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玖玖睁开了眼,她清澈的眼眸,将傅聿砚的容颜倒映进了眸子里,所有人鼓起了掌。
教堂外,白鸽振翅起飞,传递着爱与和平。
大家纷纷站起身,簇拥着这对新人朝外走去。
两个漂亮的小花童帮温玖玖提着裙摆,在彩缎与祝贺声中,傅聿砚忍不住弯起唇,沿着红毯出了教堂。
一辆黑色的跑车早早地就停在了红毯尽头。
傅聿砚上了车,而温玖玖则是站在车前,背对着宾客。
她听到宾客里有人吼得撕心裂肺:“扔给我!捧花给我啊!”
温景骁本来也想去凑热闹,但是看着这群抢捧花的女人危险的挤在一起,他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笑话,进去了他还有命活着出来吗?
随着一阵惊呼,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空中的捧花上,又是一片混乱。
而抛出捧花的温玖玖,已经在跑车中扬长而去。
傅聿砚坐在车里,一手拉着新娘子的手,他唇角就没下来过。
趁着红绿灯,他的视线落在了手里那娇软的小手上。
温玖玖纤细的手指上,套着一枚婚戒。
温玖玖感受着春日的风,有点不好意思地动动自己被傅聿砚牵着的手。
然而她感受到傅聿砚握得更紧了。
温玖玖做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见温玖玖朝自己看来,傅聿砚笑道:“怎么了?我们都已经结婚了,连手都不给我牵一下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这个婚礼毫无感觉的温玖玖,在听到“结婚了”这三个字的时候,脸竟然莫名其妙地红了一些。
温玖玖感觉到了一丝燥热,她打开窗户,春风吹得更大了。
司机直接把他们送到了他们两个的小家。
这是温玖玖还没有同意的时候,陶莹就相中的房子。
里面什么东西给他们换上了最好的,大有要把温玖玖之前在道观吃的苦,全部用宠爱补回来的意思。
踩着地上上好的波斯羊毛地毯,温玖玖的脚趾不仅动了动。
这地毯,她知道。
之前去给人算命,那个人家里面就有这样的地毯。
那位也算是一方富豪了,可是,就这样的地毯也只铺了一小块地方。
据说,这地毯一平米就要上千万。
傅聿砚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操纵的轮椅,前进到温玖玖面前问道:“跟我一起睡吗?”
温玖玖正解头纱的双手不禁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虽然已经是夫妻,但她还不是很喜欢跟傅聿砚睡一起,更何况她还要陪念念。
傅聿砚没说什么,他早就猜到了温玖玖的回答。
接着,便把温玖玖带到了属于她的房间里。
“这是你的房间。”
陶莹早就做了两手打算,不止傅聿砚,陶莹也早就猜测到,温玖玖会不好意思跟傅聿砚睡一起,所以就给她备了自己的房间。
这也算是给温玖玖的一条出路。
温玖玖垂下了眼眸,暗自将傅家这几个人的好心记在了心里。
她看向傅聿砚,傅聿砚指了指旁边的房间,说道:“我的房间就在这儿,有什么事叫我就行,明天会有管家佣人过来,今晚早点休息吧。”
“好。”
得到温玖玖的回答,傅聿砚便要进门去。
在他进门之前,温玖玖才动了动嘴唇,悄声说道:“谢谢。”
傅聿砚停下了动作,勾了勾唇角,温柔回应道:“应该的。”
说完,两人这才进了房间。
一看到床,温玖玖整天的疲惫瞬间涌了上来。
她早上六点多就起床开始做造型,一直搞到下午三,四点。
然后就是婚礼开始,迎接宾客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没歇过。
她叹了口气,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了床上,婚纱都没来得及脱。
“姐姐,你听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啊。”
突然,房间里面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温玖玖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朝声源处看去。
只见床头放了一个小木人。
而这个小木人,正是她的念念!
她这才察觉到,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按照她在温家房间的摆设给摆好了。
温玖玖眼神复杂地看着放在床头的小木人。
早上由于没来得及收,可能也被陶莹当成了原本就是这样的摆放位置,给她复制粘贴到了现在房间的床头边。
温玖玖心里好一阵感动。
陶莹对她太好了,好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报。
她将床上的木人拿起来,说道:“是啊,今天特别累,今天我结婚了呢。”
“姐姐结婚了?!”念念惊呼出声。
由于还未彻底复活念念,念念现在只是一抹残魂,存留在小木人里面。
她看不见,也感受不到,只能听见温玖玖的声音。
她欣喜道:“那那个人对姐姐好吗?他一定很爱你吧。”
温玖玖歪着脑袋想了想:“好?是很好...”
傅聿砚和陶莹对她的确都很好。
“但是,他应该不爱我。”温玖玖把小木人摆着正说道,“他跟我结婚,应该也只是把妈妈的意思,哪有才这几天面就爱上人家的道理?”
念念也觉得非常对,听到这里,她有些不开心了。
“姐姐那就是包办婚姻啊。”
温玖玖好笑地戳了戳小木人:“你还知道包办婚姻呢?”
“那当然了,很多小说里面有包办婚姻的,而且一般都没什么好结果。”念念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末了,又问道,“可是姐姐,你在山上待得好好的,干嘛要下山跟他结婚啊。”
温玖玖隐瞒了要帮念念寻找紫气,还有帮她复仇的事情,只是淡淡道:“傅聿砚是我的劫数,我该应一下的。”
“啊,还有这样的劫数?”
即使温玖玖就这样说,念念还是很担心。
“可是,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你不会幸福的,要是他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你怎么办?你这也太委屈了吧,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同意呢?”
这个温玖玖就不知道了,她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反正渡完劫之后,我就回道观里去,这样谁也不碍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