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你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像!!眼睛、鼻子、眉毛,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个拾春姑娘眉头间有颗红痣,要不是如此的话,还真分不出来。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你,你说什么!!”
周县令的话音刚落,令人意外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刘县令突然双手一抖,将茶杯摔在了地上,瞪大眼睛,颤抖着问他。
“啊,年兄勿怪,都是小弟办事不周,不知道林逸这小子之前为了攀年兄的高枝,
居然慌称娘子去世,连我也被他蒙骗了。”
周县令以为刘县令如此表现是因为林逸的鳏夫身份是假的,故而生气,便连忙赔礼道歉。
却没有想到刘县令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里,而是又打断他,颤抖着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问你那个叫林拾春的,真的跟我女儿长得一样,眉间有颗红痣吗?”
“啊,是呀,所以我才特地来找你嘛!”
“啊!!珠儿啊!!!”
“刘刘兄,你怎么了?”
周县令看着突然抱头痛哭的刘县令,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
“那就是我被拐的女儿,就是我那被拐的女儿!!
我原有一对双胞胎,一个叫刘婗儿,一个叫刘珠儿。
二十多年前我夫人带着珠儿上街去玩,但不料被人群给冲散了,至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一直记得珠儿的脸上长了一个小红点儿,就在眉心那里。”
“噢??”
周县令简直被此话惊到了,想着这世间果然有如此巧的事情,还好他来了。
不然他们父女可能今生就无法再相见了。
“周兄啊,实在是太感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了,一会我们连同押犯人的车一同回去,一定要把我的女儿接回来。”
言罢,刘县令便站起了身,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夫人。
“哎,等一下刘兄,先别走,先别走!”
正在感叹的周县令看见刘县令要出去,赶紧上前两步叫住他道:
“现在被抓的那两个人贩子独眼瞎、大光头,能不能让我先审一下?
然后再押他们回去呢,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问。”
“好,那我就吩咐捕头将他二人提到大堂上来。”
刘县令闻听,急忙点了点头表示应允,随即就按照他说的话去做了。
……
“哎,儿子,你说这县令大人去哪儿了?怎么这么长间?”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晚上。
由于周县令还并未回来,所以林氏五个人都不能走,只能呆在小屋子里面,静静地等着。
单独和儿子软禁在一起的林氏,很是无聊,有的时候想站起身,听听隔壁屋子里之喻他们在干些什么。
但却都被守在门口的衙役拦住。遂只好无奈又坐了回去,睁着眼睛来回乱望。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恩师有案子要办吧?
身为县令,每天还是挺忙的,再多等等吧,兴许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林逸说着,也抬头望了望,其实他此刻突然有种忐忑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很是不安。
“哎,真是的,案子审到一半儿就走了,且那个小贱人竟然还阴了我一局。
也是我这事儿办的太匆忙,要是多抓点儿证据就好了!”
林氏自言自语地感叹着,举起了茶杯,刚要吃口茶,却不料这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声响。
侧耳一听,好像是隔壁的动静,林拾春在哭哭啼啼喊着爹娘,不仅如此,还有一对老人哭泣的声音。
“嗯???搞什么名堂?难道这个小贱人又想使苦肉计了?”
林氏好奇地搬着椅子往那边挪,有了刚才被衙役呵斥的经历,她不敢太过分。
只是缓缓地挪一点儿,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犯人林逸、林氏,你们两个赶紧到大堂去,大人要升堂了。”
“啊??”
不想,就在她好像听到了他们说什么话的时候,之前那健壮的捕快又从门口走了进来,态度很是严肃的对他们道。
“犯人?这位差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奸夫和淫妇明明是在隔壁呀。”
林逸闻听,愣了一下,随即急忙问道。
“让你走就走,哪那么多废话,快点儿!”
但那个捕快不但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态度一改从前,对他带着些许的嫌弃,吹胡子瞪眼的,命他赶紧照办。
“是是是”
林逸一个机灵的人,见此情景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于是也没废话,便急忙点了点头,带着娘亲就走了出去。
“带犯人是林氏、林逸母子上堂!!”
“威武!!”
待二人进入了堂内,周县令还是跟以前一样,拿着惊堂木很是严肃地坐在了上面。
拾春他们三个人站下底下,一言不发。不过脸上的表情却跟刚才清晨的时候不太一样了,似乎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啪!!犯人林氏、林逸,我问你,你二人可知罪!!”
“啊?民妇不知所犯何罪,民妇一直遵守律法,从未干伤天害理之事,请县令大人明鉴!”
言罢,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是的,县令大人,我从来都没有做过恶事,不知此话从何而来?”
林逸闻听,也在旁边附和着,不仅如此,还扭头瞪了一眼站着的拾春。
“呵,没罪?不对吧,是想要本县令帮你们回忆一下吗?上个月的九月十二日那天,你们俩干什么去了?”
周县令见状,冷哼了一下,问道。
“九月十二……”
林氏眼睛转了转,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瞬间慌乱了一下,但过了片刻之后又调整了过来,故作淡定地道:
“回大人的话,民妇不记得了,只知自己一直在家中鲜少出门儿,可能那一天也在家吧。”
“是的,县令大人。那段时间我刚中秀才,因为身子甚觉疲惫,所以就休息了几天,应该也是在家。”
“哦?好一个在家呀,若是你们在家的话,那这两个人是谁请的呀?!来人呐,带嫌犯赵独眼和王光头。”
周县令看着母子俩否认的样子,不慌不忙,啪的一拍惊堂木,
示意着捕快将外面等待被传唤的两个犯人带了上来。
“独眼、光头??”
林氏一听这名字心里忽悠一下子,大呼不好,颤抖着回头望去,果然,两副熟悉的面孔映入了眼中。
“赵独眼、刘光头,参见大人。”
两个人带着镣铐对着县周县令恭敬地道。
“嗯,很好,光头、独眼,你们两个现在就将在隔壁县跟我交代的话再说一遍。”
周县令微微颔首,随即道。
“是!”
二人对视了一眼,接着就独眼清了清嗓子,瞥了瞥明显表情心虚的林氏母子,开始言道:
“我们两个是流窜在八里镇的人贩子,专门拐卖良家女,再转卖到各大妓院,或送入大山给土匪当压寨夫人。
一个月多前,林家大婶儿通过熟人找到了我,说他们家有一个干女儿,人长得很漂亮,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
丈夫在前段时间死了,现在无依无靠,林大婶儿嫌她在家中干吃白饭,所以就想将她卖了赚点儿钱花。
言罢还给我一张画像,我一看那人长得确实不错,于是便同意到他们家中去拿人,不仅如此,还交了一点定金。
可谁承想,到了她家之后,那个女子却翻窗户跑了。
我们找了好几天一无所获,本来嘛,我跟兄弟想将钱要回来,可是那个老大婶儿泼辣得很。
说她儿子是秀才,还是当今县令的得意弟子,如果这件事情闹大的话,
她就派人将我们抓到官府去,到时候闹个鱼死网破,看谁能斗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