁的出轨其他人。
我对她的怨恨已经积攒太久了,尤其是今天突然接到直美的电话——山田幸子带着她的姘头出现在我女儿面前了。这是我无法忍受的,我之所以维持这个虚假的家庭表象,就是为了不让一直很喜欢山田幸子的女儿伤心。而她突然撕开一切伪装,直接告诉我女儿这个令她难受的事实,一时间激怒了我。
于是在接到女儿哭诉的电话后,我便赶到店的后门,让直美给我开了门。在得知山田幸子此时正在洗手间,便进去用洗手台上的水晶罐砸死了她。事后,在收拾现场后从后门离开。”
“你是说,你当时已经回到家里,却因为接到女儿的电话又赶到了店里?”降谷零突然问道。
想起之前自己的说辞,山田大贵摇头说道:“我撒谎了,我其实是直接赶到了店后门。”
“那你在处理完现场走出门后,为什么不直接离开,反而会重新回到店里?”降谷零继续问道。
“因为杀完人,出门之后我才清醒过来。而且想到因为当时我女儿一直替我守着门,如果我直接走掉,她可能会被当作嫌疑人带走。想到这件事我便又回来了。”山田大贵解释道。
“不对啊。”降谷零用其他人听不见的音量小声嘀咕道。
而听到的斋藤猫猫附和的点头:‘嗯嗯,时间线对不上啊。’
他让系统查了下,他们和山田大贵相遇时,已经是下午6:28,算上他接电话到赶到这里最多不超过5分钟,但死者的死亡时间,按照检查人员猜测大概在6:40——7:10之间,也就是说,这里面有将近10分钟的时间缺失,如果是怒火上头的山田大贵是不会在这十分钟内做其他的事情。
山田直美望着父亲,自从父亲破产后,第一次注意到他的头发添上了许多白发,脸上也多了皱纹。
现在,父亲低着头正等待着被警方带走,山田直美一直压抑的情绪突然爆发开来,猛的冲上去,一把推开没有准备的警员,抱着傻眼的父亲嚎啕大哭:“不是我父亲干的!你们不要抓他!他是无辜的!都是我!是我干的!”
原本心疼的抱着女儿安抚的山田大贵在听清女儿说的话后,动作轻柔且坚定的推开女儿,眼露严厉的说道:“不要说了!直美,我知道你心疼爸爸,想给爸爸顶罪,但你还小,刚刚17岁,未来的路还很长,爸爸已经老了,爸爸都45岁了,也应该承担起父亲应该有的责任。”
被推开的山田直美无措的站在原地,听着父亲的话,哽咽着,不停摇头:“不是的,嗝,才不是,嗝,父亲说的这样,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带走我父亲,呜,是我我,我干的。”
山田大贵试图阻止女儿继续说下去的意图,被伊达航看出来了,上前一步挡住了对方。另一边,恰好在山田大贵承认自己是凶手时赶过来的诸伏景光二人听了个结尾。
萩原研二上前一步,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轻轻擦拭山田直美脸上的泪水,安抚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们现在不带走你的父亲,直美是吗?你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慢慢告诉我们,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萩原研二的安抚下,山田直美终于平静下来,假装没看见父亲眼里对她行为的不赞同,在众人的注视下,轻声开口说道:“其实当时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