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里面,一块长着一根尖刺的巨石旁边,躺着一具干瘪的尸体。它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衣服,手臂上还绑着一条粗大的铁链子,而且这具尸体上全都布满了血迹和灰尘,看起来已经死了至少有三四年左右的时间。
尸体的表皮已脱落,露出里面白色的骨架与青筋,它的脑袋也被砸成了一团稀烂,只剩下一副空洞的眼窝和几颗眼珠子,在空荡荡的眼眶中不停地转悠,仿佛随时都会从那里掉出来。
一只浑身雪白,长着六条腿的雪狐趴在这具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干瘪尸体前面,轻轻地用嘴巴舔舐干瘪的脸颊,似乎正在享受着什么美味。它的尾巴上有着几根黑色毛发,这些毛发看起来像极了一把把锋利的匕首。
雪狐的耳朵上还带着一双小巧的银色耳环,这对耳环是它最心爱的东西之一。它抬起头,一对黑白相间的瞳孔中散发出迷离的光芒,似乎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声细微的响动吸引了雪狐的注意,它缓缓地扭过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这里的空气比较潮湿,雪狐不敢走的太远,只好在原地慢慢踱步,以便听到更加详细的情报。
雪狐缓缓移动身形,一点点靠近那个声音发出来的方向,当它距离发出声音的方向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间,它的脚步停了下来,它那对黑白相间的瞳孔中露出惊恐的神色,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它猛然向后退去,并用尾巴扫着地面。
雪狐似乎想要逃离这里,但是它却不能够如愿,因为就在它向后退去的一瞬间,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猛地飞来了几只雪白的小蝙蝠,这些小蝙蝠全都围着雪狐不断地飞翔,嘴中发出凄厉的叫声,并且用锋利的爪子不断地撕扯着雪狐的毛发。
雪狐被这些蝙蝠吓坏了,拼命地用嘴巴呼喊着,希望有人来救它。
但是雪狐的叫声并没有引来任何人,反倒是引来了另外几只蝙蝠的追击。
“吱嘎,吱嘎!”雪狐在空中疯狂地奔跑,但是它的速度终究是慢了,没过多久就被那些蝙蝠给抓住了,并用尖锐的爪子狠狠地抓挠着雪狐的身体。
它的身上很快就留下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并流出来了一些暗红色的血液,看起来有点骇人,但是它现在却顾不得这些,只求自己能活命,它用自己的尾巴拼命地抽打着那些雪白色的小蝙蝠,试图将这些小蝙蝠赶走,但是却没有丝毫效果。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威压笼罩住了整个山谷,那些原本在攻击雪狐的雪白色的小蝙蝠纷纷向四周逃窜而去,不敢再靠近雪狐的身边。
雪狐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它拍了拍自己胸脯上的污渍,便准备转身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它感觉到自己背后突然一疼,似乎有一只锋利的爪子抓住了它的背部,它的身体向前一扑,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
“我没病!医生,放开我!我真的没病!”
明和医院的外头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音之大几乎震破人耳膜。
“你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就有病啊,怎么还死不承认呢?我们已经检查过了,你确实是得了白血病,而且还非常严重,现在必须马上做骨髓移植手术才行。”穿着白大褂的护士看着面前脸色苍白、双眼通红的明和医生,语气冷漠的道。
街上的行人听到这边的吵闹,纷纷向着这里看来,不少人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什么。
阿布和满安马吃着刚下楼买的雪糕,路过这边看到这边的争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便好奇的凑了过来,看着这边发生的情况。
“不可能,我没病!绝对不可能,我根本就没病,我没病,我怎么可能得白血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位头带鸭舌帽、身高将近一米八五的胖子大叔,此刻就像是疯子一般,疯狂的摇晃着脑袋,嘴中一直不停的嘟囔着这句话。
“先生!请您冷静一点,我们知道你现在很激动,但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现在必须要做骨髓移植手术。”护士看着如此不配合的病人,心中有些厌烦,她最讨厌这种不配合的病人,因为这样会浪费时间,浪费她的宝贵时间。
阿布看着看着,忽然有点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去拉住那胖子大的胳膊,说道:“哥们儿,你不能这么激动,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要冲动啊!”
“滚,给我滚开,你知道什么,你懂个屁!
”胖子大叔被阿布拉着胳膊,用力一甩,将阿布甩开,继续冲着护士喊道:“我真的没病,我没病,没病!医生,你听见没有?我现在就要出院,立刻、马上!”
阿布被推倒在地上,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但他却丝毫不在意,继续爬起来拉住胖子大叔的胳膊,说道:“大兄弟,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你别这样。这样做只会影响到你自己,也会影响到你的家属,这样对你们谁都不好,你听我劝,还是做个详细检查吧!”
胖子大叔听到阿布的话,心中更加愤怒,他转过头来,瞪着阿布,吼道:“你他妈给我闭嘴,你算哪根葱啊!我告诉你,我就是不肯接受骨髓移植,你能把我怎么办?”
阿布听了胖子大叔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一步一步的逼近胖子大叔,说道:“在无理取闹,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躺进太平间?”他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是却透露着无尽的寒气,这一瞬间的变化让在场的众人心中猛的打了一个哆嗦。
“你他妈敢!”胖子大叔看着阿布的眼神中充斥着恐惧,他从未见过这么狠厉的目光,让他感到一阵胆颤,不过他还是硬撑着没有退缩。
阿布叹息一声,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叼在嘴上,打火机在手里玩弄着,但,并没有点燃香烟。接着他又拿出了个章盖子,将其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钢针。
胖子大叔一见这钢针,顿时吓得浑身发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嘴唇也失去了颜色。
那几名医生护士见了,也是大惊失色。
然,他们就像一个被线串联起来的木偶,齐刷刷的站在原地,朝他行了个古怪的礼,便单膝跪倒在地上,大声的喊道:“参见,少城主。”
在一旁的满安马:???
他看了看阿布,又看了看那几名单膝跪拜的医生,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简直是离离原上谱啊,起先他还以为这家伙跟他是一样的等级......原来,小丑竟是他自已?
他在心里暗暗地用手往脸上拍了自已老大一巴掌:老天,我真的会谢!不会我在这里的身份......是个炮灰吧?谢谢您!好人一生平安。
满安马感觉现在,跟跑个龙套没啥区别。
......
破碎的空间,无尽的空虚乱流肆虐,冥想中的雨滴落到地。它化为无数细小的粒子散入,随即消失在空气之中......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真正掌握规律的存在。
两颗黑色的光球在雨水中相遇,两种颜色在这一刻交汇,发生了奇异而又强烈的冲撞,最终两颗黑色光球融合,形成一个黑白色的球体。
在球体的中央,有着一朵洁白如雪的莲花,它绽放在这片混沌的空间内,它的表面有许多道细密的裂缝蔓延开去,它的顶端已经出现一丝裂纹,显然是承受不住混沌空间里的混沌之力而破裂,但是在它身边却有着一层乳白色的光膜保护它,阻挡它继续向后退缩。
在光膜的外面,是无尽的混沌风暴,它们在狂暴的撕扯这个世界的任何物质。这里是一片混沌的世界,是这个宇宙的最深处,是没有尽头的,在这里没有人能够走出这个世界,就算是宇宙中的主宰也不行。在这里,宇宙的最低点,只能容纳三米左右,高度不足五米,一切生命和事物都只能停留在这一小块区域内。
但是此时,在这个光膜外面,一个黑色的光球缓慢的漂浮着,它缓慢的移动,它在靠近,在接近,它似乎在寻找这个世界的尽头,它似乎在试探这个世界的极限,似乎在找寻能够逃离的路径。
光罩的另一侧,同样有一个黑色的光球静静的漂浮着,它的体积并不算太大,只有十厘米左右,在它的上方有两条粗壮的触须,那些触须像是两根绳索一般,在空气中飘荡着,而在触须的尾巴末端还拖着一个巨大的金属圆盘。这个圆盘的表面有许多凹陷,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似得。圆盘上有着一个金属的小框架,框架上有着一个金色的圆筒,圆筒内有一团金色的液体在缓缓的流淌......
另一边,现实世界。
“好,停!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指一弹,圆盘飞射到一旁的墙壁上,随即,圆盘上的小金属框架打开了一个小孔,从小孔中,一个黑色的脑袋钻出,随即一道白色的光柱从圆筒中喷射而出,射在一颗黑色的头颅的额头上。
一阵白光闪过,一股黑色的光雾弥漫开去,很快这道白光变成了黑白二色。这时候,黑色头颅的嘴唇张开,吐出一个黑色的小型炮台。
小型炮台有手臂粗,高约四米,炮口直径超过了一米半。这个炮台上面有着两根长约一米左右的炮管,在炮膛内有着蓝色的电流在流转,电流的颜色很淡,几乎透明,如果不注意,根本就无法察觉到。
少年慢慢地从梦中醒了过来,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望着自己的脚踝,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
“感觉,怎么样?”突兀地,一个声音传到他的耳边,把他吓了一跳。他连忙扭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立着一个黑衣男子,一张黑色的面具遮挡了他的半张脸,使其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这个黑衣男子的出现,让少年的心脏猛地收紧,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笼罩着他全身。
“是我,别怕。”男子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半带笑意的脸庞:“怎么样,有在梦里看到‘他们’么?抱歉,刚来实习,还没学透催眠,要不让我老师给你再试一次?”他说着,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少年双目无神,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摇了摇头。
男子叹息一声:“成,我明白了。等会我去叫藏警官过来,好好坐着,乖乖吃饭。”男子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男子离开后,少年的双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他抱头痛哭起来。
他的双眼空洞,脸上布满泪痕,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他就那么蜷缩在房间内,双膝曲起,双臂抱胸,用一种无助的神态抱着膝盖。
他的身边,是一些散落的饭菜和残羹剩菜,在桌上,摆着一杯已经冷掉的茶水,还有两份炒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