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娜坐在办公室，给孙离打电话。
苏文娜：“董事长，三季度的报表都看了吧。”
孙离：“都看了，非常好，尤其是云计算取得重大突破，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可喜可贺。”
苏文娜：“谢谢董事长鼓励，还是有很多不足的，比如，改变的步子太大，团队还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困扰。”
孙离：“这一点不用太担心，每个管理者都有自己的管理思路，你按照自己的思路进行探索，是没有问题的。再说，咱们并没有一意孤行，季度末也及时进行了调整嘛。”
苏文娜：“谢谢董事长的理解。”
孙离：“新的组织架构图我也看了，很有想象力，我很赞赏，嗯......，被调整的员工可能会有情绪，甚至有过激言行，明天的季度会，安保上要提前做一些安排，要通知大厦物业，提前部署一些保安到公司待命。”
苏文娜：“这个没必要吧，董事长......”
孙离打断：“很有必要，小苏，你不了解国内公司的文化，一定不要掉以轻心。”
苏文娜：“好吧，董事长，为了您和岳姐的安全，我会提前做一些安排的。”
苏文娜放下电话，扭头看向窗外，北京的秋天，天空湛蓝澄澈，秋风习习，一队鸽哨划过天际。
首都机场航站楼，许问真拖着行李箱往前走，手机震动，许问真接电话。
蔡家辉：“许总，什么时候到北京？”
许问真：“刚下飞机。”
蔡家辉：“晚上有安排吗？”
许问真犹豫了一下：“嗯......，好像没有非去不可的饭局。”
蔡家辉大笑：“好，既然这样，晚上我们聚聚。”
许问真迟疑：“Marcus，合适吗？”
蔡家辉：“没关系，就我们两人嘛，我们也是明天开会，我就今晚有一点档期，那......说好了啊，我稍后把位置发给你。”
许问真：“......好吧，Marcus。”
机场到达口，许问真走出到达口，看见出租车标志，许问真往前走，进来一个信息。
王小伟【停车场B区，154】
许问真微笑，转身，寻找停车场标志。
许问真走进停车场，顺着B区标志，来到153车位，后备箱打开，许问真微笑，放行李。然后走到副驾室的位置，拉开车门坐进车内。
许问真嘲笑王小伟：“还没换车？”
王小伟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击：“没你有实力。”
汽车慢慢驶出机场，开上高速公路。
许问真揶揄：“不是不理我了吗？”
王小伟笑：“老子不是零钱吗？你不找我找谁？”
许问真大笑。
许问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进王小伟兜里：“说好的。”
王小伟掏出银行卡，还给许问真：“项目这么干净，我不相信你会在这张单子上运作实力。”
许问真把卡夹进遮光板。
许问真（不屑）：“不该管的别管。......拿去换辆车吧，让你儿子骄傲一次。”
王小伟不说话。
汽车在高速上飞驰。
进来一个电话，王小伟接听。
片刻后，王小伟（无奈）：“你涨价我理解，毕竟这是行情，可一次涨2000，......过了吧，......还不多啊！30%了，而且每年都涨。”
对方解释，王小伟没说话，脸慢慢憋得发红。
王小伟：“好吧好吧，我考虑考虑，即使搬家，你总得容我一个月吧。”
王小伟愤愤不平放下电话。
许问真奇怪地看着王小伟：“不至于还租房住吧？”
王小伟苦笑：“你以为北京的房子，是为我这样的人建的吗？”
许问真诧异：“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怎么啦？你他妈这个帐算不过来吗？30%就2000，那不是从6000涨到8000，你凑点钱付个首付，用租金付月供它不香吗？”
王小伟：“香！太香了！我做梦都想尝一口，可北京的首付，你以为在你们家啊，那得以百万计。”
许问真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小伟：“你在和美达十几年，每年少说也有几十万吧，几百万凑不出来吗？差多少啊？”
王小伟苦笑：“不说这些，晚上老板跟大区经理吃饭，你可别乱说话了。”
许问真摇了摇头：“晚上我就不去了。”
王小伟：“不去？......那，你去哪里？难道跟ABN的人吃饭？嗯？......”
王小伟转头，不太相信地看着许问真：“难道谣言都是真的？你真要去ABN？”
许问真默默看着前方：“这次，......恐怕是的，兄弟。”
王小伟扭头看着前方的道路，不再说话，眼神迷茫而忧虑。
某湘菜馆包间，蔡家辉坐在首位，左右分别坐着东区经理陈墨、北区经理苗东辉、楚晨、文尔博。
服务员陆陆续续上菜。
蔡家辉看表。
陈墨（不满）：“我们团队聚会，不用专门等他吧？”
苗东辉：“还没到时间嘛，再说，他也没入职，算我们的客人吧，基本的礼数还是要的吧。”
陈墨：“那又何必兴师动众，这么多人陪他......。”
蔡家辉扭头看着陈墨：“你有事？”
陈墨：“那倒没有。”
蔡家辉语带威压：“所以，你很不爽。”
陈墨吓一跳：“没有没有老板，你安排的事，理解执行、不理解硬执行。”
陈墨起身为蔡家辉续茶。
楚晨与文尔博对视一眼。
陈墨（试探）：“Marcus，仅凭一张单子就定一个大区经理，会不会了解不够？如果您担心西区业务有影响，可以让老苗代管西北，我代管西南，西区体量不大，应该没什么问题，你说呢？老苗。”
陈墨看苗东辉，苗东辉没说话。
楚晨：“你怎么知道Marcus没有了解？Marcus找猎头公司，拿到了许问真所有的资料。”
陈墨看楚晨。
蔡家辉笑了笑：“所以，饭局看人品，今晚，你们就是磨刀石。”
大家恍然大悟的样子。
服务员领着一个人走进包间。
服务员：“先生，就是这里。”
许问真走进包间，惊讶，随即走向蔡家辉：“Marcus，我没迟到吧。”
蔡家辉起身跟许问真握手：“没有没有，时间正好，来，给你介绍一下。”
蔡家辉向许问真介绍苗东辉、陈墨、文尔博。
许问真一一自我介绍，握手。
蔡家辉最后指着楚晨：“这位不用介绍了吧。”
许问真向楚晨点头微笑：“你好！”
楚晨向许问真伸出右手：“今天算正式认识。”
许问真轻轻一握，迅速松开。
众人落座。
蔡家辉：“问真，不好意思啊，本来说就咱们两人，结果他们都到了，我也不好晾着他们，所以就叫到一起了。”
许问真：“挺好挺好的，有他们几位陪着，不是更轻松？否则......啊，就咱们两个......，感觉像面试似的。”
众人又笑。
苗东辉问许问真：“许总喝什么酒？红的？白的？啤的？”
许问真：“你们呢？”
苗东辉：“我们陪Marcus喝点红的，你随意。”
许问真：“不敢随意，紧跟领导，走群众路线吧。”
烤鸭店包间，苏文娜坐在首位，左右分别是谢良工、王小伟，小珂、纪宏嘉、申长岭、呼延旗依次而坐。
众人惊讶地看呼延旗。
苏文娜指着呼延旗：“这是呼延旗，正在办入职手续，很快会成为咱们的同事。”
纪宏嘉与申长岭对视一眼，又迅速闪开。
苏文娜向呼延旗一一介绍：“这是小珂，你的入职手续就由她帮你办，这是王小伟，咱们的售前总监，东区经理谢良工，北区经理纪宏嘉，南区经理申长岭。”
呼延旗一一打招呼。
苏文娜举起面前的红酒杯：“三季度业绩完成很好，大家都辛苦了，谢谢大家，第一杯酒我敬大家。”
众人一起举杯。
谢良工：“老板更辛苦，敬老板。”
申长岭跟纪宏嘉对视一眼，面无表情，举杯一饮而尽。
谢良工问苏文娜：“老许还没到吗？......外面传闻说他要去ABN，是真的吗？”
王小伟：“ABN挺坏的，不管你去不去，消息就传得满天飞，先断你的后路。”
谢良工：“谣言也不是凭空传出来的吧？老许呢，做客户有一些手段，说实话，走了还是挺可惜的，但是呢......”
苏文娜打断谢良工，举起第二杯酒：“第二杯，我们欢迎呼延旗，延旗，你干了。”
呼延旗：“好！”
呼延旗双手举杯，一饮而尽。
呼延旗：“很荣幸即将成为和美达的一员，往后就是同事了，请大家多关照、多支持。”
谢良工举起酒杯：“老纪，老申，我们一起敬老板一杯吧。”
王小伟也举起酒杯：“加个棒，老板上任第一个季度就超额完成任务，而且实现云计算重大突破，可喜可贺，老板，敬你！”
众人一起举杯。
苏文娜笑了笑，也举起酒杯：“谢谢大家。”
谢良工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看纪宏嘉和申长岭。
谢良工：“老纪，老申，你们今天怎么啦？也不说话，酒也不怎么喝。”
大家一起看着纪宏嘉和申长岭。
湘菜馆包间，众人一起干杯，蔡家辉放下酒杯，对许问真：“说好了啊，问真，入职后第一件事，就是解剖你那张云计算的案例。”
许问真：“不敢当，Marcus，整个项目，我最佩服的就是你1190万的报价，真是神来之笔，您是怎么算的呢？能分享一下吗？”
楚晨看蔡家辉
蔡家辉看许问真，狡猾地眨了眨眼睛：“不急，等你入职以后，我们坐下来好好复盘。”
文尔博双手举着杯子敬许问真：“许总，以后请多多指教，敬你。”
二人一饮而尽。
陈墨摇晃杯中的红酒，看着文尔博和楚晨。
陈墨：“尔博、Grace，你们是要努力，西区体量本来就小，要是大单再被人偷袭，存在的意义就不大了，对吧？Marcus。”
文尔博和楚晨略显尴尬。
蔡家辉饶有性质看着许问真：“问真，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许问真笑了笑，向陈墨举起酒杯，示意共饮，二人各抿一小口。
许问真：“西区体量小，这是事实，哪家公司都是如此，可是看一个销售的贡献，如果只是比较绝对值，那就狭隘了。”
陈墨脸色一沉。
楚晨和文尔博期待地看着许问真。
蔡家辉兴致勃勃：“怎么说？”
许问真：“一个市场的产出，取决于很多因素，有市场的刚需、有品牌的拉力、有老客户的惯性需求，当然也包括销售的能力，而销售的价值，不要看他在的时候有多少产出，而要看他不在了，还能有多少产出，如果一个销售离开公司以后，市场立即萎缩1000万，那这个销售的价值就是1000万，如果销售离职后，市场反而增长1000万，说明这个销售的价值反而是负1000万，所以，有的市场看起来很大，销售的价值还真不一定是正的。”
许问真停顿一下，看着楚晨和文尔博：“所以，Grace、尔博，只要对公司的贡献是正向的，你们就是最棒的！”
楚晨和文尔博佩服地看着许问真。
蔡家辉仰头沉思，微笑：“有意思。”
陈墨冷笑一声：“所以，许总的意思是，如果评估一个销售的价值，还要先把他开除？”
烤鸭店包间，大家都看着纪宏嘉和申长岭。
申长岭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们上个季度是落后分子，无比沉痛，正在反思。”
王小伟：“今晚团队聚餐，不聊这些，对吧，老板。”
苏文娜笑了笑：“小伟说得对，有什么话都想想清楚，明天会上说吧。”
大家默不作声。
服务员推开门，一位厨师推着烤鸭走进包间。
服务员：“现在为大家片烤鸭，请问鸭架怎么做？”
小珂：“一只煲汤，一只做麻辣吧。”
厨师开始片鸭子。
苏文娜：“小伟，明天的案例分享，资料做好了吗？”
王小伟：“做好了。”
苏文娜：“Nice，销售的部分你能讲吗？”
王小伟想了想：“这部分让李依依做吧，项目她也全程参与的。”
纪宏嘉：“老许不是也要来北京吗？为什么让李依依做？......她也不在现场。”
苏文娜（冷着脸）：“线上不能做吗？什么时代了，线上不能开会吗？”
纪宏嘉满脸黑线。
湘菜馆包间，许问真迎着陈墨的眼睛：“开除倒不必，我这么说只是方便大家理解而已，简单来讲，看销售的贡献，不应该只看绝对值，还要参考咱们在当地的市场占有率，如果西区的市场占有率超过全国平均水平，那我们的销售就是优秀的。”
许问真双手握拳，向文尔博和楚晨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楚晨抿着嘴，默默看着许问真。
陈墨呵呵笑：“那是，跟和美达比，我们在任何市场都是碾压的优势。”
许问真：“和美达的主要竞争对手当然是ABN，可如果ABN把和美达当成主要竞争对手......。”
许问真停住，然后看着蔡家辉，笑了笑：“那是和美达的荣幸！......再说，和美达毕竟会成长的。”
陈墨切了一声：“在东区，他们没有任何成长空间。”
许问真笑了笑：“可惜，我不在东区。”
蔡家辉若有所思点点头。
许问真低头看手机。
许问真起身对Marcus：“Marcus，我接个电话。”
蔡家辉点点头。
许问真走出包间。
蔡家辉看着楚晨和文尔博：“你们觉得怎么样？”
文尔博：“心悦诚服。”
楚晨：“他对业务的理解，确实比我们透。”
蔡家辉赞赏地看陈墨：“你理解了我的意思，给他做了一次压力测试，Perfect！......看起来，对业务的理解、抗压能力、平衡能力、防守反击......都是极好的。”
烤鸭店包间外过道，许问真接电话。
王小伟：“你的继任者已经到位，叫呼延旗，唉......！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苏文娜那边，还可以再做做工作的。”
许问真也叹了口气：“都这样了，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王小伟声音低沉：“你......跟他们，聊得怎么样？”
许问真：“本来还有点犹豫，可有人欺人太甚，现在......反而下了决心。你们呢，你们怎么样？”
王小伟叹气：“有点压抑，......算了，不说了，我挂了。”
烤鸭店包间，王小伟走进包间，大家埋头吃菜，没有人说话，王小伟走回自己座位坐下，苏文娜抬头看王小伟，又扭头问谢良工。
苏文娜：“能源的单子怎么样了？”
谢良工：“机会还在，信息中心正在重新征集方案，放心吧，信息中心还是倾向我们的。”
苏文娜：“代理商还是白驹科技吗？不打算换吗？”
谢良工：“换不了，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客户。”
苏文娜举杯跟谢良工碰了一下：“全力以赴！我们现在有成功案例，应该会有些帮助吧？”
谢良工：“帮助不大，主要还是看方案。”
苏文娜又跟王小伟碰了一下杯：“你们全力支持。”
王小伟举杯一干而尽：“方案的提升空间并不大。”
苏文娜：“为什么？”
王小伟：“第一版的方案也不是应付客户的......，我同意许问真的观点，方案的灵魂来自于销售，销售要是没有策略，方案只能叫技术白皮书。”
苏文娜看谢良工，眼神询问。
谢良工：“嗯，......那我再跟代理商沟通沟通。”
苏文娜：“非常好！今天先这样吧，明天还要开会，小珂，买单。”
大家陆续往外走，纪宏嘉跟申长岭走在最前面，纪宏嘉向后看了看，笑着对申长岭：“好不容易来一次北京，找个地方聊会儿？”
申长岭：“聊呗，出去给老许也打个电话，看他到没到？”
纪宏嘉呵呵笑：“挺好，你们来北京，怎么着，也得请你们洗个脚。”
苏文娜和王小伟最后从包间出来。
苏文娜边走边问：“刚才是不是给许问真打电话？”
王小伟愣了一下，随即：“是！”
苏文娜：“他是不是跟ABN的人在一起。”
王小伟：“嗯......，是的！”
苏文娜抿着嘴，向前走去。
王小伟几步追上：“老板，嗯.......，要不要，我再跟他沟通沟通，他在和美达五年了，还是有感情的。”
苏文娜冷冷回应：“不必！”
王小伟停住，呆呆看着苏文娜远去的背影。
湘菜馆包间，许问真走进包间，回到自己位子坐下。
蔡家辉笑着看许问真：“问真，那今晚就这样吧，我明天让HR给你发Offer，OK？”
许问真笑着对蔡家辉：“Marcus，最后一杯酒我敬大家如何？”
蔡家辉做一个请的手势。
许问真举杯：“即将成为ABN的一员，很荣幸，谢谢Marcus的赏识，谢谢大家的支持，希望在Marcus的带领下，能为ABN尽一份绵薄之力，敬大家。”
许问真仰头一饮而尽。
蔡家辉：“说得好，这杯酒也算我们正式欢迎问真，大家一起干了。”
众人举头干杯。
蔡家辉招手让服务员买单。
蔡家辉笑着对问真：“进ABN第一个规矩，内部聚餐，领导买单。”
许问真连连点头：“这个好！这个好！”
大街上，文尔博站在街边，在手机上叫车，陈墨和楚晨站在一边聊天，许问真陪着蔡家辉最后走出饭店。
许问真：“Marcus，嗯......，有一件事，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蔡家辉看着许问真，眼神鼓励。
许问真：“嗯......，能不能多给西区一个人头编制，我在和美达有一个销售，很优秀的，我想......，要是能带过来，对西区的业务很有帮助的。”
蔡家辉呵呵笑：“我们的Headcount是固定的，西区多一个，其他区就要减一个，嗯......，想用自己人呢，也可以理解，......这样，年底要是西区能增长20%，我可以从其他区帮你们和谐一个过来。”
许问真低头想了想，随即一笑：“那好吧，Marcus，谢谢你。”
蔡家辉笑了笑，突然很认真地说道：“不过，我们售前指标还有空缺，你能不能跟王小伟聊聊，问他有没有兴趣过来，薪水都好说，啊......，我知道，你们是最好的搭档。”
蔡家辉期待地看着许问真，许问真惊讶地看着蔡家辉。
许问真：“那好，我跟他聊聊。”
蔡家辉：“Good！车来了，走吧。”
酒店许问真房间，许问真推门走进房间，脱下外套扔在床上，手拿水杯正要喝水，进来一个电话，许问真接听。
申长岭：“老许，到没？”
许问真：“到一会儿了。”
申长岭：“出来出来，我跟老纪在一起捏脚，我发定位给你。”
许问真犹豫了一下，在沙发上坐下。
许问真：“有点累，兄弟，有事明天再说吧。”
申长岭：“你怎么回事？老纪也在，明天开会的事不要商量一下吗？”
许问真：“明天到公司聊吧，放心，计划不变。”
申长岭：“那好吧！告诉你兄弟，不要有任何幻想，你的备胎已经到位，叫呼延旗，今晚聚餐已经来了，你就说狠不狠吧？”
许问真冷笑一声：“不意外！明天见吧，兄弟。”
许问真挂了电话，想了想，又拨通一个电话。
蓉城市，酒吧，苏睿坐在小舞台，用吉他弹唱一首《成都》。
一曲唱完，有歌迷上前献花，苏睿手捧花束走下舞台，走到李依依身边，把花送给李依依，周围响起掌声、口哨，还有叫声。
李依依脸上飞起红晕，把花放在桌子上。
李依依：“你不是电台DJ吗？歌也唱这么好？”
苏睿：“DJ只是业余爱好，我的梦想是浪迹天涯，唱自己写的歌，不过......。”
李依依：“不过什么？”
苏睿：“有你在身边，我选芳草，不选天涯。”
李依依抿嘴笑，看苏睿。
桌子上手机震动，李依依接听电话。
许问真：“你在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吵？你跟齐凯在酒吧吗？”
李依依：“我听得清，有事你说吧。”
许问真：“是这样，依依，再等一个季度吧，到年底应该有机会让你来ABN。”
李依依冷冷的：“谢谢，我在和美达挺好的，哪儿也不想去。”
许问真（奇怪）：“你怎么啦？怎么怪怪的？”
李依依突然愤怒：“你决定要走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们心里都只有自己！......现在想起来了，我不稀罕，你用不着感动自己。”
李依依挂电话。
苏睿试探地问：“谁啊？”
李依依淡淡的：“同事。”
苏睿冷冷一笑：“自以为是的家伙。”
李依依冷峻而严厉：“不许胡说！那是我老大。”
苏睿吓一跳。
李依依站起来：“回去吧。”
酒吧外大街，李依依跟苏睿走出酒吧，苏睿把自己外套披在李依依肩上，顺势搂住李依依的腰往前走。
苏睿：“有点晚，去我那里吧，挺近的。”
李依依轻轻挣脱苏睿：“不用，你送我回家。”
苏睿轻轻放手。
李依依嘴角带一丝嘲讽：“生气啦？”
苏睿看着李依依：“我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包括拒绝、包括分别。”
李依依甜甜一笑，转身跑向汽车。
酒店许问真房间，许问真呆呆看着手机，突然站起来，奋力将手机扔在床上，随即又缓缓坐回沙发。
和美达总部写字楼外。
清晨，微凉，树叶开始泛黄，霞光铺满城市，一队鸽哨划过天边。
出租车缓缓靠边，许问真走下出租车，站在写字楼外，深深呼吸一口清冷的空气，仰头看了许久，随即向楼内走去。
和美达办公区，岳梅站在落地窗前，收起电话，转身往回走。
许问真推门走进办公区。
许问真（惊讶）：“岳董，这么早！”
岳梅（惊喜）：“问真，你也挺早啊......，额，又叫岳董。”
许问真：“那好，岳姐，你来这么早干什么？......还不到8点。”
岳梅向苏文娜办公室怒了努嘴：“诺，她更早，我跟她聊了会儿，你吃饭了吗？要不要陪岳姐出去吃个早饭。”
许问真：“我吃过了，岳姐。”
岳梅：“好吧，嗯.......，小许，听说你要去ABN。”
许问真（诧异）：“怎么，你也知道了？岳姐。”
岳梅：“为什么要走？那边收入更好吗？跟苏总谈过吗？苏总什么意见？”
许问真呵呵直笑：“岳姐，孩子没娘，说来话长，要不今晚去你家，咱们来一次烛光晚餐，边吃边聊。”
岳梅拍了许问真一巴掌：“敢跟岳姐开玩笑，不想活了？去吧，跟苏总好好聊聊，我吃早餐去了。”
岳梅转身离去。
许问真目光搜寻，看见总经理办公室，里面亮着灯，许问真向着灯光走去；走到一半，又犹豫了一下，转身又回到窗户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去，双手撑着膝盖，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眼神迷茫而忧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