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听说没?”
“听说什么?裘州能有什么捅破天的大事儿?”
“哎呀!瞧瞧你那出息,裘州刺史府宋家小公子!那泼皮宋临峦!杀害朝廷命官之罪被衙门抓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杀害朝廷命官......这罪名,得杀头吧!”
“害,那二桥浔一卖面的妇人,她男人为了背回被这宋临峦杀死的州府衙门杨曹掾史大人,路上像是被人推下了山崖,那杨曹掾史大人身上藏着抓捕令,还握着从宋临峦身上扯下来的家传玉璧,想必是证据确凿了。”
“你的意思是,这宋临峦不仅先前杀害了定南将军府的林公子,还欲想逃脱抓捕接着杀害来抓捕她的杨曹掾史大人?真是好大的担子,这等手段阴狠残虐的世家公子,必须严惩......”
宋临峦此方从定南将军府出来,被谢纫的手下扣绑着押往州府衙门,周遭一众官员宾客皆围着去了,有州府衙门的各部曹掾史,也有领县的官员。
这般大阵仗。
路上行人议论。
“这宋临峦平日里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放荡纨绔,行事乖张,上回在艳楼,本以为只是逞逞威风抓什么贼人,不曾想却也杀人如麻手段残忍......”
央道两旁速聚上了行人商户。有些整日厮混逛艳楼的闲荡子,盯着被押的宋临峦出言不逊。
“杀人犯!杀人犯!砍他头!”
路有听闻其母窃语的黄口小儿拍手叫喊。
“裘州祸害!杀人恶魔!死得好!”
有州民愈发胆大,辱骂肆意,些许翁夫媪妇甚至朝着宋临峦的方向吐了唾沫,扔些烂菜杂叶。
只是都被旁侧押人的士卒沾染了去。
“你们别骂了!宋小公子是冤枉的!你们不许骂他!你们有什么资格骂他!宋小公子是冤枉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似有嘶声裂肺的孩童声传来。拨开了层层叠叠的人群,冲上押送的队伍前来。
竟是一稚气小少年,只是宋临峦确是瞧着面生得很。
“宋小公子!”
那小少年嘶声呼喊着,欲扒开押着宋临峦的士卒,却被那些人一脚踹开了去。
宋临峦停下,回头望了一眼那小少年,神色疑惑。
押解的士卒却是一把拧过了宋临峦的身,推着他往前去。
裘州将乱。
宋临峦望着天色碧海。
这么多天已去,她竟对这一切,毫无头绪,无从所知。
刺史府这些年早已是落了许多势。不然祖父那日不会如此郑重欲将宋家的担子全负于她之身上。她第一次见祖父神色是此般惶惶不安。
宋临峦叹了口气。裘州将如何,她尚且未知,如今甚至已是自身难保,被亲近的人所诬陷,落入此般境地。她如何也想不通,那二桥浔的陈娘不仅同她毫无仇怨,平日里更是对她温柔热切。
那一刹那,宋临峦一度以为自己是否真是一早梦游了去,推她家男人下了崖。
陈娘脸上的伤心确是做不得假的。
到底谁做了诸般局,一心想要她死呢。
宋临峦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