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芙玉被送到厢房里,魏太后和皇后嫔妃们都守在边上,紧张的看着随行医官给萧芙玉做检查。
片刻之后,医官回禀,“太后,皇后娘娘,婉月公主是被重物砸晕,没什么大碍,片刻之后就会醒过来。”
然而半个时辰过后,萧芙玉还是没醒,皮下的淤血倒是显现出来,好大一块青紫色。
魏太后焦急起来,“怎么还没醒,这么大一块淤青要不要紧?”
大冬天的,医官额上的汗都冒出来了,仔细查看了那块淤青,惶然的道,“回禀太后,婉月公主是砸着太阳穴了。”
魏太后脸一白,差点也晕厥过去,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普通人被击打太阳穴,弄不好是要丧命的,何况是萧芙玉这样的金枝玉叶。
皇后忙扶住她,“老佛爷别担心,芙玉是大楚最尊贵的公主,命格贵不可言,又是在佛门圣地,神佛菩萨会保佑她的。”
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萧芙玉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魏太后有点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萧言锦便说,“太后,还是尽快回宫吧,宫里有奇丹妙药,或许能让芙玉醒来。”
萧言钧持不同意见,“这一路回去,坐在马车里颠簸劳顿,会不会让芙玉的伤势更严重?”
两人意见不统一,魏太后心里更乱了,又把随行医官叫过来问话,“你是大夫,你来说,是走还留?”
医官想了想,“两位王爷的意见都没错,周车劳顿对晕厥的病人不好,但宫里的奇丹妙药或许能让公主殿下醒来,以臣之见,还是尽快回宫的好。”
魏太后不再犹豫,起驾回宫。
回到宫里,萧言镇听到信,立马打发御医过去,喂了颗丹药,又施以银针,萧芙玉幽幽吐出一口气,醒过来了。
知道萧芙玉醒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魏太后对萧言锦道,“多亏肃王拿了主意,尽快回宫,芙玉才能这么快醒过来。”
萧言锦笑道,“是八妹命里带福躲过一劫。只是搅了太后的寿斋,不如在宫里摆宴,让儿子们好好给太后贺个寿。”
萧言镇点头,“三弟说的是,不能耽误给太后贺寿,朕已经着吩咐下去了,在福延宫摆寿宴,还是照往年的规矩,吃宴看戏,热闹热闹。”
这天晚上,宫里张灯结彩,大摆宴席,又有戏班子连台唱戏,锣鼓喧天,热闹非凡。魏太后受着小辈们的贺寿,笑得合不拢嘴。萧芙玉醒来后没什么大碍,只是额上的淤青有些不好看,于是戴了面纱遮脸。魏太后怜她受了惊吓,要她坐在自己身边,皇后轻声细语安抚她,终让她露了一丝笑意。
因着今日之事,魏太后对萧言锦有些改观,对萧言镇说,“肃王这次回上京,倒底是识趣了些,不像以前那样不可一世了。”
萧言镇笑笑,没说话。余光里,萧言锦与宗亲们谈笑风声,举止谦和有礼。
是跟以前不一样了,拥有赫赫战功,却不自傲,回上京不久就交了兵权,收起锋芒,做个富贵王爷,似乎对他并无二心。
萧言镇心想,若真是如此,倒是可以容他。
散了宴,宾客们陆续出宫回府。萧言钧和魏太后多说了几句,上马车的时候,许怡怜已经等了一会儿了,想起她今日看萧言锦的眼神,萧言钧有些意难平,不看她,也不说话。许怡怜也没有主动搭话,夫妻二人静默的坐着,听马车“得得”的走着,踏着一路寂寥。
进了府,许怡怜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萧言钧看着她的背景,用力咬了下后牙槽,一转身也进了自己屋子,闷头喝了一盏茶,正要歇下,帘子一响,许怡怜走了进来。
萧言钧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怎么,心虚了?跑到我屋里是想跟我睡么?”
许怡怜把皇觉寺带回来的柿子放在桌上,“我来是想给王爷这个。”
萧言钧瞟了一眼,不解的看着她,想听下文。
“这是今日打中芙玉的那个柿子。”
“你拿这个来做什么?”
“这个柿子是从芙玉头顶掉下来的,是个没熟的生柿子,所以不是从蒂芭脱落,而是从枝头断开的,如果没有外力,这枚柿子不会从枝头断开砸在芙玉的头上。显珍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芙玉站在左边,她敲的右边,总不能敲右边,左边的柿子却掉了下来?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能有这么大力气?”
萧言钧眉头一皱,拿起柿子仔细看了看,“你确定这柿子是从左边掉下来的?”
“我看到了断枝的接口,虽然没办法到树上去验正,终归差不离。”
萧言钧在屋里踱了两步,“这么说,是有人故意把柿子打下来砸了芙玉的头?今日去庙里的人里边没谁和芙玉有仇啊……”
许怡怜轻笑一声,“未必。”
萧言钧知道她的意思,“你是说萧言锦身边那个小奴才?他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日他与芙玉的过节,你是知道的,东西给了芙玉又抢回来,虽然是个奴才,脾气却不小,再有,芙玉叫人把他打了一顿,差点打死了,这个仇他不会不报。”
“会不会是萧言锦叫他做的?”
“王爷比我了解肃王,王爷认为呢?”
萧言锦当然不会这么做,在交了兵权之后打伤萧芙玉,无异于自掘坟墓,他没这么蠢,如果知道小奴才的计划,他会阻止,所以这件事,萧言锦并不知情。
“一个小奴才,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用外力打下柿子,砸在芙玉的头上,他怎么做到的?”
“这需要王爷自己去查。”
萧言钧站定地心,看了她半响,“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许怡怜迎着他探究的目光,神情平静,“妾身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萧言钧眉头挑了一下,走近两步,仔细端详她的脸,“是么?”
许怡怜没说话,视线里,萧言钧的脸慢慢放大,一只手揽上她的腰,鼻尖碰鼻尖,气息纠缠,嘴唇摩挲,男人的嗓音沙哑低沉,“希望是这样……”
许怡怜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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