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觉得她今天应该买彩票,禹州城这么大,偏偏一出门就撞见周承笙,这么变态的运气绝对中大奖!
她轻扫过他腰腹,纯黑的男士大衣,快到小腿的位置,极少有男人能驾驭这种款式,大部分都会被衬的矮半截,但周承笙截然相反,白兮垂眸看着黑屏的手机,余光总有错觉他顶到了电梯板。
电梯门重新合上,两人都不说话,默契的保持最远的距离。
突然,电梯灯闪了闪,白兮抬头看去。
下一秒,电梯猛地往下坠落,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将白兮吓到尖叫。
周承笙眼疾手快,迅速按亮所有楼层。
最后电梯从26层猛坠到18层卡住,“滋”的一声,整个电梯陷入一片黑暗。
周承笙打开手机电筒,照亮空间的瞬间,也看清了白兮的脸,惨白到近乎透明,她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像只受伤的麋鹿,身体还在发抖。
周承笙将手机光源挪到她身旁。
“你是冤死的魂吗?为什么一直阴魂不散?我只想离你远一点,你为什么老是出现在我眼前,你一出现我就倒霉!”她红着眼,唇瓣近乎发白。
周承笙只当她是惊吓过度。
“你以为我愿意遇见你?”
“刚刚谁扒的电梯?你不能坐下一趟吗!”
“嗯,是应该让你一个人困在这。”
白兮的揉着发红的眼眶,气息不稳,“我宁愿一个人困在这,周承笙,我恨你!”
“我知道,你想报复我。”周承笙倚靠在白兮对面,神色淡然的拆蛋糕。
白兮看见蛋糕就来气,周承笙手上的每一个蛋糕她都讨厌。
她扶起身去按紧急呼救键,没反应,这种狭窄又昏暗的空间让她精神高度紧绷,“外面有人吗?有人吗?”
她一边拍打着电梯墙一边大声呼救,电梯里除了她的回音,还有勺子插进奶油里的细微搅动声。
她压着火气对正一口一口品尝蛋糕的周承笙说:“你不喊人来救我们吗?”
“我并不着急出去,你若着急自己喊吧。”
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怕一直困在这出不去吗?不怕电梯再往下坠吗?”
“那也没办法”周承笙一脸无奈。
白兮气不成言,一脚踢在电梯门上,试图制造出更大的动静让人听见。
“你再用力一点,电梯坠得更快。”
她顿住,手心手背全是汗,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猛地呛到了自己,一时间咳得惊天动地。
“这里是18层,你弄出再大的动静也没人听见,不如保持体力等着被发现。”周承笙看了眼腕表,“最久不过20分钟。”
当“二十分钟”这几个字落到白兮耳朵里时,她仿佛整个人被抽空,手脚无力,不自觉的靠着电梯墙往下滑。
这个时候,周承笙的手机灯也灭了,白兮听到一声“叮”,周围重回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她尽量让自己放松,平稳呼吸,可思绪根本不可控,她仿佛又回到那个大雨的夜晚,周围同样黑不见底,她将自己藏在满是淤泥的树洞里,靠着乍现的闪电摸索逃生的出路…
那样无助,绝望,没有获救。
她躺在冰凉的马路上,感受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恍惚间,似有人在掐她的人中和虎口,力气很大,声音和气息很熟悉。
是周承笙。
“白兮,呼吸不要憋气!装这么像,不怕把自己憋死吗!”他口吻透着几丝虚无缥缈的慌张,力道越来越大。
白兮硬生生被掐出几分清醒,他掐的太疼了,她很想挥手给周承笙一拳,大声回应他,装你大爷。
可当白兮真正抬手时才发现自己有多虚弱,如失水的鱼一般,呼吸困难,行动困难。
迷迷糊糊中她再次陷入昏沉的状态,她的额头,颈肩,后背全是冷汗,亦如那晚,血液从身体的各个部位迸涌而出。
她是不是又要死了…
“呼吸!你有心脏病?哮喘?还是空间幽闭症?”
“周承笙…”
白兮张了张嘴,意识有些涣散,“宝宝,宝宝好吗…”
周承笙听成了抱抱,他难得大发慈悲,将白兮抱进怀里,都意识不清了还想着占他便宜。
他左手上的玉扳指贴着她的脸,一丝清凉透过肌肤渗透到心口,他的右手一直在掐她人中,“别憋气,呼吸!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她嘶嘶呜呜的问:“蛋糕好吃吗?”
周承笙探了探她额头,“一般。”
“你品位真差……”
周承笙觉得白兮是个很神奇的存在,说她装,能装到憋死的份上他也佩服,可她浑身上下像浸饱水的海绵,仿佛下一秒就脱水休克,居然还有心情问他蛋糕好不好吃?
“你脑子里装些什么东西?”
“你这辈子都吃不到我做的…”
她声音越来越小,“你为什么这么狠连…宝宝…宝宝不要吗…是你的…”
“我还不想死……”
周承笙只当她意识不清胡言乱语,他软了语气,“白兮,我不会让你死的,欠你一条命,我会还给你。”
迷迷糊糊中,白兮听见有人在喊:“笙哥,你离电梯远一点,马上开门了!”
“阿佐,叫救护车!”
电梯门开的一瞬,强光刺入,尽管周承笙及时覆住了白兮的眼睛,大半的光源都被遮挡住,但她还是如久逢甘露的枯枝般,重新鲜活起来,那种濒临死亡的压迫感瞬间消散。
周承笙将昏沉的白兮抱到担架上,她两鬓的头发都湿透了,脸色苍白,微抿着嘴唇,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白兮在救护车上醒来的时候,医生正准备给她打针,她蹭的坐起身,“医生我不打针!”
这猛的一下头更昏了。
“镇定剂,醒了不打也行。”医生收起针管,“小姑娘,二十几岁的年纪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这是典型的精神高度紧张加身体疲惫导致的休克,以后记得按时吃饭好好睡觉。”
白兮看着吊水问:“谢谢你医生,我挂的是消炎药吗?”
医生笑说:“是葡萄糖,要通知家属吗?”
白兮轻轻摇了摇脑袋,昏沉感更甚,她哪里有家属。
兴许是累到了极致,到医院的时候白兮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周承笙给她安排了独立病房,墙上贴着禁止吸烟的图标,他夹着烟站在走廊尽头,本就修长的身影被白炽灯拉的更长。
周佐挂完电话走到周承笙身边,“笙哥,酒店监控区的工作人员晚上突然腹泻,离开后电梯开始出故障。”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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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惊魂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