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他英明快活一世,今日倒被这么一个小侍卫拿捏住了。
还真真就应了那句话,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果真是萧稷一手带出来的!!同样有气死人的本事。
他还在犹豫,双方气势相当,有些纠集住了。
这些持刀的侍卫与里头的两人剑拔弩张,仿佛一触即发,马上就要大开见血。
秦宿也不是好惹的主,长剑抽出了一半,危险的睥睨着周围侍卫,这些菜鸡他要一个打十个。
不一会儿,上座的那人便摆了摆手,命令侍卫退开。
晃人眼的森冷长刀一一撤退,直至所有人都撤退完毕,秦宿这才把自己的佩剑收回去。
“这是怎么了?”侍卫方才退下,便有一位岁数稍年长些的中年男子款款踏进房内,“裴令之见过王爷、世子。”
“裴将军免礼。”东方昌池免了他的礼数,还不等他说,裴令之便察觉到了场上的异常,尤其是自家儿子正被五花大绑,听到他来,也只是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
他上前一步,对上头那人作揖道,“王爷,不知犬子身犯何罪?”
随即他又看向解臻秦宿等人,目光不善。
“裴将军,您家犬子雇凶杀人,企图暗害我家王爷与长公主,”解臻严肃说道,“此罪,您看怎么着?”
对方冷扫长袖,就没差吹胡子瞪眼起来,“胡说八道,犬子年幼无知,但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你们胡乱编排陷害我儿。”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裴少将,若是你还有一点良知就自己承认了吧。”秦宿低头转而看向裴士璟,希望他不要不识抬举,自己承认错误。
然而等待着的依旧只有低头沉默不语。
“你少来逼供,”裴令之推开了秦宿,护犊子般的将裴士璟护在了身侧,“儿子别怕,爹为你做主。”
原来当真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才能真正看清楚一个人的真实样貌,东方永玉暗叹,感慨时光如逝,竟让从前的人都变得不再认识。
他也不想多听扯皮的话语,说道,“裴将军,此事本世子可以证明,阿璟的确犯下大错,若是传出去,只怕性命不保。”
“什么?”裴令之眼角抽搐,愣是一个劲的没反应过来,“世子说什么?我儿当真如此?”
东方永玉点了点头。
别人这么说也就算了,就连世子也这么说……
“糊涂。”裴士璟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又急忙跪在地上,“王爷,我儿定然是听信谗言,误以为真,这才犯下糊涂大事,请王爷看在老夫的薄面上,从轻发落,让老夫带回去亲自管教……。”
“这岂不是便宜他了?”秦宿呛声,“你儿子犯下的可是杀头的大罪,可不是一言两语能抵消的了,若是我家王爷有三长两短,你和你儿子的性命都不够赔。”
“你……”在这一刻,裴令之握紧了拳头,对这些人动了杀意。
对方这样说,便是想揪着不放了,既然如此,倘若杀了……
就在这个关头,东方昌池却是有意无意的提醒了他一声,裴令之来的晚,他未曾听见他们威胁他的那些话,所以有杀心很正常,“裴将军稍安勿躁。”
裴令之冷静了些,对上头颔首,“但凭王爷吩咐。”
他让裴令之退开一些,让出了之后的解臻与秦宿还有那个有些畏惧的慎执,开始他的谈判,“二位既然来找本王,说明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此事本王也是备受震撼,谁能想到堂堂稷王竟然会被什么黑衣人追杀,还迷失在了诡月林中。”
到头来还是讽刺一下才甘心?秦宿真是越看他越不爽,不过眼下耽误之急乃是尽快找到失踪的几人,其他的账慢慢算……
解臻特意不将蒙汗药的事情说出来,乃是为了防备这阴险小人借机嘲讽,“旁的不说,王爷只要借出三千兵力,动身前往诡月林中找人,且这三千兵力最好是新兵亦或者常年在外的兵力,并且在街道粘贴寻人告示,找到者并安全护送回来则可以获得千两黄金。”
如此一来,便可以在极大程度上防止旧人旧怨,新人便完全解决了这个烦恼。
只是东方昌池犹豫了一下,“三千新兵?属地财力匮乏,每年只能招收五百新兵,你开口就管本王要三千新兵?”
呵呵,已经开始睁眼说瞎话了吗?
若此刻坐在上面的是西藩王,说这话他们还信,东藩王是人尽皆知的富庶,民富王强……
虎落平阳,被犬欺……
从开始的三千愣生减少到了五百人……
“那就请王爷快些派兵前去找寻,”解臻缓了缓,说道,“顺便也请王爷吩咐下去,不听命者一律按军令处置。”
上座那人不得不另眼相看这第一暗卫,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他手中讨价还价,不过东方昌池可不买账,“既是新兵,免不得不受规矩。”
这意思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让解臻不要太寄希望于新兵,既选择新兵,便要有接受其缺点的觉悟。
然而解臻也是久逢沙场多年,跟着王爷久了,免不得多见这等奸诈狡猾,“无妨,只要王爷吩咐下去,其他的便交于我,相信不日便能让这些新兵体验到何为军令如山。”
原来解臻打的是这个主意……
自己的新兵给了他,由他来训练,最后成了他带出来的。
本来还想以此刁难他,说少了人数,没想到反而又被将了一军,其中滋味,有些难以言喻。
但话已至此,东方昌池自然也不能做的太难看,只得顺着说下去,“那便请解侍卫多加费心,本王便将这些人托付给你。”
“王爷”裴令之想劝谏一二,刚拱手准备继续参备什么,便见东方昌池突然抬手制止了他即将说的话,“此事本王意已决。”
上座那人若有所思的看向跪在地上的裴士璟,眉间微皱,“士璟是个好孩子,定是误听了什么才犯下大错,你身为父亲的,回去后不要多加责难。”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秦宿真是看透了这几个人一唱一和的,与变脸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