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知道了!”
苏少权害她性命,不是谋财害命,而是为了杀人灭口。
他利用她遇险的消息将苏明枫也引来方兴寺,目的是一样,也是为了灭口。
苏潼脸色变了变,一时间,心里焦灼万分。
“红雨,你回去告诉郑妈妈和青黛,就说我有急事先走了。”
“郑妈妈那里有银子,你们另外再雇辆车回侯府。我现在就得马上坐车离开。”
红雨赶紧道:“那奴婢把车夫叫来。”
“小姐,郑妈妈身边有青黛,你不如让奴婢跟着?”
“快去叫车夫。”苏潼摇头,严肃拒绝,“你不用跟着我。”
要不是她骑术不好,她就选择直接骑马而不是坐马车了。
等红雨把车夫找来,苏潼给奶娘留下足够的药,又简单叮嘱她几句,随即坐上马车出发。
“年叔,麻烦你快点。”离开方兴寺下了山,苏潼就一路在催促,“还有,哪条路回侯府最快,就麻烦你走哪条。”
车夫错愕道:“大小姐,抄近路快是快,可路并不好走。”
苏潼只道:“不好走不要紧,只要够快就行。”
车夫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些千金小姐什么毛病,放着好好的平坦大道不走,非要走颠簸不平的小路。
“那大小姐你可要坐稳了。”车夫无奈,只能她说什么是什么。
走了不到半刻钟,苏潼又催上了:“年叔,能不能再快点。”
“这点颠簸我还受得住。”
就算受不住,苏潼也要受得住。
如果她所料不差,苏明枫知道她在方兴寺遇险,一定会想第一时间亲眼确定她是否平安。
那么,苏明枫绝对会选择最近最快的路去方兴寺。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苏明枫没有任何防备。
她怕苏少权铁了心要灭口,一定会在苏明枫途经的地方设下埋伏。
截杀苏明枫。
“千万,千万不要出事。”
苏明枫,求你!
“年叔,快点,再快点。”
车夫被催得头皮都发麻了:“大小姐,这羊肠小道,视野不好;这车它已经到极限,快不了。”
再快,连车带马都得翻下山去。
苏潼心里感觉非常不好。她总觉得再不赶紧,苏明枫肯定会出事,而且等不及她赶回去救治。
想了想,她咬咬牙,“年叔,你靠边停车吧。”
车夫茫然:“停车?大小姐不赶路了。”
“赶。”车未停稳,苏潼已经急急从车厢窜出来,跳了下去,“不过我不坐马车赶。”
她还是直接骑马赶路更快。
“年叔,你把马缰解了,我骑马走。”苏潼边说边做骑行准备,“你和车留在这里等着,回头我会让人来这里接你。”
车夫无奈苦笑,心道,这都叫什么事呀。
但人家是主他是仆,自然只有苏潼说他听的份。
苏潼催得急,车夫不敢耽误事,赶紧动手解马缰。
然而,异变就在这时突生。
原本安安静静的枣红马,不知怎的突然发起狂来。
车夫两只手还套在辔头里,这马一发狂,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连带被拖了出去。
发狂的枣红马拖着车夫与空车,眨眼奔过一道弯。
苏潼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她唇边的苦笑还未成形,前面骤然传来车夫的惨叫声,还有马车空坠翻滚坠落的响声。
“坠、坠下山去了?”
苏潼心头大震,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惨剧就在眼前发生。
她愣愣站在路边,自责地捂住了脸。
这时,后面,竟然传来急促的马车声。
这样的羊肠小道,竟有人跟她一样坐着马车急着赶路?
苏潼心中一动,把身子往路旁的树后一藏,静静望着疾驰而来的马车。
“停车。”马车飞快从苏潼眼前驶过,又在前面不远处戛然停下。
苏潼听出来,刚才那声停车确实是苏少权喊的。
很快,苏少权从马车走出来。
他站在路边往刚刚苏潼坐那辆马车坠翻处极力张望辨认。
“马车好像就是从这里翻下去,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死也残了。”
他喃喃自语着,面上挂着残忍冷酷又快意的笑容。
苏潼这才明白她坐的马车也被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做了手脚。
一出接着一出,还真是生怕不能将她灭个干净。
她目光冷了冷,心里有个念头顷刻兹生。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可惜,再次让你失望了。”苏潼不动声色摸到他身后,搁在他脖子上的手术刀,在光线反射下发出闪闪寒光。
“你,你没掉下去?”苏少权大惊失色。
“是啊,我福大命大。天不绝我,没办法。”苏潼笑吟吟用力压了压手术刀。
扭头望向已经吓傻的车夫,扔出两张银票:“你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回来。”
车夫看了苏少权一眼,捡起银票,立刻撒开脚丫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苏少权吓得胆都寒了:“你,你要干什么?”
“来而不往非礼也。”苏潼好脾气地跟他解释,“你那么想弄死我,你觉得我该怎么对你呢?”
“嗯,二少爷?”
苏少权面色一变,忽然就不害怕了,反而眯起眼睛阴恻恻地盯着她:“你果然知道了。”
“对,我知道了你是个冒牌货。”
“怎么,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不惜雇凶杀人?”
说到杀人,苏潼眼神一变,这一刻,她神情冰冷得完全没有任何情绪与温度。
苏少权在她眼里,已经是死人一个。
手腕轻轻一抬,飞快地沿着苏少权的脖子转了一圈。
鲜血还没有流出来,苏少权已经气绝倒地。
苏少权虽然死了,但苏明枫那边的危险还未解除,她还得赶回去救人。
“那么喜欢玩火,干脆用火送你最后一程。”
苏潼将他搬进马车,然后从医疗空间拿出几瓶酒精,往他嘴里灌一些,又往他身上与车厢里洒一些。
然后,点了一把火。
将马车与苏少权化为灰烬。
处理完现场,苏潼立刻跃上马背,骑马拼命往侯府方向赶。
“苏明枫,你一定要等我。”
她骑术不精,好几次差点被甩下马来。后来她想了个办法用绳子牢牢绑在手上,这才让她还能继续在马背上摩擦。
这样做的结果,自然是让她大腿与手都擦破皮,疼痛与焦急如影随形,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苏潼心里越发恐惧与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