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婶生怕花苧一个不愿意,她又要变成哑巴,她连忙点头,义愤填膺地说:“当然!你们放心,等花木受完责罚,回去我就要他好看!我可不像赵氏,害怕自家男人,我娘家兄弟都有七个呢!我把他们都喊来,狠狠揍花木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乱来!”
花苧恍然大悟,难怪翠婶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原来是有后盾呢,七个兄弟啊,确实够花木喝一壶了。
花苧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翠婶,眼中是淡淡的警告,“翠婶,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巴,再听到你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翠婶神色讪讪地点头,“花苧你放心,翠婶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花苧这才满意,让她走了,随后他们也匆匆回家了,折腾了一晚上,花苧和许氏都没睡好,都回家补觉了。
等花苧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花苧一时有些懵,随即才反应过来她竟然睡了一下午,她打开门见黄氏她们正在正房吃饭,见到花苧起了,连忙招呼她进来。
“阿苧你可醒了,睡了这么长时间一定饿了吧,快吃饭吧。”
花苧坐下后才发现桌子上竟然是肉夹馍和胡辣汤,她笑着看向周二娘,“二娘,这是你做的啊?”
周二娘腼腆一笑,“对,做的没有师父你做的好吃。”
“怎么会,我吃着很好吃!你没看到明吉的头都钻进碗里了吗?”黄氏觉得周二娘太谦虚了,这饭做的这么好吃,竟然说不好吃。
桌子上的人看到小吃货明吉吃的狼吞虎咽的,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花苧拿过一个肉夹馍尝了尝,“味道很不错啊。”
周二娘见花苧夸赞,她忍不住问,“真的吗?”
“当然!”花苧又咬了一口,又对黄氏说起别的来,“奶,明天我准备去甜水村看制糖作坊的选址,也许一天来不及回来,你们夜里注意一些。”
黄氏点头,“行,你去吧,家里你不用操心。”
月娘却惊讶了,没有想到花苧竟然还要开制糖作坊,县城里的秦家就是制糖起家的,难道花苧准备要和秦家杠?
月娘想了想,她放下筷子,“阿苧,明天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花苧想都不想地就说:“当然可以了。”
月娘前两天还是一心想要投井自杀的人,如今逃离了魔窟,有了新生活,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啊,花苧之前还害怕月娘因为在秦家的生活自暴自弃呢。
月娘笑着点头,又重新拿起碗筷吃饭了。
饭后,他们洗洗就睡了,而花苧却因为睡了一下午,这时候根本没一点睡意,她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悄悄打开一扇窗户,抬头正好看到一轮明月,她怅然若失地叹气,宋以嘉已经走了两天了,不知道他现在可还好,她这两天白天只顾着和人骂嘴仗了,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开始想宋以嘉了。
花苧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昨日仿佛做梦似的,感觉到一只冰冷刺骨又带着水痕的手抚摸她的脸颊,花苧蹙眉,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花苧心烦意乱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个梦而已,她至于这么多愁善感吗?她自我催眠,让自己闭着眼睛尽快进入梦乡。
“阿苧,阿苧……”
花苧听到有人在叫她,声音若有似无的样子,她猛地睁开眼,竟然看到宋以嘉穿着他离开时的衣裳,只是,此时他却湿淋淋的,濡湿的青丝贴着脸颊,上面的水珠一滴一滴地向下滴着,清俊的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他的瞳孔茫然的看着花苧,仿佛只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宋以嘉!你这是怎么回事?”花苧怔了一瞬,连忙下床走向了宋以嘉。
“阿苧?”宋以嘉听到花苧声音的时候,双眸突然有了神采。
花苧伸手抓住宋以嘉的手,冰凉刺骨,没有一点温度!花苧心中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苧惊慌失措地揉搓宋以嘉的手,想给他一点温暖,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那双手一直是冰冷的把她的心都快冻住了一样。
花苧的眼眶红了,抬起头看着依然在滴着水珠的宋以嘉,“宋以嘉,你说话啊,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受伤了?谁伤的你?”
宋以嘉温柔地笑着,“阿苧,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你骗人,你都成这样了,还说你没事,你到底怎么了?”花苧急得不行,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可是却被宋以嘉伸手拭去了。
“阿苧,我走了,你忘了我吧。”宋以嘉说完,深邃的双眸绝望又无助地看着花苧。
“你、你什么意思?”花苧紧紧抓住宋以嘉的手,急切地又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快告诉我!”
宋以嘉微微摇头一笑,清俊的的脸在月光下更显得出尘俊逸,“阿苧……”
宋以嘉一句缠绵悱恻的呢喃还未说完,花苧已经看不见了他的身影。
花苧大喊:“宋以嘉!你回来!”
花苧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后知后觉才发现她竟然做了个噩梦,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眼角竟然也有些湿润,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梦是假的,宋以嘉这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花苧转头看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了,她长长呼了一口气,这时,门被推开了,月娘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看到花苧醒了,她笑道:“阿苧,早啊,快起来洗漱吧。”
花苧按下她心慌意乱的心思,勉强笑道:“早啊,姐姐怎么起这么早。”
月娘顿了一下,想到她曾经日夜颠倒的靡靡生活,她怅然道:“也许是这两天换了个让人心安的环境,我才能睡个好觉。”
花苧一听就知道月娘又想起她以前的事,她连忙懊恼,自己干嘛问这些,让月娘又想起以前糟心的生活。
月娘却自我调节好了,她摇头笑了笑,“快起来洗漱吧,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甜水村?”
花苧下了床,正在穿鞋,又听月娘说:“对了,你昨晚上是不是把水盆打翻了,我起来的时候,地上一滩水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