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说地这么严重?”宁王世子宁于亭此时坐在一张舒适的躺椅上,惬意地来回晃着,见到宁筠晗突然大发雷霆,他却不以为意。
宁筠晗此时已经怒了,上辈子就是宁于亭做了一件让宁家万劫不复的事,连宁于亭和宁王妃都没了命,可是这件事明明是在两年后,可是这辈子竟然提前了!
宁筠晗还没来得及阻止,宁于亭已经动手了!
“你还说?你派人给太子下毒的事,你以为就没有人知道了?”
宁于亭的摇椅顿时停了下来,他猛地从摇椅上起身走到了宁筠晗身边,“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暂且先不管宁筠晗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只是给太子下毒是父王的主意,他也只是个听父办事的人,即便出了事,父王也会想办法的!
宁筠晗气地跺脚,“宁于亭你有没有脑子,现在朝廷忌惮父王,若是你稍微犯一点错误,朝廷便会抓着你不放,以此来威胁父王的!到时候你觉得父王会救你?”
宁筠晗又气又恨,她一直以为父王只有她和兄长宁于亭两个孩子,没想到在西南竟然也偷偷养了两个庶子,上辈子宁于亭暗中给太子下毒的事情败露,朝廷抓了宁于亭,父王知道后,竟然大义灭亲,装模作样说任凭朝廷处置宁于亭!
后来宁朝廷也丝毫不看在宁王的面子,将宁于亭斩首示众,兄长惨死,母妃伤心过度之下也一命呜呼,而她自己因为有宋以嘉的庇佑,才没有被牵连。
宁于亭愣了愣,“妹妹你这是何意?父王当然会救我,我是宁王世子,是父王唯一的儿子!”
宁筠晗像看傻子一样看宁于亭,可怜又天真的兄长,上辈子到死都不敢置信父王竟然会大义灭亲置他于不顾,如今更是信任崇拜着父王。
宁筠晗此时也不好将上辈子的事情说出来,只好问:“哥哥,你真的以为父王他只有你我两个孩子吗?”
宁于亭皱眉,“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别的兄弟姐妹?”
“当然!所以你根本不是他唯一的儿子,更不是唯一可以当世子的人!我们现在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若是发生了什么事,父王即便想管也是鞭长莫及,更何况……”
宁筠晗顿住了,双眸浮现出一丝恨意,“更何况,他也许根本不想管母妃与我们的死活!”
宁于亭被宁筠晗的话吓到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说出来的话都结巴了,“你你……你怎么知道……不不会……父王不是这样的人……”
宁筠晗叹了一口气,随即警告道:“所以,在朝廷发现你以前,你还是收手吧,不然……我们母子三人迟早要死在朝廷的刀下!”
宁于亭一时间难以接受,自我安慰着,“不不不,绝对不会的,父王以后是要做皇帝的……”
宁于亭话还没说完,就被宁筠晗伸手捂住了嘴巴,宁筠晗也没想到宁于亭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把这些话挂在嘴边,真是自己嫌自己命长了!
“以后这种话千万不许说出口!不知道隔墙有耳吗!”
宁于亭满不在乎地拉开了宁筠晗的手,“怕什么,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哪有外人会听到!你不让我说我偏说,父王迟早有一天会北上征战,将楚氏江山握在我们宁家手里的,到时候我便是太子,你就是公主了!”
宁筠晗冷哼一声,她可不稀罕做什么公主,她对自己的父王已经充满了恨意,上辈子父王挥师北上与朝廷争锋,后来还不是被宋以嘉生擒了。
“你想做太子我不拦你,我却不稀罕这个公主,”宁筠晗再三提醒着宁于亭,“不过你最好想清楚,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你还觉得你会是太子?”
不是宁筠晗看不上宁于亭,宁于亭已经被母妃养成了草包,文不成武不就,好大喜功,也是京城有名的纨绔。
宁于亭被说到了痛处,他抬头哼了一声,“我是父王的嫡长子,是宁王世子!那未来太子也是我的!”
宁筠晗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了,“妹妹话已至此,你若是不信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宁于亭顿时沉默了,又重新坐在了摇椅上,心情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此时躲在后面的花苧和宋以嘉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花苧和宋以嘉毫不怀疑宁筠晗说的话,因为,花苧是在原书中看到了宁于亭被斩首,宁王妃病死,只有宁筠晗躲过了一劫。
宋以嘉也丝毫不怀疑,因为早已猜测到,宁筠晗似乎知晓未来的事情,所以才这么着急地前来阻止宁于亭了。
二人对视一眼,花苧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现在出去,二人正想要退后,突然又听到了声响。
“原来两位都在啊。”
宋以嘉和花苧一听,竟然是宋元德!难不成宋元德早就和宁王勾结在一起了,不然怎么可能会旁若无人地出现在这里?
花苧抬头看了宋以嘉一眼,宋以嘉却冷笑,低声说:“宋元德自己想作死,还想把靖国公府拉下水。”
宋以嘉双手紧紧握拳,靖国公的爵位是祖父用鲜血换来的,现在竟然让宋元德如此践踏,真是岂有此理!
宋以嘉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冲出去将宋元德大卸八块了!
花苧察觉到宋以嘉的激动,她连忙紧紧握住了宋以嘉的手,低声道:“别冲动,听听他们说什么。”
宋以嘉只好忍住了自己的怒气。
宁于亭兄妹看到宋元德出现了,宁于亭连忙站起身走到了宋元德前,张口就要质问他,“宋元德,我父王在西南是不是还有别的儿……”
宁于亭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因为他的手被宁筠晗拉住了,制止了他的问话。
宁于亭看了看宁筠晗警告他的眼神,这时候他突然选择了相信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
宋元德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对兄妹俩的样子,便也猜出了宁于亭方才到底想问什么,他勾了勾唇,“宁王世子,你们宁王府的家事,就不用下官来细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