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账!”艾柏林愤怒地把信丢到地上:“公然挑衅苏格兰场!该死的东西,如果让我逮到他!我他妈要亲手把那个疯子的脑袋挂进绞索里!”
久城一弥和维多利加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他们应该没见过如此狂妄的罪犯,公开场合杀人不说,还主动寄信宣扬自己的罪行,这样的犯人不是疯子就只有变态了。
埃及猫小队的反应倒没那么大,他们都知道开膛手杰克会寄信,以及那封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疯狂的信所讲的内容,唯一的惊讶来源于信寄来的时间,开膛手杰克会在这个时间寄信过来,除了惊讶外更深层次的是担忧,虽然表现像个疯子,但开膛手杰克的思维却异常清晰,他清楚地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会对自己有利,在歌剧院杀死艾玛,相当于是对整个伦敦宣告自己的存在,在那之后立刻寄信给新闻部,之所以不寄给其他人,是抓准了新闻部会把这件事情登到报纸上,这封狂妄的信,足以将群众的恐惧与不安推向顶峰,同时给警方和埃及猫小队施加巨大的压力,整个苏格兰场都会陷入舆论危机!
一个头脑清晰的疯子。
“现在怎么办?”白铭很久没有对对眼前的情况感到过不知所措,主神的剧情改动,开膛手的策略,还有他们现在的处境,这让他有种抓不住工作重心的感觉。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差不多。
“按照原计划来。”唐崎松捡起那封信,将它拍在桌子上:“越是这样越不能自乱阵脚,包括这封信,我们有三个点需要调查。”
唐崎松也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迅速稳定军心并且将众人的思路引导到了正道上。
张颜拿出了小本子,唐崎松打了个手势,张颜清了清嗓子道:“那么就第一点而言,根据阿弋所获取的情报,被杀的歌剧演员艾玛.伊丽莎白,她的前身也是一个女支女,这算是各种坏消息中的好消息了。如果开膛手杰克只是单纯的屠杀女支女,说句难听的,整个白教堂都是女支女,他为什么要冒风险,在众目睽睽之下猎杀一个已经成为当红明星、难度系数高了数倍的女支女呢?仅仅想让自己出名,如果是那样,更加安全有效的方法比这要多得多,他却选择了最危险的一条路?”
“他就是个疯子,揣摩疯子的想法是精神病医生该干的事!”艾柏林显然被愤怒冲昏头脑,说的话也有不经大脑:“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加强治安全城搜捕!我要让这个杂碎知道在苏格兰场的地盘耍横是什么后果!”
“艾柏林警察,请你冷静一点,你的方法只能对付普通杀人犯,这个家伙不同,他是策略型罪犯。”张颜推了推金丝眼镜的鼻架:“现在已经不能叫办案了,应该叫做博弈,执法者和法外狂徒的博弈。”
“颜叔,你这么犯中二,具体要说什么?”白铭脑海里再次闪过某个黑框眼镜的大佬,然后那个身影反复横跳着变成了张颜的影子……
你妈的,为什么……
“di molto bene(意大利语:非常好)!好问题!”张颜一拍桌面。
白铭汗颜,颜叔你又在玩梗。
“知道为什么,我要用‘猎杀’这个词语吗?”张颜显然是卖关子卖上瘾了,他非常享受地望着众人低头思考的表情。
维多利加突然站起来,一手捧着烟斗,一手做出一个手枪的动作,对准艾柏林办公室墙上的野猪头标本做了个开枪动作,之后淡定地叼上烟斗,拉了拉还在思考的久城一弥:“我去厕所了。”说着跳下凳子向外走去。
“di molto bene!回答准确!聪明的女孩”张颜倒是鼓起掌来,让周围没想明白的人更懵了,齐方想甚至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好像没有本质关联)。
“猎杀,对吧?”赵昊做为杀手最具有发言权:“在杀手界,‘猎杀’,或者‘追猎’,是一个术语,指的是一单生意中对一个或几个目标分多次刺杀,时间和地点都不相同,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他的指甲在桌上画下一个瞄准镜符号:“这些目标是固定的。”
“没错,开膛手杰克并非是在随意地杀死女支女,他是有目标的。”沈弋也点头。
“现在那个家伙可能就在自己家中,面对着刺杀墙思考下一步。”张颜又推了推鼻架:“因此,搞清楚他接下来要刺杀的妓女数量,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我们第一个要做的事。”
维多利亚回到座位上,会议继续。
“然后就是第二点,开膛手杰克的目标是猎杀妓女,我们在上一点也说到过,他所要杀的并非只是妓女,可能是妓女,也可能是洗衣妇、裁缝等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在一定时间里都从事,或者短暂从事过妓女的职业,因为开膛手的信件里明确提到了他恨妓女这一点,从这里我们除了可以证明上一点我们提到开膛手杰克对妓女的‘猎杀’外,还能裂变出一个问题?他为什么恨妓女?”
“难道他以前和妓女有过节?”萧云山皱了皱眉头。
“极有可能,所以我们要从这一点入手。”张颜转向艾柏林:“艾柏林警长,苏格兰场应该也有案件档案室吧?”
艾柏林点头:“当然有。”
“那好,那我们第二个任务,就是要搜寻过去发生的案件中,有一定规模、和妓女有关的刑事案件。”张颜点着桌子。
“颜叔你认真的吗?”千山阙对他的计划颇为怀疑:“那么多的案件,一件件找真的有必要吗?”
“想要在浑浊了泥潭里捞到东西,除了广撒网一外别无他法。”张颜道:“那么你们还有疑问么?那我们继续下一点。”
“第三点,当然就是寄信的家伙了,如果开膛手杰克够谨慎,他应该不会干出自己去寄信这种容易暴露的事情。”
艾柏林也冷静下来:“你的意思是,开膛手杰克有帮手?”
张颜用指头点着桌子:“这只是一个猜想,说不定是他在街上随便找的人也说不定,只有去新闻部具体调查一下才知道。”
“又是调查,感觉来了这里除了调查就没别的事了。”林桦颇为不爽地抱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阳龙颇为无奈地摊摊手。
“既然如此,先分配调查任务吧。”唐崎松说话的同时把视线投向维多利加和久城一弥,维多利加没说话,久城一弥微微一笑:“唐先生安排任务就好,我们会配合。”
“那么,还是分组调查,第一个任务是那些妓女之间的联系,这个调查工作量相对较少,只用搜集资料,由赵昊带几个新人去做。”
赵昊点了点头,几个新人包括了马银川,苏延,谭云和七号,当然也有夜阳。
“就不能让她和我们一组吗?”白铭看了看身旁因为要单独出任务而感到沮丧的夜阳,有些于心不忍。
“这是队长对新人的考察,铭哥你也清楚。”凌霜低声道:“这都是为了让新手能够迅速成长,毕竟我们面对的是危险的幻境。”
白铭当然明白,他自己就是这样过来的。
但想到第一次遇见夜阳时,她浑身伤痕和血污裹在一件破旧的大衣里的样子,白铭就觉得不自在。
那个女孩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生活,他也仅仅只能猜测,因为夜阳还从未听他讲起过,白铭也不会去问,他不愿为了满足好奇心就去揭别人的伤疤。
“然后是第二个任务,调查档案,这件事非常繁复,需要的人手很多,由我亲自带队,沈弋,颜麒,聂晴之,阳龙,萧云山,江烟绯还有林桦,你们听我指挥,调查伦敦近五十年内所有的刑事卷宗,寻找带有‘仇杀、妓女、连环杀人’之类字眼的案件。”
“得,有要‘燃烧我的脑细胞’了。”萧云山有些无奈。
“最后一个任务,对泰晤士报新闻部以及这封信的来历进行到调查,剩下的人,包括了久城一弥先生和维多利加小姐,你们听张颜的指挥,要保证工作效率,尤其是齐方想。”
“靠!唐队你针对我!”齐方想嘴里塞着蛋卷酥向外喷吐食物残渣:“我虽然人懒,资质也不好,但我齐某人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秧歌star’!”
唐崎松并不打算听他放炮,转向艾柏林:“警长,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忙,尤其是在卷宗的查找上,还有就是之前对预言中受害人的保护。”
艾柏林将帽子放在桌上:“不用你说我也会帮忙,我要早点逮住这个狂妄的家伙,让他知道侮辱苏格兰场的下场。”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吗?”沈弋问。
唐崎松看了一眼表:“当然不,现在是凌晨一点,赶这么点时间也没太大用,而且今天对大家也有消耗,先休息吧,等到明天早上再行动,散会。”
白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因为有基因锁的缘故,他并不怎么疲惫,而是靠在枕头上思索整个案件,以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门突然被敲响了,白铭下床开门,来人是凌霜,这丫头最近喜欢来他这边串门,这他倒是有所预料的,但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凌霜是带着夜阳一起过来的。
“夜阳姐睡不着,让我带她来你这里睡。”凌霜开门见山地说。
“不是……我……”夜阳显然没有想到凌霜居然这么直接,有些不好意思地辩解,但吞吞吐吐的话语和赧然的面庞出卖了她。
白铭当然明白夜阳只是有些缺乏安全感,不过还是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进来吧,反正有两张床。”
夜阳也不辩解了,低着头,微红的面孔藏在刘海的发丝下,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房间里确实有两张床,白铭睡一张,凌霜和夜阳睡另一张,睡前凌霜在两张床之间挂了一张床单作为遮挡。
“铭哥!不许偷看哦!”凌霜故作严肃。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的。”白铭颇为无奈地笑笑。
“嗯,真乖,表扬一下。”凌霜笑道,勾起嘴角的样子像只小狐狸:“早点睡,明天还有任务。”
白铭:“嗯,晚安。”
床单重新拉上,白铭双手抱着头望着窗外,夜晚的伦敦已经再度安静下来,雾气折射着灯火点点,仿佛另一个世界。
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白铭侧头看了一眼中间的床单,摸了摸鼻子,无声地笑笑,他是正人君子,可如果颜叔在这儿,可能会想尽办法偷看吧。
这样想着,白铭侧过脸去,出奇的,这一晚他睡非常安稳。
第二天早上,大家在餐厅用过早餐,唐崎松最后交代了一下,以晚餐为集合时间,就让所有人各自行动了。
赵昊带着新人们,以及几个艾柏林派遣的警察准备开始调查,夜阳望了望白铭和凌霜,白铭知道她是在不安,虽然之前有过几次,夜阳似乎还是不能习惯离开他和凌霜。
或许是因为孤独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支柱和精神依靠,害怕转过身这个支柱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了吧?
白铭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直视那双有些黯淡的琥珀色双眼:“好好做任务,我们等你吃晚餐。”
有白铭的安慰,夜阳的眼里重新有了神采,微微点点头,跟上了赵昊的队伍。
望着夜阳的背影,凌霜叹了口气:“夜阳姐,还是不能习惯这里的一切呢。”虽然之前舞会凌霜对夜阳有过误会,但在白铭说明一切后误会也就消散了,之后她们的关系还很不错,凌霜还亲手帮夜阳梳过头发,要知道在这之前,夜阳只亲近白铭一个人。
真是和猫一样的女孩子,警惕身旁的一切,随时准备逃开或者挥舞利爪,只对亲近的人表现出依赖。
“可能是以前有过不好的经历吧。”白铭摇摇头,夜阳虽然生理年龄有十九岁,但心理可能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凌霜,这个丫头刚好相反,只有十六岁却比好多成年人都要成熟,主神空间真的是个奇怪的地方。
唐崎松则带队去了档案室,档案室在一个巨大的地下墓穴里,前面也说过了,这样的墓穴在欧洲国家非常常见。
“我们也行动吧。”张颜看了一眼手表:“你们先去泰晤士报新闻社,我这边还有点东西要准备。”他说着四周望了望:“齐方想呢?千山阙和齐梦莹也不在。”
“那家伙拉肚子,要晚点,千山阙和齐梦莹在房间等他。”白铭说。
齐方想这家伙今天早上终于因为胡吃海塞拉肚子了,据说是因为昨晚去没睡好,虽然白铭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那就只能麻烦你们先去了,新闻社就在那边不远,穿过海德公园就到了。”
因为小组的人都暂时缺席,两人也有短暂的时间可以独处。
中央新闻社离得不远,也没有叫马车的必要,两人步行穿过海德公园,顺道欣赏一下风景。
海德公园是英国最大的皇家公园,位于伦敦威斯特敏斯区,毗邻威斯特敏斯大教堂,占地2100多亩,原来是威斯敏斯特教堂的一个大庄园,十八世纪前这里是英王的狩鹿场。早在16世纪,英王亨利八世将之用作王室的公园。查理一世执政期间,海德公园曾向公众开放。1851年,维多利亚女在这里举办伦敦国际博览会,也使得海德公园的知名度不断提高。
二人穿过树木林立的皇家驿道,不远处就是著名的九曲湖,往西则是肯辛顿公园的蛇形湖,海德公园西接肯辛顿公园,东连绿色公园,形成寸土寸金的伦敦城里一片奢侈的绿地。
凌霜只在树上见过海德公园的照片,真正身临其中,才能体会到它的美丽壮观,摇曳的树丛,宽阔的草坪,还有秀丽的九曲湖,虽然是秋天,比起盛夏多了萧索之感,但在那些枯枝泥土之下却掩藏着生命。
“是绿头鸭。”凌霜低呼,在九曲湖上还游弋着成群的绿头野鸭,再过一段时间它们就要启程飞往南边越冬了。这些野鸭不同于家鸭,它们有着鲜艳的羽毛,在碧绿的湖面上嬉戏,给入秋的海德公园带来别样的生机。
“据说绿头鸭的求偶方式非常浪漫,雄性会跳起求偶舞,如果雌性接受了雄性的追求也会给予回应,之后它们会相伴整个繁殖季甚至更久。”凌霜有些兴奋地向白铭解说,回过头却看见白铭戴着耳机在听音乐:“阿铭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在听啊,绿头鸭的求偶舞。”白铭看着眼前有些小生气的凌霜微微一笑,将一侧耳机递给她。
“你听的是什么歌啊?”凌霜戴上耳机:“又是acg吗?”
“是一首英文歌,《traveling light》,是我的英语老师推荐给我的。”白铭坐在草地上,凌霜也跟着坐下。
“i was doubling over the load on my shoulders
(曾经在我肩头有千钧重担,让我不堪重负)
was a weight i carried with me everyday
(每天每日我都觉得沉重不堪难以解脱!)
crossing miles of frustrations and rivers of raging
(穿过满路荆棘挫折,趟过无数狂怒激流)
picking up stones i found along the way(不忘一路俯拾寻找圆润美丽的卵石!)
i staggered and i stumbled down
(我一路蹒跚,坎坷前行)
pathways of trouble i was(走过这条烦恼不断的旅途!)”
“这首歌的中文名叫轻装前行,我的高中英语老师推荐给我的。”白铭哼着调调轻声说。
“轻装前行吗……”凌霜喃呢道。
“till i found the one who took it all from me(直到遇到他,我如释重负)
down by the riverside,down by the riverside(漫步河畔)i laid my burdens down,now i'm traveling light(我卸下自身重负,如今我将轻装前行)
my spirit lifted high,i found my freedom now)(我志气昂扬,我找到了我的自由)i found my freedom now,and i'm traveling light如今的我终于自由,我将轻装前行……”
或许和白铭的理解不同,凌霜从歌词里读出了更多的体会,她突然觉得这首歌写的就是自己,从小到大,自己就是那样背负着诸多的期望和责任,孤独前行。
直到遇到了白铭,她才找到了自己的自由。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伦敦少有的好天气,阳光洒落在微黄的草坪上,草叶的边缘呈现透明的光泽,微风中带着泥土和草的味道,耳边是吉他清脆的声音和温柔干净的歌声,她侧过头去,白铭那并不帅气、或者说根本就是无比普通的脸庞罩在一片阳光里,在那一暑假间却让凌霜的心中涌起热潮。
“你的老师,为什么会给你推荐这首歌啊?”
“这个嘛,当时是在高考之前,大家都很紧张,包括我也是,英语老师就用班上的电脑放了这首歌,算是缓解我们的紧张吧,虽然到最后我也没有达到他的期望……”白铭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
“仅仅只是高考,为什么要紧张呢?”不知道是没有经历过,还是对高考的一切早已通透,凌霜轻生问道。
“你应该没有体会过,普通人家的孩子,生下来所读的书,所学的一切,一次次的考试,都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尤其是高考,面对自己人生的抉择,紧张应该是很正常的吧。”白铭摊了摊手。
“嗳,真的吗?”
“霜儿你那么聪明,肯定是不会紧张的。”白铭双手撑着草地让自己后仰,望着天空:“命运可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居然把我这样的人,和你联系在一起,有时候我都觉得不太真实,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废物青年,是怎么得到千金大小姐的青睐的,感觉就像梦一样。”
“阿铭哥,我可不准你这么说你自己!”凌霜坐直了身体,小脸上满是严肃:“你也有你的优点,你有着很多我们不具备的东西,你的善良,你对所有人都抱有着的一份温暖,还有你给我带来的一切。”
白铭没想到凌霜突然认真起来了,有些不知所措。
“你让我知道了很多这世上我本没有机会知道的东西,你带给我对世界的憧憬,你对自己的一种消极看法,是在否认这一切,我不允许你这么做!”凌霜淡蓝色的眸子里带着坚决。
白铭沉默了,他望着自己举起的右手:“你知道吗,霜儿,我也一度惶恐过,你是灵猫公会著名的才女、歌姬,是最被器重的破镜者,还有你和副会长,在外人看来你们是真的郎才女貌,是被众人憧憬的对象,当然也包括我,而我却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没有身世,没有背景,我也不断在努力,但我现在却连在幻境里保护你这样的事都做不到,这样的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站在你的身边,成为和你多等的存在。”
凌霜的皓腕环抱住白铭的头,让两人额头相贴:“阿铭哥,我会等着你的,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在若干年前,隔着栏杆,年幼的凌霜,对还在读高中的白铭,也说过同样一句话。
“霜儿,我这一次,一定会信守约定,即使是被航空母舰撞了,我也一定会履行承诺。”白铭也张开双臂将凌霜的娇躯紧紧抱在怀中,尽情释放心中炙热的情感。
“傻瓜,”凌霜贴着白铭的侧脸:“陆地上是没有航母的。”
“ i found my freedom now,and i'm traveling light(而如今的我终寻自由并将轻装前行) i found my freedom now, (而如今我终寻自由)
traveling light.
(轻装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