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锦一脸茫然：“大哥，这还需要什么了解？”
“我们请了她来，她能治爹的病就治，治好就行。要是不能治，那就是不能治了，为什么要提前了解？”
黎桓：“……”
好像是这么个理。但是，他还是不赞成请舞阳郡主来看病。
“雪锦，事情不是你想的如此简单。”
黎雪锦：“那有多复杂？不就是请她来给爹看病吗？”
“大哥，你就说你赞成还是反对吧。”
黎桓：“我不赞成。”
黎雪锦呼了口气，鼓着腮瞪他：“我就知道大哥跟爹一样顽固。”
“但是，现在我和二哥都赞成，那就是二比一。”
黎桓连忙道：“雪锦，投票不能这样算吧。”
“娘得投票，爹也得投票，这样才公平。”
黎雪锦立即问：“娘，你赞成请舞阳郡主给爹看病吗？”
黎夫人看了眼痛不欲生的老伴，又看了看儿子，垂下头来：“雪锦，我跟你大哥的意见一样。”
黎雪锦嘟起嘴来：“娘，你不能这样。”
黎桓道：“爹肯定不用问。他要是同意，之前在医馆就同意。”
“雪锦，你看，现在票数是三比二，反对票数高；所以，我们还是别打扰舞阳郡主了。”
“这不算。”黎雪锦道，“既然是大家都投票，那得把阿威他们几个也算上。”
黎桓两个儿子，年纪比黎雪锦还大。
听完事情始末之后，黎雪锦这两个大侄子投票了，但是，他们看着自己父亲与小姑姑，非常默契的一人投赞成一人投反对。
结果出来，还是反对票占多数。
黎雪锦气呼呼将五岁的小侄儿也拉来充人头。
“小姑姑这里有颗你最爱吃的松果糖，要是你听小姑姑话，这颗糖就是你的。”
黎桓挑了挑眉，倒没阻止她拿糖哄小孩子作弊。
“雪锦，算上小致的票数，现在也仅仅是打平而已。”
黎雪锦转了转眼睛，两位嫂嫂不在家，还有谁可能投票？
“大哥，”她出去一会牵了条狗过来，“雪团它点头了，它投赞成票。”
“所以，最后是赞成票多于反对票。”
“我这就去请舞阳郡主。”
也不待黎桓阻止，她跑跑跳跳冲了出去。
黎桓：“……”
黎民苦笑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她要是想做成一件事；非要拗成的话，谁拿她也没办法。”
要是雪团拉来凑数还不够的话，说不定黎雪锦还能去厨房拎两只鸡来按着它们点头。
从黎府到苏潼的郡主府，坐马车大概小半个时辰，算是挺近的了。
苏潼听闻兵部尚书府的千金前来求见，她还愣了好一会。
如果是正常拜访，没有人会选在傍晚。
“黎小姐有说什么事吗？”
陆湘道：“奴婢打听了两句，说是想请小姐你到她府上给黎尚书看病。”
苏潼考虑一下，道：“请她进来吧。我先问问情况再说。”
苏潼在花厅接待黎雪锦，乍一见这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苏潼立觉眼前一亮。
黎雪锦长得非常漂亮，而且还是那种让人感觉很舒服的漂亮，没有任何攻击性，在她身上反而有种让人欢喜的天真烂漫。
“雪锦拜见郡主。”黎雪锦收起眼中的好奇，一本正经地行礼，“冒昧来访，还望郡主不要见怪。”
“咳，”苏潼赶紧站起来，她左一声郡主右一声郡主，苏潼听得浑身不自在，“雪锦，你叫我苏潼吧。”
“我可以直接叫你雪锦吗？”
少女笑了起来；“当然可以。”
“苏潼……，嗯，我直接叫你名字是不是不太好？”
苏潼道：“我今年十八，你多大了？要是比我小的话，你叫我一声苏姐姐也行。”
“我十六。苏姐姐。”黎雪锦高兴地笑道，“听说你医术很好，我能请你给我爹看病吗？”
苏潼：还真直率。
不过她喜欢。
“可以啊。”苏潼吩咐青黛拿上药箱，“我们现在就去你府上。”
“雪锦，可以先跟我说说，你爹得了什么病吗？”
黎雪锦美丽的面孔染了几分轻愁与担忧，“苏姐姐，谁也不知道我爹得了什么病。”
苏潼：？？？
疑难杂症？
“那他发病时的症状，也可以跟我说说。”她有个预先判断，也好悄悄提前准备要用到的器械或者药物。
黎雪锦激动道：“这个我知道。我爹他就是痛，痛得满地打滚那种。”
苏潼：“如何痛？什么部位痛？何时开始痛？”
黎雪锦：“如何痛？……这个，苏姐姐，我不太清楚。我就是每次看他发作都痛得脸色惨白，直冒冷汗；连腰都直不起来。”
苏潼目光闪了一下：“这么说，你爹疼痛发作多在腰腹部位？”
“是不是早晚发作较多？”
黎雪锦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苏潼笑了笑：“雪锦，你还没告诉我，你爹什么时候开始痛得如此厉害。”
黎雪锦想了想：“应该在两三个月前吧？”
苏潼有些意外：“痛了那么长时间？他没找大夫看过？”
“怎么没找？”黎雪锦叹气，“前天夜里还找了个太医，那个庸医说我爹他、他……就快不行了。”
少女得意地瞄了苏潼一眼：“谁料，我爹第二天又去上朝。”
苏潼：“……”
黎雪锦道：“前后加起来，我爹起码看过十个大夫；可没人治得好他这个腰痛的毛病。”
“苏姐姐，你不知道他每次发作的时候，可吓人了。”
“哎，真希望我爹能早日摆脱这种痛苦，快点好起来。”
苏潼有点好奇：“你爹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医术？”
“现在怎么又想到来请我呢？”
黎雪锦脸红了红：“苏姐姐，你别生气。我爹他就是老顽固，老用他自己那一套衡量别人。”
“但是他没有坏心，你相信我。”
苏潼失笑：“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聊聊。”
黎雪锦拍拍胸口：“苏姐姐，不瞒你说，是我一力主张要请你的。”
她不无得意道：“为了凑够赞成票数，我还让雪团出马了。”
苏潼：“雪团？”
“苏姐姐，雪团是一条狗。我小侄子养的，可可爱了。”
苏潼：她刚才没事为什么那么嘴快呢？
刚才那话她就不该问。
“为什么要凑票数？”苏潼好奇了。
黎雪锦巴啦巴啦将事情一股脑告诉苏潼。
苏潼：“雪锦，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跟你去了尚书府，要是你爹不同意让我给他看病的话，那又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