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宽感慨完毕,正色道:“既如此,后面如何行事,我便听寿乡伯你的了。”
贾蓉笑笑,道:“梁大人客气,既这事我二人商量妥了,那便出发吧。”
梁宽也同点头,随后便召集了三十名锦衣卫,跟着贾蓉,一同往赵清河官邸走去。
……
贾蓉自下朝遇见薛蟠挨打,再到来锦衣卫衙门,这一晃,便是三个时辰过去。
此时正是午时三刻,虽然已入秋,可长安的太阳却是仍旧很烈,晒得人睁不开眼睛。
赵清河的官邸在大明宫右侧不远处,那里曾是天家的一处自留地,后被调拨恩造了官邸,一部分赐予宗室,一部分分与大臣。
就在贾蓉和梁宽走在路上的时候,赵朗云也醉汹汹的、偷偷溜进了家门。
他这人酒量不行,只同于燐、朱煜吃了不到三杯酒,就已经是满脸通红,走路摇晃,全然没了阁臣衙内的公子哥风范。
赵朗云一步三顿、左顾右盼,待到走进中庭,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赵清河早已在中庭等着他了。
赵朗云一脸的绝望,不等他开口说话,赵清河便一指中庭下早已经摆放好的一条长凳,怒道:“不争气的玩意,又同不三不四的人出去吃酒,给我跪下,念十遍弟子规。”
赵朗云叹息一声,跪在长凳上,口中道:“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赵清河看着摇头晃脑的赵朗云,气不打一处来,又抄起屋檐下一把扫帚,狠狠在赵朗云身上抽了两下,差不点把赵朗云直接打下了长凳。
赵清河两下打完,将手中扫帚一扔,道:“你就不能争争气,同你弟弟学学,你弟弟比你小四岁,现已经中了举人,明年还要参加春闱,而你……你空活二十载,你腹中空空。”
“你老实说,今个又同哪些人出去吃酒了,我告诉你,你以后绝不许再出门半步。”
待到赵清河骂完,赵朗云有
。些不服气的扬起头,道:“今个同我吃酒的,乃是燐郡王和煜郡王,父亲你常说同我吃酒的人,是不三不四之辈,难道他们两个,我也相交不得?”
“何况,父亲你也同义礼亲王相交甚密,到了儿这里,难道不许儿有几个朋友。”
赵清河听了赵朗云的话,一阵气苦,他想破口大骂,却碍于自身的修养说不出口。
赵清河很想告诉面前的他的这个傻儿子。他和那些人不是一个层次的,玩不在一起,也玩不过人家。
若不是赵朗云之前闯下那种祸事,他哪里会去寻义礼亲王求个门道,他还是那个清贵的阁老。
正是那一次,他才踏上了义礼亲王的船,可笑他这傻儿子,当真以为玩死了女人,赔点银子就能了事,哪里有这么简单。
赵清河有万千话语,却不能说出口来。他清楚他这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嘴上一点把门的都没有。
赵清河越想越恼火,最后又捡起地上的扫帚给赵朗云一阵好打。待打完了,他道:“你明个开始,不许出门,再敢出门,我打断你的腿。”说完,赵清河便气冲冲的走了,只剩下赵朗云还跪着。
……
贾蓉等人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便来到了赵清河的府邸。
这到了地方,那便要做些正事。
只见贾蓉一行三十数人站立于赵清河府门口街上,路上行人,纷纷避开他们。
待到贾蓉使了个眼色,便有一锦衣卫走到赵清河府门前,抽出绣春刀,用刀把,哐哐哐的敲起门来。
不多时,便有一门子打开了门,嚷嚷着,道:“敲什么敲,知不知道这里是何人家?”ωωw.cascoo21格格党
那门子一脸的不高兴,低着头,将门推开一道缝隙,待到他看见站在门前的锦衣卫时,他口中剩下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那锦衣卫可不管那门子愣神不愣神,等到府门开了口,他便一脚踹出,冲进府内,高声道:“锦衣卫办事,敢阻拦者死。”
那锦衣卫一马当先
。冲进府内,贾蓉等人也紧跟着,鱼贯而入。
一番鸡飞狗跳,赵清河慌忙从后宅走了出来。
待他看见前院的贾蓉,赵清河眉头一皱,道:“寿乡伯这是何意?擅自创入本官府邸,可有陛下的圣旨在?若是没有,本官今个定要在陛下面前讨个说法。”
贾蓉乐呵呵一笑,冲赵清河拱了拱手,说道:“后学末进贾蓉见过赵阁老,今擅闯贵府,实乃有不得已之道理。”
贾蓉客气完后,正色道:“本伯新领了锦衣卫都指挥同知的职位,谁成想,在回府的路上,便有苦主向本伯告事。”
“苦主道,有一人于闹市行凶,将已良善人家殴打吐血、毁容毁貌,本伯作为大乾勋贵,遇到此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故而便跟那苦主去了。”
“待到了地方,本伯才发现,苦主口中所云被殴打者,居然是我二叔贾琏,而打人者,旁观者皆言为赵阁老家公子赵朗云。”
“此事,于情于理,本伯都不能坐视不理,更不能拖延片刻,故而这会便上门了。”
贾蓉说完,赵清河眉头跳了跳,恼火道:“早知道锦衣卫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我今个算是领教了。我那儿子,最近被我禁足,从不曾出门,如何打人?何况我常教导朗云,与人为善、谦逊有礼,他定然不会做出此事,寿乡伯莫要血口喷人,做那党争之事。”
贾蓉听了,也不恼,继续乐呵呵的道:“本伯自然相信赵阁老教导儿女的水平,我本也不相信,故而先去了锦衣卫衙门,寻得了赵朗云的卷宗。却不成想,这一看,竟然让我寻到了深藏在首善之地,书香世家内的一个魔头。”
贾蓉从袖子中取出那张纸来,开口道:“赵阁老,贵公子做下的丑事可都在这张纸上,要不要我给赵阁老念上一念?”
赵清河盯着贾蓉手中的纸,眼睛眯了眯,咬着牙道:“我到要领教领教,寿乡白纸黑字能写出什么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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