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生闻听,寻思着自己马上就要成为高官的女婿了,
就算把家底掏空了,又有什么可顾虑的呢?反正以后在任上多贪他几年也就回本了。
于是便点点头,欣然同意了。
就这样,马生便把自己带来的全部银两都给了这个老爷子。
不仅如此,又让家仆将丰厚的聘礼一并送了过来。
老爷子说京城距离他的地方稍微有些远,就让他在家中等着就行了。
待成亲那天,会让人用轿子把女儿送过去,成亲之后,他就会在自己的家乡走马上任,当个四品大官。
马生一见事情都办妥了,便喜滋滋地回家去等。可是到成亲那天,对方却并没有人来。
马生本来觉得可能是路途遥远,遇到下雨刮风耽搁了吧,于是就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天。
可五六天过去了,对方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时,马生才有些慌了,于是便又去京城寻找。
可是你猜怎么着,原来富丽的大宅子竟然空旷无人,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宅子本就是一个荒宅,好久都没有人住了。
某天来的一群人将这个地方修缮一新,就住了进去。后来不知何故,一天夜里竟全部搬走了。
马生知道自己上了当,就立即报了官,但可惜他报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
已经近半个月过去了,那群人早就不知道逃窜到何处了。
讲道这里,周县令停了下来,问:“你们瞧,这件事情跟刘婶儿那个案子有什么区别吗?
只不过将年轻人换成了刘婶儿,将娶妻换做嫁女罢了。
这群人一般都是好几年才做一次案,一次案就要谋划好长时间,这样才能做得滴水不漏。
因为他们一次骗的银子够普通人花上好几辈子的,因此十分难抓。
这次好不容易将刘婶抓住,可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兴许顺藤摸瓜,还能将以前的陈年旧案一起解决。
你们这群道士如果干预的话,不是给官府惹麻烦吗?说不定还会走漏了风声。”
“这……”
周县令讲得有理有据,一时间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青卿沉默了好半天,想着自己跟刘婶的过往,刚想替她辩解,执意要参与查案。
这时,孟言却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一把给拦住了。
接着恭敬地对周县令说道:“县令大人,是我们的不对,不应该偏信那个刘名的话语。
您身为县令,经手的案子肯定比我们多,经验比我们丰富,所以贫道等就不再干涉此事了。
只是贫道平时跟刘婶儿接触甚多,实在难以相信她是这样的人。
所以还是希望留周县令能够秉公办事,千万不要屈打成招,造成一个冤案。”
言罢,便抬眼看了看他。
“嗯哼,那是自然,本官从来不干那种缺德之事。
退一万步讲,如若后来她真的是被冤枉的话,我自然会亲自上门向其赔罪的。
并给一些相应的补偿,这点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那既然如此,贫道等就先行告辞了。”
孟言说着,礼貌地作了一个揖,然后头也不回地带着青卿和楚云天走出了县衙。
一出县衙,华青卿便有些不快地向孟言问道:“刚才你是什么意思嘛?
这件事情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了呢?那刘婶儿之前帮了我们不少忙,这样做有些不太好吧。”
“青卿,这个县令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并不像之前那个县令对你毕恭毕敬。
从他的言行举止,和所说的话来看,此人根本就对修仙的道士不屑一顾,甚至不信任何鬼神之事。
但是没有办法,碍于皇子的面子才对我们有些尊敬罢了。
若我们现在不是御封的道观,你觉得他会相信你所说的话,和你所做的事儿吗?
估计就连县衙的门都进不去。哪怕就是日后你把妖怪抓过来,他也不大可能认同吧。
搞不好还会起反效果,而且周县令说的话,也并全无道理。
我刚才也反思过了,确实我们这样经常干涉官府办事,有点不太妥当。
身为修行之人,理应稍微避开些嫌疑比较好。”
“是啊,孟师弟说得很对,想想当时我们面见皇上的时候,皇上那种态度。
若不是因为我爹爹的关系,恐怕他根本就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
搞不好在那个时候还会把我们斩杀了,一朝的天子都这样,更别提他底下的官员了。
如果我们干涉太多事情的话,恐怕会惹人非议,到时候对皇上也不好。”
楚云天也在旁边附和着。
“啊?可是我跟刘婶儿关系还不错。她经常给我们送些食物,捐些香火钱。
我不太相信她是这样的人呢。如果不管的话,我的良心也过意不去呀?
况且还有那白骨,明显是有问题啊!”
华青卿闻听,觉得楚云天和孟言说的颇有道理,可是内心还是有点纠结。
“我也没说完全不管嘛,那只是说给县令听的。虽然我们明着不能查,但可以暗着查嘛。”
“暗着查?什么意思?”
青卿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就像上次善儿的事一样啊,我们找刘名要来那个男子的画像,多注意点儿就是了。
我想他既然是妖怪的话,不可能只犯这一次案吧,兴许他还会再回来。
到时只要找到他的踪迹,再来个守株待兔不就可以了?”
“啊,如此也好!那我明天再去一趟刘婶儿的家,把画像要过来。”
华青卿闻听,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对孟言道:
“对了,后日就是小月蠃的生辰了,你的贺礼给他买了没?还有楚师兄。
这几天我想破了头,也不知道送些什么给他,正在这儿发愁呢。”
“听我妹妹讲,说小月蠃好像对玩具情有独钟。
所以我就给他亲手雕了一对儿喷水的小红龙,取鲤鱼跃龙门之意。”
楚云天闻听回道。
“师兄这个物件选得好,小月蠃肯定会喜欢的。”
孟言顿了顿又说道:“我也买了一套文房四宝,准备送给他。
想让他多练练字,因为他的狗爬字实在是太难看了。”
“什么?你竟然送他这个?那我估计你这番心意怕是要白瞎了。”
华青卿稍有些无语地斜睨了他一眼,想着果然孟言这个死板的性格就会送这种东西。
“谁说的?那可不一定。那墨宝精致得很,没准月蠃会爱不释手呢。”
孟言见状,挺了挺身板,颇有自信地道。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到底打算送他什么呢?你可是他的干娘,选的东西不能够比我们逊色吧?”
“是啊,小月蠃好像对你要送他什么很是期待呢。”
楚云天旁边附和道。
“这个……”
华青卿沉默了,这可是她跟小月蠃相识以来送他的第一份生辰贺礼。
这些天她在脑海中想了好多样东西,但是都她一一否定了。
总感觉有些不太合适,不能完全表达出她的心意。
“哎?对了,你把刘道士那个拂尘送给他呢,我看着他好像也没有什么防身的法宝。
然后再去隔壁镇新开的酒楼吃一顿,听香客说那家东西又实惠又好吃。
小月蠃跟我提过好几次,让我有空的时候带他去,但是一直都没有挤出空闲。”
这时,就在华青卿十分纠结的时候,孟言建议道。
“拂尘,咦,我怎么没有想到?嗯…… 不过那是一件罕见的宝物,他能够驾驭得住吗?
万一他在拿这个伤人该怎么办?”
“这个完全可以靠我们道观内的人引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