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齐先生。”
齐渊没想到约见的客户会是白兮,“白小姐,幸会。”
她气场清冷,脸上笑容淡淡,显然没认出他。
齐渊起身给白兮倒了杯茶,落座时顺手给周承笙发了个定位。
白兮将手里的资料摆在桌面上,开门见山道:“这是齐纳斯三成的户资料,既然刘女士将代理权给了齐先生,请齐先生过目。”
齐渊内心诧异,这饵抛的挺大,“看得出来白小姐很有诚意,只是能冒昧的问一下白小姐为什么要卖掉齐纳斯吗?”
“志不在此,齐纳斯我只留三成的股份,只分红不参与管理,劳烦齐先生代为转告。”
齐渊也不墨迹,“刘女士交给我全权代理,不必再转告,白小姐,签合同吧。”
这下轮到白兮诧异了,居然不砍价直接签?
看着齐渊刷刷签完字,白兮又谨慎的翻了一遍自己打印的合同,防止对方使什么障眼法换了她的东西。
这一幕都落在齐渊眼里,他扬起嘴角笑,只觉得眼前的白兮和他印象里的样子偏得越来越远。
慈善夜那晚他只当是女人与女人间的对战,但他没想到白兮不仅甩了周承笙,还收购了齐纳斯?
第二天就要卖给齐丽的死对头,这哪是普通女人会有的头脑?
白兮确认无误后签订了转让合同,“齐先生,合作愉快。”
齐渊起身握手,“合作愉快,白小姐。”
“对了,白小姐以后有需要,随时联系,我给白小姐打八折。”
白兮笑道:“一定,齐先生,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不能陪你吃饭了,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点,单已经挂在我名下。”
齐渊微微挑眉,有礼,有分寸,单独吃饭的机会都不给。
他懂白兮的顾虑,一个正处在风口浪尖的女人,时刻拿捏稳分寸会给她省掉很多麻烦。
白兮从包厢出来的时候,难得一次觉得惊险,交接的太顺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周承笙来的时候,包间刚好上满菜,齐渊醒了一瓶82的拉菲,“笙哥,这家私厨馆是禹州最有名的,还会做南川本地菜。”
周承笙明显没什么胃口,只倒了杯红酒。
“几天前我接了个单,对方点名要调查刘美华和齐丽的渊源,我当时就纳闷了,这人也太神了吧,一个是我亲姨妈,一个算得上是远方表姑,还用查吗?”
周承笙抬起眼眸,“白兮?”
“不愧是结发夫妻,一样的聪明!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位前妻居然收购了齐丽的美容院,齐丽和我姨妈当年为了争齐纳斯打的头破血流,我三姨多精明的女人都没干赢,白兮居然赢了!?”
他砸吧了几声,“我刚刚差点憋死,笙哥,你能问问她究竟怎么做到的吗?”
“就凭她?”周承笙轻晃着酒杯,显然在当笑话听。
齐渊拿出合同,“你自己看,白纸黑字,我三姨委托我来砍价,我一看对方是你前妻,二话没说就签了,回去铁定挨骂。”
周承笙翻过合同,眉头不自觉皱紧,他反复摩挲着还透着墨铅味的纸质,收购日期是他们离婚当天。
周承笙觉得不可能,白兮一分钱不要哪有资本去收购?可合同摆在面前他又不得不信。
“你是侦探还要我去查?”
齐渊哈哈一笑,“笙哥的前妻,我不敢查。”
“查。”
得了批准,齐渊立马提神,“好嘞笙哥,还有我正式宣布,收回之前对白兮片面的看法,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周承笙敲出一根烟,“你很了解她?”
齐渊侧身给周承笙点上火,神情中透露着意外,“齐纳斯明面上是个服务中档圈的美容院,实际背地里人员关系复杂,一把手的太太们也许不买账,但是各厅各局的二把手都喜欢去齐纳斯,齐丽能踩着这些女人的肩膀往上爬,说明她有道行。”
“白兮拿着三成客户资料当诱饵,要是我三姨亲自来谈,她绝对会当场签字,但是跟我们玩心眼她还是嫩了点,急急忙忙抛出诱饵,说明她搞不定剩余的七成。”
周承笙愣了愣,一点烟灰洒落在桌面上,这跟他印象里的虚伪又呆板的白兮完全不一样。
“她留三去七放弃经营,看上去血亏,实际是把刀子递给了盟友,我三姨和齐丽可是几十年的死对头,有了这把刀还不往死里砍?白兮这招借刀杀人相当漂亮。”
齐渊点了点脑子,由衷佩服,“她道行一般,但胜在聪明,通透。”
周承笙夹着烟的手一僵,眼眸中闪过些许惊诧。
他见过太多人抓到一点点利益就忘记自己姓什么,妄想一口气吃成胖子,结果被活活噎死。
情场,色字一把刀,而商圈,最忌讳贪心。
白兮懂取舍,敢割舍,确实担得起聪明,通透四个字。
只是,齐渊嘴里的白兮并不是他印象里的白兮。
周承笙实在无法理解,难道这女人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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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州的四月不同于南川,街上的人还穿着棉袄,走在大桥边,潮湿的春风混着冬末的残寒,扑打在脸上像蚂蚁啃咬般,麻麻的痒痒的。
恬妮靠在桥栏上问:“兮兮,你是不是很早很早之前就在计划收拾你二叔一家了?”
白兮认真想了想说:“没有,以前不管他们怎么虐待我,我还是相信血浓于水,他们总有一天会良心发现,会对我好,那时候是我太天真。”
看着桥下黑沉的水面,白兮叹息一声,“这种愚蠢的想法不会再有了。”
恬妮靠在她肩膀上,“兮兮,你变了好多。”
“变了不好吗?”
“挺好的,就是心疼你,明明只是一个弱女子,却深陷豺狼虎豹中,不得不绝地反击,齐纳斯转出去七成股份,你真不心疼啊?”
白兮无所谓的耸耸肩,“本来就是意外收获,没什么好心疼的,齐丽这几年一边在太太堆里收集情报,一边暗地里给她们老公送情妇,手里肯定捏着不为人知的把柄,她随便放出一个,再嫁祸到我头上,我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大波敌人,所以齐纳斯我不能独留。”
恬妮当即抬眸,“兮兮,咱们都是商场上的萌新,你怎么就如此优秀呢?我以后公司的发展你可要好好提点提点我,我可不想回老家宰牛。”
白兮噗嗤笑,“放心,你可是娱乐圈未来的大佬。”
两人围着禹州大桥转了两圈,又从桥口走回酒店,
到酒店门口,恬妮嘴馋还想逛,白兮实在是困得不行,两人在大门口分手。
白兮揉着太阳穴走进电梯,眼皮没由来的一阵猛跳,电梯门快合上的瞬间,一只大手横了进来。
白兮抬眸看去,心下一沉。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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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 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