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很简单,”司徒烨骑着白马,非常突然地出现在这里,转瞬就到了他们跟前,“那个师父收了他银子,不敢对你说真话。”
齐子砚挑了挑眉,“司徒,你破坏规矩。”说好的公平竞争呢?
苏潼脸色微微沉下去。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司徒烨,压根不想这时候见他。
司徒烨无视齐子砚微恼的目光,绕到苏潼右侧:“不过有一点,那个师父没说错,你骑术一直没法提高,最大的原因就是你缺少练习。”
“无论做什么事,都脱不出熟能生巧的规律。”
“走吧,我陪你练。”
苏潼:“……”
我谢谢你了,直言不讳的大哥!
“王爷,”她假假地笑了笑,“不劳你费心,我觉得三殿下陪我练习就好。”
齐子砚挑衅地斜睨他一眼:“听到没有,司徒?”
“你还是哪……咳咳,赶紧忙你的去吧,别在这打扰我们——练习骑术。”
司徒烨不动声色地打量苏潼一眼,不甘示弱地淡淡反呛回去:“苏潼,子砚的骑术或许还比不上你。”
“让他陪练,完全就是在浪费你的时间。”
齐子砚:“……”
咬牙切齿低吼:“司徒烨!”
杀人诛心,你别太过份了。
司徒烨:我就过份了,怎么着?
对于苏潼,他绝对分毫不让。
兄弟也没得说。
苏潼淡淡一笑,眉眼疏冷:“我觉得三殿下骑术挺好。”
“起码,他在这陪练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冒出个姐姐妹妹之类的,来妨碍我们。”
司徒烨:“……”
所以,她还在为那天偶遇韦欣渝的事生气?
齐子砚几乎忍不住想仰天大笑三声。
司徒烨,你也有今天。
“苏潼,你现在没遇见;那是你对我们三殿下了解不深,他的姐姐妹妹遍布大燕南北,岂是这区区草场就能?”
齐子砚:“……”
“司徒,你专程跑来捣乱的是吗?”齐子砚磨牙,眼眸有凶光闪现,如果不是打不过司徒烨,他现在就要揍这可恶的家伙一顿。
“让苏潼安安静静练习骑术不好吗?”
“这是她想要做到的事。”
“也是对她有好处的事。”
“你故意跑来捣乱算什么意思?不希望她骑术有所提高?”
“还是盼着她危险的时候,没法顾全自身安全?”
面对质问,司徒烨不慌不忙,仍旧淡淡道:“我没有捣乱。我认真指出不足,是希望苏潼正视缺点。”
“只有勇于面对自己的缺点,才能找到合适的方法,真正有所提高。”
“不然,她练习再多,也不过是做无用功。”
苏潼:“……”
服了这两位!
就不能让她耳朵清静一会?
苏潼恼火地一夹马腹,干脆策马长驱直接跑出草场。
司徒烨与齐子砚见状,怒视对方一眼,只得齐齐策马追了出去。
苏潼一心想撇开两人,因此策马跑得飞快。而且,也没有直接往宽敞平坦的官道跑,而是偏了官道,往人少的岔路而去。
不得不说,在骑术方面,苏潼确确实实是个新入门的菜鸟。
尤其在司徒烨与齐子砚面前,她这菜鸟的骑术就完全不够看了。
即使她最先跑出草场,又刻意拐了岔道,还是没过多久,就被他们两人追了上来。
“苏潼,不能再往前面去了,”司徒烨抢先一步赶到苏潼身后,“前面与回城的路南辕北辙。”
“再跑下去,我们天黑前可回不了城。”
苏潼:回不了就回不了。
大不了,她今天就不回城。
正琢磨着,怎么甩掉身边两条尾巴,却忽然见有辆马车疯了似的从迎面拐弯处转了出来。
苏潼吓了一跳,赶紧勒马避到路边。
马车之后,有几匹快骑拼命地追赶。
他们边挥鞭子,边朝前面的马车怒吼:“停下,快这下。”
“再跑下去,我们对你可不客气了。”
“告诉你,既然被我们找到了,你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
“还不如乖乖跟我们回徐州。”
只几句话的功夫,就有几人骑马赶超到马车前面,凶神恶煞地拿出武器逼停马车。
苏潼与司徒烨齐子砚三人勒马停在一旁观望,这些人居然也没将他们当一回事。
依旧无所顾忌地冲马车里的人叫嚣:“出来,把孩子给我们带走。”
“不,求求你们,放过景儿吧。”马车里传来女子疲倦惶恐又绝望的声音,“景儿是无辜的。”
“如果你们非要从我这里抢走他,除非我死。”
齐子砚与司徒烨震惊地对视一眼。
苏潼看得莫名其妙。
“皇姑姑?”齐子砚试探地朝马车大声喊了一句,“我是子砚,你是皇姑姑吗?”
“子砚?三皇侄齐子砚?”马车的帘子骤然被人又急又快地拽下来,接着露出一双女人绝处缝生充满渴望的眼睛。
司徒烨轻声给苏潼解释:“是老皇叔齐岱的女儿。”
苏潼恍然大悟。
难怪齐子砚叫这个女人为皇姑姑了。
虽然不是嫡亲姑姑,但好歹也是同宗同族。
眼前这一幕怎么看都让人不愉快。
齐子砚策马朝马车走去。那几个凶神恶煞的骑手立刻警惕地将他包围起来:“你想干什么?”
“告诉你,这是我们魏氏一族的家务事;外人最好别多管闲事。”
齐子砚淡淡道:“今天这闲事我管定了。”
“你们刚才没听清楚吗?”齐子砚看了眼慌恐抓着车框的女人,“她是我皇姑姑。”
“我是大燕当朝三皇子齐子砚。”
“现在,我要带走皇姑姑,”他看了看马车上的女人。女人齐银樱哆嗦着开口,“还有我儿子魏景。”
“三殿下,”几个骑手显然对齐子砚并不怎么恭敬,姿态蔑视,态度也蛮横,“这是我们徐州魏氏一族的家务事,还请你不要插手。”
据苏潼所了解,这时代还是各地名门望族把控地方为多;皇权虽然至高无上,但很多方面也受地方士族掣肘。有些时候,连皇帝也拿这些士族们无可奈何。
所以,这群自称来自徐州魏氏一族的人,才敢如此傲慢放肆地对齐子砚说话。
“这可不仅仅是你徐州魏氏一族的事,皇姑姑是我齐氏皇族一脉,她的事就是我们齐氏皇族的事。”
“你现在让我不管他们母子,放任你们对他们母子二人喊打喊杀,你觉得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