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苧拉着于无筝刚离开亭台,两个男人从隐蔽的假山后走了出来。
“呵,白九,你的小筝筝终于肯从自己房中走出来了啊。”陆凌一双狐狸眼此时笑得有几分猥琐,惹得白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陆凌才收起方才猥琐的笑容。
“筝儿到底是年轻气盛了些,好在将她的脾气收敛下来,不然······”差点坏了他的大事,以免夜长梦多,今日不管如何,也要将他与筝儿的亲事定下了才行,不然,筝儿在这吃人的地方,迟早被人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对了,小筝筝旁边的姑娘倒是陌生,可是却有几分似曾相识,华来县有头有脸的人家里,似乎没有这位姑娘吧?”陆凌拿着扇子敲了敲自己的头,仔细回想着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位姑娘,可是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白九却轻笑出声,“这位姑娘便是杭望之的继女花苧。”
陆凌听了默默点头,直到过了一瞬,才反应起来这个花苧到底是何许人也,惊讶地瞪大了他的狐狸眼,“她她她······她不就是前日里女扮男装进了银月楼,还将秦三的人打的屁滚尿流的那个姑娘吗!”
“后来秦三被咱们的人打退后,心中气不顺,便找人到处在城中造谣花苧被人轮番糟蹋的谣言!所以,她就是那个花苧?”
白九淡笑着,低头看到地上的那个被于无筝踩扁的香囊,弯腰捡了起来,用力拍了拍,才淡淡说道:“你说的不错,正是这位姑娘。”
白九说完,将香囊凑在了自己的鼻尖,仔细闻了闻,随即温润的脸上露出嫌弃厌恶的表情,伸手将香囊递给了陆凌,“找机会将香囊里的东西放到于无念身上。”
陆凌还沉浸在方才的惊讶中,无意识地接过香囊闻了闻,随即骂道:“呸,于无念表面看着是一个温婉大方的姑娘,哪里想到心却这般黑,竟然有这种肮脏下流的药,真是让人恶心。”
白九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只是很快便消失了,“走吧,我们瞧瞧去。”
“对了,那个叫花苧的姑娘这般厉害,小筝筝跟着她是不会吃亏的。”陆凌笃信,花苧这姑娘敢女扮男装进青楼,敢和秦三杠,敢赤手空拳打倒那么多壮汉,一定不是个好欺负的,于无筝这次一定能出口恶气。
“我倒是迫不及待想知道花苧手中的那根银针到底怎么厉害的呢。”
陆凌口中厉害的花苧此时已经和于无筝回到了依然花团锦簇的花园里,两人刚走进去,就收到了许多探究的目光,有些姑娘的眼中闪过几丝幸灾乐祸,花苧看到了,便猜想方才在戏台前的风波被所有宾客都知道了。
果然,这世上永远不乏凑热闹看热闹的人啊,刚刚才发生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比风吹的还快呢。
于无筝面无表情地扫过那些人,她方才哭了一场,早已将心中的郁气发泄出来了,现在的她,要打起精神才行。
“姐姐!你怎么才来,我们等候你多时了呢!”一道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花苧淡淡一笑,这声音便是刚才在亭台后面听到的那个声音了,她好奇地转身看过去,那个女子大约十六七岁,穿着一身崭新的浅粉色衣裳,一张脸温柔如水,美的没有一点攻击性。
花苧意味深长地看着由远及近的姑娘,这个姑娘长得花容月貌,只可惜心却是黑的,白白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了。
花苧又转头看了一眼于无筝,她虽然长相没有粉衣姑娘娇艳,但是身姿纤弱风流,一身淡淡的书卷气,清丽的气质让她在众多年轻的女子中鹤立鸡群,花苧淡笑道:“阿筝啊,这位就是你的妹妹吗?长得可真是花容月貌我见犹怜啊。”
于无筝不知道花苧为何说起于无念的好话,她本不想搭话的,可是却不想要花苧没了面子,只好淡淡点头,“阿苧你是不知,我的庶祖母便是于无念的亲祖母,原是个戏班子唱曲供人赏乐的,长得更是如天仙一样美貌,于无念也只是遗传了她一点点美貌而已。”
花苧听到于无筝的一番话,心中顿时乐了,于无筝看似在赞扬于无念的美貌,实则在讽刺她们一房不止是庶出,其亲祖母更是戏班子里供人赏乐的东西。
果然,于无筝的一席话让于无念气地咬牙,于无筝这个贱人竟然敢讽刺辱骂祖母?
花苧看着于无念咬牙切齿的样子,低头轻笑,正好看到了于无筝腰上空无一处的地方,她突然故作惊讶道:“呀阿筝,你的香囊掉哪里去了?”
于无筝抬眸看了花苧一眼,花苧顺势给她了一个眼色,于无筝不知其意,却还是顺着花苧的话说了下去,“大概是方才游园的时候丢在哪里了吧,二妹妹,真是不好意思,姐姐竟然把你送给我的香囊弄丢了。”
于无念的脸色大变,低头看着于无筝空空荡荡的腰间,竟然真的不见了!她气地想要破口大骂了,香囊不见了,后面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那可是我亲手绣的香囊,为了让你走出丧父的心结,我亲自拜师,自己调制的安神静心香······”于无念温柔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委屈,任谁看了都想忍不住安慰她一番。
旁边已经有姑娘上前安慰于无念了,甚至还有人站出来指责于无筝,“于大小姐,你怎么能如此不小心,你丢失了念念亲手绣的香囊,你不知道念念为了这个香囊连手都扎伤了呢!你简直是暴殄天物!”
于无筝还没什么呢,花苧差点被她们的话气笑了,暴殄天物?这个姑娘可真敢说啊,也不知道,若是这个姑娘知道这个香囊加了药,会不会还会说暴殄天物呢?
“这位姑娘,你贵姓?”花苧好奇地问。
“哼,我姓白,叫白芯蕊。”白芯蕊冷哼了一声,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花苧,“你又是何人,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