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仰止活动了一下麻痹的手臂,这时靳文推门进来,看到他醒了,连忙说道。
“陆总,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少夫人醒了我会告诉你的。”
“不用了。”陆仰止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可是您这样不利于伤口的恢复,等少夫人醒来,恐怕照顾不了她。”靳文也是在陆仰止身边待久了,自然能看懂自家主子的心思。
陆仰止一向重情重义,且不说对秦以澜有没有爱情的因素,就凭他们一起长大,他都会亲自照料。
沉默许久过后,陆仰止站了起来,靳文就知道自己的话生效了。
靳文扶着他回病房,正准备回去守着秦以澜的时候,突然想什么。
“陆总,夏小姐来过一次,被夫人和老爷堵回去了。”
“我知道了。”陆仰止眸色微变,车祸的事情他没有告诉过夏云舒,她一直在医院,怎么会知道?
大概是看出了陆仰止的困惑,靳文连忙解释道。
“今天忙着处理车祸的事情,新闻的消息没来得及封锁,现在媒体都在报道您出车祸的事情,需不需要我……”
“不用了。”
只是车祸而已,并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陆仰止现在想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情。
遇上陆老爷子和顾清芝,夏云舒一定听了不少难听的话,只不过这种时候,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了。
看到面前那张还带着氧气罩的脆弱脸庞,夏云舒的事情很快就被抛之脑后了,陆仰止满脑子都是秦以澜什么时候会醒。
第二天,陆仰止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夏云舒的脸。
“醒了?”夏云舒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跟你没关系。”陆仰止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眉心,理智彻底回笼。
“你怎么来了?”
“出了这种事情,你自然是不想让我知道了。”夏云舒有些埋怨他的意思。
要不是她刚好看到了新闻,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陆仰止出车祸的事情。
陆仰止看了她一眼:“你身体不好,没有必要知道这些小事。”
“你的事情怎么会是小事呢?”夏云舒激动起来。
夏云舒看着他,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你知道吗?我昨天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这眼泪掉得陆仰止猝不及防。
“哭什么?”陆仰止抽了纸巾递给她:“我这不是没事吗?”
“我知道,我就是害怕你有个什么万一。”夏云舒擦了擦眼泪。
“这次多亏了以澜
,等她醒来,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这语气明显就把秦以澜推到一个外人的位置上,仿佛他们两人才是夫妻一般。
陆仰止皱了皱眉头,没回答,扯了另外一个话题。
“最近不能去看你了,好好听医生的话,过阵子也该到手术的时间了。”
听到手术两个字,夏云舒脸色变了变,陆仰止以为她是害怕,便没有多想。
毕竟换心脏是大手术,没有谁会不害怕。
“不用害怕,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嗯。”夏云舒拽紧了衣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陆仰止原本想让夏云舒看完就回去,但她一定要跟他一起吃早饭,还说要看看秦以澜。
“小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你先回去吧,别累着自己。”
察觉到陆仰止对秦以澜称呼的变化,夏云舒心一沉,表情有些凝重。
刚想说自己可以等,结果房门被人急急忙忙推开,靳文的呼吸有些急。
“陆总,少夫人醒了。”
听到少夫人三个字,夏云舒脸色更不好看了,刚想说话,床上的男人像阵风一样,一下子出了病房门口。
病房里,秦以澜刚醒,就被医生护士围成了一圈,给她进行检查。
她安静地躺着,任
由他们折腾,眨了眨眼睛,昏迷太久导致眼神有些呆滞,她盯着天花板放空。
脑海里浮现被自己护在身前的男人那双惊讶的眼睛,她竟然还活着,那陆仰止就应该没什么大事。
刚闪过这个想法,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
陆仰止一身病号服闯进来,跟秦以澜对视上的那一瞬间,他始终不安的心终于平定了下来。
“怎么样?”陆仰止看向给她做检查的医生。
“还好没有伤及内脏,只不过这小腿和肋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接下来几个月都要好好休养,特别是不能下地走路。”
“知道了。”
陆仰止看了他一眼,医生秒懂,把护士全部叫了出去,病房里就剩他们两人。
秦以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事。
“我想喝水。”秦以澜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说着,她就要撑着身体坐起来,陆仰止连忙按住她。
“待着别动,我给你倒。”
陆仰止倒了水,放了根吸管然后递到她嘴边:“喝吧。”
秦以澜看了他一眼,用一条命换来他如此细心的对待,陆仰止的好还真是千金难换。
张嘴慢慢吸了起来,期间陆仰止一直
盯着她看,看得她都有些不自然。
夏云舒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他们仿佛自成一个世界,谁都打扰不到他们。
心里的嫉妒在悄然滋生,脸上却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以澜,你可算醒了,我跟阿止都很担心你,刚才我们还说过来看看你呢,没想到你就醒了,没事就好。”
夏云舒一边说着,一边往陆仰止身边靠去,仿佛两人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来看望受伤的朋友。
秦以澜被她小心机的动作整笑了,冷声开口,语气讽刺:“原来你也会担心我,是担心我死了,就离不了婚,你也不能跟陆仰止结婚吧?”
靳文在门口就听到了这话,默默低下了头,心里却一阵暗喜,他家少夫人终于崛起,知道反抗了。
“以澜,你这是在说什么呢?”夏云舒一脸受伤。
陆仰止脸色冷了下来,刚才的担心似乎只是秦以澜的错觉,他厉声呵斥道。
“秦以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她一醒来就伶牙俐齿的,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当然是人话。”秦以澜不冷不热地怼回去。
秦以澜撇过头,不想看见那两张脸。
“我累了,想休息,你们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