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不经通报就善闯县衙!”
少顷,在县衙门口,一个差役伸手就将青卿他们三个人拦住了。
“哎?”
华青卿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陌生。
她记得以前自己进出的时候都没有人敢拦呐,今日怎么?
“这位差官,我们是黄龙观修行的道士,找张县令有点事情。”
身边的孟言闻听,立即作了一个揖,恭恭敬敬地解释道。
“是的,烦劳您通传一声。”
楚云天也在旁边附和着。
“张县令?黄龙观?你等着。”
差役听后,转了转眼睛,显得有些疑惑,但也进去通传了。
功夫不大,那小差役走了出来,将他们引进了“勤慎堂”内,见到了现在的县令。
“县令大人,人已经带到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县令闻听,并未抬头,而是还在书案上写着什么。
“你们就是黄龙观修行的道士吗?久闻其名,未见其面啊。”
片刻,县令将毛笔放在桌子上,抬眼看向了他们。
“嗯??”
刚进门的时候,青卿就觉得不太对劲,原先的县令胖乎乎的,怎么突然间变成一个瘦子?
现在他一抬头,这才看清他的面孔。这跟以前大眼睛,大耳朵的县令完全不是一个人呐。
“请问你是?”
孟言见此场景也呆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不是你们要来见我的吗?为何一见面还问起我是谁了?”
那县令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皱了一下眉,随即顿了顿又道:“我是八里镇新任县令,周民。”
“今日你们来此,找本县令有什么事情吗?”
“周民?竟是之前的张县令被调走了哇。我说最近怎么没在道观里看到他呢。”
华青卿听后这才恍然大悟,在内心感慨着。
之前那个张县令隔三差五就来一次给道观进香,这些日子没来,还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呢。
算了,每个县令都一样,只要把事儿跟他说清楚就行。
想到这里,她便开门见山道:
“周县令,是这样的,我们是为刘婶儿的事儿来的。
就是那个媒婆刘淑华,她是被冤枉的,实际上这件事情跟妖怪有关。”
“什么?”
周民一脸不信的表情看着她。
“没错,县令大人,因为刘婶的儿子都跟我们说了,这个宅子是一夜之间变得特别破旧的。
普通人根本就办不到,所以”
“所以,你是想让我将那个媒婆放了?”
周民听到这儿,打断了她的话,斜着眼睛看着她。
“我们是想让您把她囚禁在家中,命专人看着。
然后由我们去捉妖,等抓到之后,证据确凿了,再将她从家中解禁出来。”
华青卿很是实在地说道。
“哼,这位道长,我敬你是皇上亲封的道人,所以话不想说得那么难听。
首先你们是修行之人,这红尘之事不应该由你们参与,更何况是案件,不觉得手伸的有些长了吗?
其次,这案子我之前见过跟这个很像的,实际上就是一帮人合起伙来诈骗,这媒婆当属其中一位。
跟妖怪并无半点关系。那刘媒婆的儿子刘名巧舌如簧,你们莫不是心善,被他给骗了吧?”
“这?”
华青卿等人见状,都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县令会是这个态度。
以往的张县令对他们很是尊敬,有什么疑难杂案还会主动来找他们来处理。可是眼前这位……
“大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您怎么解释那个房子一夜之间就变得很破烂了呢?”
孟言见周县令并不相信的样子,沉默片刻后,想起刘名之前说他并不信鬼神,
于是便决定循循善诱,让他自己发现这个事件的诡异之处来。
“这还不简单,下套之前先对这宅子装饰一番,得手之后再一夜搬空不就得了?”
周县令不以为意道。
“大人,那就不对了。您想想看,就算这个宅子以前是荒废的,他们专门为了这个案子对其修饰。
之后再搬空,那也是颇费钱财的啊。没有法术之人,根本就做不成的。”
“呵,谁说做不到。你们这帮道士,成天在道观里修行,没见过世面,当然不清楚了。”
周县令闻听不屑地笑了一声,随即喝了一口茶道:
“在几年之前,有个轰动全国的买官案,你们听过没有?”
“买官案?不曾听过。”
几人异口同声地言道。
“我就料到你们没有听说过,要不然就不会信那个刘名的鬼话了。”
周县令说着,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就将这个买官案讲给他们听。
几年前有一个叫马生的富商,榆林人士。生意做的很大,家财万贯。
就说这人十分贪心,有了钱不够,还想捞个官儿做。
于是,他就带上巨额银两,寻思着去京城碰碰运气。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什么人脉,所以这事儿就一直没有办成。
一日,他正在酒楼里唉声叹气,掌柜的见状,便问起怎么了。
马生此时正好在发愁,就将事情一股脑地跟他说了。
谁料,话才说了一半,这时一位穿着绸缎,看起来很是贵气的年轻人走到他旁边跟他搭话。
说自己无意间听到了马生的事情,自己的舅舅就曾在京城中官至一品。
虽然最近退了下来,但人脉还在,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而且舅舅的女儿,也就是她的表妹,一直未寻得良人。
见他仪表堂堂,如若不嫌弃的话,可以跟他的表妹喜结连理,促成一对金玉良缘。
马生听后十分高兴,不过转念一想,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事,对方莫不是骗子吧?
于是就要求着去对方家中看看是否真有其事,年轻人一听,也没说什么,便欣然应允了。
两人从客栈走出去之后,骑着马就到了年轻人的舅舅家。
一进那里马生就惊呆了,只见宅子富丽堂皇,值钱瓷器、玉器满屋都是,就连地砖也是镶金的。
年轻人将他请到了正堂,就陪着他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那个所谓的舅舅就来了,一看那老爷子约么六七十岁的样子,十分富态,气宇不凡。
一听到他们的来历之后呢,开始是严厉地拒绝了,说这种事情是违反律法的。
自己为官三十载,兢兢业业,相当清廉,不想老了,老了还要损坏自己的名声。
马生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想着自己真是命苦啊,可能这辈子就没有这当官儿的命。
正绝望之时,年轻人却出言劝说,并且将表妹的婚事也提了。
老爷子一听,态度这才缓和了下来,不过他说自己女儿的事情,得让自己女儿做主才行。
如果女儿看得上他的话,那就招他为婿,否则的话,这事就没指望了。
言罢,就吩咐管家,让他把小姐请出来。
本来这马生以为这小姐常年未嫁,估计长得肯定不怎么地。
但令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小姐生得是柳叶弯眉,杨柳细腰。
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步步生莲,说是天女下凡,都不足为过。
那小姐十分害羞,只隔着帘子看他一眼,便脸便红不行,低头一笑,转身就走了。
那马生见状,刚才失落的心情又好转起来,知道胜券在握,心中迫不及待地答应了这门婚事。
老爷子见此情景,沉默了一下,便对他说,既然是自己女儿的意思,那就这么办吧。
这个买官之事吧,他会帮着疏通的。
只不过他虽然曾经官居高位,但这办事儿还是需要金钱打点的。
且皇上近日查得严,估计比较难办。人情费加买官费,总共得花上近两万两银子。